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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芙頷首,“這就去罷?!?/br> 昨兒個夜里,皇后托秋水過來邀請以芙過去賞花。不去玲瓏精秀的皇家花園,反而說宮韓兒居住的宮殿里的花開得好。 褚洲聽聞了此事,嘲笑了以芙好一陣兒,笑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以芙反詰,“能在那種地方種出那么多花兒的人,該有多浪漫呀?!?/br> …… 宮韓兒生前確實浪漫。 花圃里的花朵開得咋咋呼呼,占據了冷宮的半畝方地。在一簇簇一叢叢的百花中,竟有許多不曾見過的奇異草木。 以芙的心開始一陣陣地抽痛。 如果沒有陳嘉麗在其中作梗,宮韓兒依舊能夠與百花作伴、百鳥作友,在這片無人問津的土地上活得肆意瀟灑。 林獻玉拍拍她的手,“瞧你,愁什么呢?!?/br> “人各有命數,她既然難逃過這一劫,我們只能許愿她來世投個好人家?!绷肢I玉語氣頗為羨慕,“婕妤有兄長護著,今后定然順遂無虞?!?/br> 以芙忽然看了一眼身邊的秦遂,“jiejie和秦公公怎都以為成事在天,我偏不信這個理兒?!?/br> “你怎么想?” 以芙眉眼盈盈,“人定勝天?!?/br> 林獻玉淡笑,“你我何必揀這么沉重的話來說,還是賞花罷?!?/br> 裙下的步子正探出來,卻被蓁蓁藤蔓阻攔去路。林獻玉身子一凜,正往前跌落時,被一雙大手穩穩托住。 秦遂聲音低迷,“娘娘當心?!?/br> 林獻玉小臉慘白,不復柔和纖麗。她死死地揪著秦遂的衣袍,“本宮的腳似乎扭到了?!?/br> “秦公公會藥理,應該也會正骨罷?!币攒街钢高h處的石凳,“不妨你帶皇后娘娘去那邊坐坐,我先在這兒逛逛?!?/br> 皇后鬢邊布汗,“勞煩秦公公了?!?/br> 秦遂道了句“得罪”,打橫抱起林獻玉,直往石凳走去。 盼山呆呆地看著兩人走遠,“娘娘,你說這會不會不大合適呀……”扭過頭,見以芙目不轉睛地看著一處。 “盼山?!币攒教蛄颂蜃齑?,頭頂冒上來一股股奇異的熱,燙得全身的毛孔淌汗,“我要去里面摘一朵花,你不必聲張?!?/br> 盼山知道自家主兒皮嫩,害怕她被荊棘藤蔓割傷,“要不奴婢幫你去?” 以芙搖頭,干干脆脆地拒絕了,“我去?!?/br> 她的目標,是墻角處的一株通體漆黑的花朵。上至一絲絲的花瓣,下至光滑的根莖,這花無一處不是神秘的玄黑色。只有迎風招展的猩紅花蕊,坦然地暴露在日光之下,蕩漾開一層層靛藍色的圓暈。 彼岸花可致幻,然這等黑色的彼岸花若得鮮血滋養,可冥冥之中可以實現人之美夢。 以芙連根將其鏟出,正塞入袖中時,秦遂已經過來,“娘娘正做什么呢?” 以芙掖好袖口,折下身側一截艷麗的秋棠,“沒什么,不過是覺得此花開得好,故而弄來一朵玩玩?!?/br> 秦遂不置可否,“皇上召旨,宣三品階上的后宮女子與王公大臣前往西直門?!?/br> “做什么呢?!?/br> 秦遂的唇抿作一條直線,幽幽泛光的眼睛死氣沉沉,“或許是,以儆效尤?!?/br> …… 西直門是禁廷與百姓往來的接壤之所,只要站在此道城墻之上,便能領略全洛陽的人文景色。 皇帝身邊窩著兩個貌美婦人,輪番地勸著他飲酒,“皇上難得興致那么高漲,就隨妾身喝一杯嘛?!?/br> 皇帝來者不拒,把眼睛笑成了一條縫。見以芙娉婷而來,徑直推開了那兩個婦人,“芙兒,你兄長又為朕立了大功??!” 以芙面沉如水。 她忽視了皇帝哈巴狗一樣討巧的笑容,臨立城墻,冷冷地往下看去。 見男子騎馬靜默于樹下,滿頭白桂,溫柔尋常;見他身著水色直綴長袍,清清泅泅,姿態嫻雅;見他丹唇微啟,挾著春風般的微笑。 以芙目光一刺,看著他的左手邊纏著一條小臂粗的長鞭,看著他右手邊沉重的枷鎖、枷鎖里套著的衣不蔽體的一個人。 老百姓對他的啐罵聲漫天掩地。 褚洲依舊閑庭信步,以芙的臉卻火辣辣地疼。不因為她是褚洲的meimei,而作為漁夫的漁婦、農夫的農婦,褚洲的女人。 以芙覺得羞愧。 第24章 滾開 “本官去殺了宋璞玉”…… 天邊云卷云舒,一如這座民心潰散的紫禁城,搖搖欲墜。 百姓的詈罵之聲不堪,褚洲心中卻異常酣快,竹節玉手纏上丹桂指頭,撥弄著寒露吐英的香蕊。 他下馬,走至蔡傾辭的身邊,微微地俯下身去,“司隸臺大人……” 蔡傾辭吃力地抬眼,胸腔里猛得涌上一股腥甜。他的喉間滾動著惡毒地咒罵,張口吐出一口血沫,沾上褚洲的衣衫下擺。 褚洲盯著衣上的點點血污,“本官夠給你臉了?!?/br> 蔡傾辭在天牢中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嘹亮的聲線也喑啞得不像話,動了動唇,再發不出一句聲音。 “蔡大人還記得秦洲罷,就是五六歲時常跟在你的身后,纏著你喊蔡叔叔的稚童?”褚洲微笑,“這么多年過去,您怎不認得我了?” 蔡傾辭瞪大雙目,蓬亂的發下藏著一張驚惑的面容,“是、是你!”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