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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是跟你借錢了吧?” 馮高立什么人,祁明澤是知道的。 “沒有,想哪去了?!逼蠲鳚缮裆?。 “你上次說碰巧,這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舅舅從來不做正經事,跟他打交道的也沒有什么好人,我不希望你跟他有來往,”蘇以顯得有些焦急。 “好了好了,我實話實說,”祁明澤止住蘇以的急躁,“是這樣,上次遇到,他就知道我回來了,這次你受傷,他不知道在哪聽了消息,他說你不想見他,他又擔心你,就打電話問我,但是這陣我都不在,我讓他等等,所以我現在回來了,他的電話就過來了?!?/br> 蘇以一提到舅舅有些止不住的激憤,祁明澤解釋了,她也覺出了自己的不冷靜。祁明澤的解釋也不是說不通,最后祁明澤因為褲子弄濕了沒再多待,很快就回去了,蘇以是越琢磨越不放心。 如果舅舅真是打著她的晃子找了表哥借錢甚至騙錢什么的,她真是接受不了,但如果表哥說的是真話,舅舅在擔心她,又不敢來看她,就又有些于心不忍。 想來想去,蘇以第二天上午就不顧霞姨的阻攔出了門,林未替她開車。 從上次分道揚鑣已經兩個月了,蘇以第一次撥通了舅舅的電話,約他在家里見面。 馮高立接到電話倒像是有準備,他正在離家不太遠的一個小院里吃早飯。 “家里來人了,先走了,”馮高立急急的喝了口碗里的湯,放下。 “要不要送你一段?!弊麑γ娴哪腥擞眉埥砟税炎?,扭頭看朝門口去的馮高立,脖子根的龍紋刺青都扭變了型,小路邊停著輛黑色大眾轎車。 “不了。再聯系?!?/br> * “要不是那小子已經進去了,老子非宰了他?!?/br> “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也不吱一聲,舅舅是沒出息,那我也是你舅舅,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叫我們么怎辦?!?/br> “明澤說了祁樾舟這件事是被冤枉了,要是真事,要哪天他真干了這種事,你別一個人扛,找舅舅。別說他祁樾舟,就是天王老子爺,舅舅我也得找他替你討說法?!?/br> 馮高立喋喋不休,林未坐在蘇以身旁聽的擰眉。如果是第一天認識馮高立,一定會被他這番話感動,但是蘇以早就聽習慣了,連林未也聽習慣了。 “我的傷沒事了,皮外傷什么事也沒有。所以我的事不用你cao心,我今天找你就是想知道,你昨天給表哥打電話干什么?別撒謊,我會知道,也別不承認,昨天你打電話過來,他手機就在我手上握著?!?/br> 馮高立并不驚訝,干干的扯了扯嘴角,干瘦的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笑?!澳悴皇遣焕砦衣?,我又不敢來祁家找你,怕給你添麻煩。但是舅舅擔心你,祁家除了明澤,我還能找誰,難道找你姑媽,我看不得她那張貴婦臉,眼睛一橫,兇的跟慈禧太后似的?!?/br> 馮高立說話蘇以細細的看他,舅舅說話與平常無異,不太正經,又努力讓人信他。蘇以問了很多,詐也好,誘也好,確實沒發現什么異常,也只得作罷。 她問他是否還留在金浦,馮高立嬉皮笑臉的說錢還清了,他也不想干了,還說知道賭場是犯法的,早晚得出事,又賺不到錢,沒想頭了。 真真假假,蘇以是真的拿舅舅沒辦法,最后沒有多留,也沒再多話,任何再有道理的話說多了就成了沒用的廢話。如果舅舅真有一天為此吃了苦頭,也是該罰。蘇以很快回了清溪山,只是最后囑咐,她的這些事一件也不能讓外婆知道,讓舅舅有空就去看看外婆,但是也別整天往那兒跑,給外婆添堵。 “那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舅舅倒不管她說了什么,一點也不跟她生氣,蘇以看著舅舅只剩無可奈何。 * 祁樾舟報了行程,蘇以便不自覺的算著時間過日子。身上的傷越來越不礙事,行動也越來越自如。先前大部份時間她都窩在二樓小廳看書,現在大部份時間會待在工作室里,只是要畫畫肩膀上還是會痛。有霞姨的“威脅”,她也不想真的以后留個什么后遺癥,便也只是多半時間看書,和朋友聊聊天。 祁明澤是這個月的生日,小的時候多半時候她都有參與,后來大些了就用心準備禮物。倒是近幾年,這個日子她就沒法參加了,因為祁明澤多半不在安城。所以就只是記在心里,手機里送個祝福,但是今年,這個日子已經被這段時間的混亂給搞忘了。 所以真是人越長大越孤單,難以避免。 餐桌上頓頓都有補品,日子一天天的匆匆流走,等到祁樾舟工作結束回家,蘇以氣色早已恢復如常,臉蛋甚至比以前還要紅潤些。 祁樾舟這次一走,將近半月,倆人再見面,不知道祁樾舟是什么心情,蘇以也無心觀察。而她只是從樓下跟著他一路回了房間,剛進門就憑著一股沖動從背后伸手將他抱了,臉頰貼上了他的背脊。 11月底,天色暗的快,傍晚時分屋里已經有些昏暗。祁樾舟上午便回安城了,只是一直在公司里,蘇以已經從上午直等到了下午,再等到了此刻。 “我感覺你好像走了一年?!?/br> “就是兩周時間?!备吒叩哪腥说曊f。 “對哦,只有半個月?!碧K以嘟噥道。她收緊雙臂,將人抱了個滿懷,祁樾舟也任她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