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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開誠掀了一下眉毛,平靜的說現在阿森一家獨大,老爺子也不在了,也許現在他也在等著她回去找他離婚。 蘇開誠拿開阿森的手,讓她別擔心,重新拿起手機撥通了祁明澤的電話,接電話的人卻是姑媽。 快兩年了,走的那天晚上祁明澤對她說的話還歷歷在目,只是她從來不敢回想,從來不敢面對。祁明澤喜歡她,不是作為兄長,這件事當然不是那天才知道。 而她和他走到今天這種狀況太復雜,復雜的早糾不清了。 但蘇開誠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祁明澤于她的重要性。她可以不見他,可以不接受他那天所說的一切,因為他們之間現在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但是如果他,祁明澤要是出了什么事,生命垂危之類的事,她接受不了,絕對無法接受。 蘇開誠心臟墜痛,壓著嗓子里的苦澀,喊了聲姑媽就問祁明澤的情況。那邊的人默了半晌,卻不回答她要的答案,只問她什么時候回去。 “你告訴我表哥他到底怎么了行不行,他是被誰傷的?現在到底怎么樣了?” “你回來就知道了。小以,要是你還念著明澤對你的好,你就趕快回來!” 蘇云惠的聲音怪的無以復加,但是她像似是強忍著什么,沒哭腔卻極悲憤,她就此掛了蘇開誠的電話。蘇開誠聽著斷線忙音,心上涼了半截,半晌不能說話。這時阿森店里的人打了電話過來,問她怎么還不去店里,她這個老板可是從不遲到的。 蘇開誠聽了阿森接電話,才從那一陣無所適從中醒轉,她要阿森不用管她,先去店里。阿森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怎么肯走,蘇開誠告訴了阿森電話里的事,說要回安城一趟。這話一說,阿森白了一張臉,蘇開誠看出來了,只是讓阿森別擔心,給她時間好好想想,該怎么回去,也許有好辦法可以解決。 阿森還是不肯走,但蘇開誠只說只自己需要一個人好好思考,阿森才只好先走,只是在走之前要蘇開誠好好吃早餐,安慰她祁明澤肯定只是受傷了,否則師兄一定會繼續給她發郵件。這個分析讓蘇開誠寬慰不少,阿森又拿秦汐婷中槍的事作比較,說肯定也只是傷了皮rou,看蘇開誠臉色緩和了不少,阿森才走。 來濱城快兩年了,阿森的日子過的非常好,小店也賺了不少錢。從小到大,有蘇開誠在,日子總會過的很好,很有意思很幸福。小店的錢全是蘇開誠投資的,但賺到的她卻不肯要,店里缺少什么設備,阿森舍不得添,蘇開誠就偷偷訂了送到店里嚇阿森一跳。 快兩年了,阿森才死活讓蘇開誠將當初投的本金收回,而利潤還全存在自己頭上。 在阿森,蘇開誠于她就像根標桿,聽她的準不會有錯。阿森出門了,相信蘇開誠一定會想到好的處理結果,她只需要照辦就好。而在蘇開誠自己,她正在一點點陷落。 兩年了,25歲了,在今早以前,她以為自己更成熟了,也更無所畏懼了。但此時此刻,一切都似乎倒退回了兩年前,那個易怒,易軟弱,易退縮的她。 她害怕面對將要面對的一切,也害怕回去,害怕看到那一堆會讓她不得安寧的面孔,包括此時此刻她擔憂的心臟發痛的祁明澤。 她想起兩年前阿森說的話:“就算我現在要了他們的命,我也不會下地獄!” 阿森他竟就真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魔鬼! 蘇開誠坐在沙發上,一滴淚水從臉上落下。她想到六年前,那個天真、愚蠢的自己是如何的愛慕著那個人,如何的將一個魔鬼看成了天使,魂牽夢縈的愛了他整整四年。 蘇開誠在沙發上坐到近10點才在餐桌上將阿森為她特制的面包和牛奶吃了,在手機上訂了一張飛機票,出門,先去了一趟療養院看外婆,再去了工作室告假。 她沒辦法在得知了這些事的情況下還坐得住,她要見祁明澤,就算不能再安穩的生活。而這一趟旅程的結果會是什么,她不知道。 工作室大家都在,正吃午飯,蘇開誠也坐下隨便吃了些。 “我看你今天很不對勁哦,老實說要去哪?”宋天和等幾個新人吃完離開餐桌,小聲問蘇開誠。 宋天和這么一說,溫樂也覺出蘇開誠臉色的蒼白,最后兩個人一頓磨,蘇開誠不得不承認自己要回一趟安城的事。一聽是回安城,他們都知道蘇開誠平時是如何的對安城避如蛇蝎。 溫和跟宋天和一開始是不正經的說她腦子壞掉了,是不是吃了隔夜菜中毒了,看著蘇開誠一點不變的苦澀樣,兩個人意識到了不對勁才正經起來,最后蘇開誠不得不騙他們說是回去辦離婚手續,分居2年,直接起訴離婚,應該會順利。 溫樂和宋天和根本不相信蘇開誠會順利,要是順利她用得著一副赴死的樣子。于是兩個人一起哄便硬要陪蘇開誠走一趟安城,蘇開誠哭笑不得,她磨不過,心里也很煩躁,最后三人一起回家,只是蘇開誠準備用這段路程說服兩個人放棄。 她不知道自己心底怕的是什么。 她什么都怕。 到樓下,溫樂停車,蘇開誠讓宋天和一個人陪她上樓拿行禮。兩個人在一塊兒一起哄,說不通,蘇開誠就先從宋天和下手。 兩人一起進電梯,出來,宋天和向蘇開誠展示著他好歹也是男人的肌rou,說難道不相信他能保護好她?他保證能給她安全感,還向蘇開誠撒嬌,要她夸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