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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眼下聽來,卻是她要補償他。 這是何道理? “你倒是說話呀!”男人的這副神色落在蘇月見眼里,便以為他是裝傻充愣別有所圖,遂氣急敗壞道。 “只要你當昨夜什么也沒發生,且從此閉口不提,我便應你三個要求?!?/br> 見男人仍舊不應她,蘇月見咬咬唇,眼露兇光,惡狠狠的威脅男人,“你若是有旁的想法,我便將你悄無聲息的殺了,你便什么也得不到?!?/br> 男人終于有了反應,他腦袋雖是一片空白,但還是曉得女子的清譽極其重要,她眼下這般,應是怕他胡亂說道,壞了她的名聲。 想通這點,男人咧嘴一笑,眼中帶光明朗璀璨,竟有幾分像嬌養中長大不諳世事的少年郎。 “你無需擔心,我會對你負責?!?/br> 而蘇月見自認為兇惡的神態,在男人眼里不過是蹦蹦跳跳卻毫無攻擊性的林中小鹿。 不僅不可怕,反而覺得很是可愛。 蘇月見怎么也沒想到男人不僅無視她的威脅,還笑得這般燦爛無害。 她神色略顯迷茫無措,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這男人是聽不懂她的話嗎? 她何時說叫他負責了。 詭異的安靜后,男人朝蘇月見靠近了幾步,似是有什么話說,但不知為何他突地停下來,沉默片刻后,又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瞧著,竟像是曉得禮數般。 蘇月見看的好笑,若真是識禮數,何以從進來開始便一直盯著她瞧。 “你無需害怕,我定會對你負責?!?/br> 男人幾番欲言又止后,像是生怕蘇月見不相信他般,語氣格外的堅定。 眼神也很堅定。 蘇月見眨了眨眼,“...” 他哪只眼睛看出她害怕了。 明明是她在威脅他,害怕的不應該是他嗎? 突然,蘇月見似是想起了什么,頓時了然。 撿到他時那渾身的刀傷無一不證明著這人身份不簡單,且把脈時她也感知到了他體力那股流竄的雄厚氣息,習武之人管那股氣息叫做內力。 身負如此深厚的內力,又怎么會害怕她這點子威脅。 蘇月見瞪了瞪男人,她竟叫他那雙明亮無害的眼睛給騙了,一時忘了他的來歷。 “你想怎么樣?!?/br> 蘇月見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男人,威脅不管用,那就只有好言相勸。 “若還是說要負責便不必了,我不需要你負責,從此以后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干,便是極好?!?/br> 男人唇邊的笑容一頓,似是不大理解蘇月見的話。 “為何?” “我們已有肌膚之親,我理該要負責?!?/br> 蘇月見,“...” 她抬手揉了揉額頭,眉宇間頗有些疲倦,神色業有不耐。 男人比她想象中的難纏。 她微微直起身子還欲說什么,身體某處卻因她的動作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蘇月見皺眉嘶了聲,心中憋著的那股火到了極點,她抬眸冷冷的盯著男人,一字一句道, “我說,我不需要你負責,你聽不懂嗎?” 男人感受到了她的不耐,也將她的不適瞧在眼里,他怔楞的盯著她,想起了某些畫面。 他的眼里充滿了愧疚,他昨夜毫無顧忌的索取,定是弄傷了她。 “對不起?!?/br> “昨夜可是弄傷你了?” 男人盯著蘇月見,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不少。 對于昨夜的事,他其實是很模糊的,更準確的來說是神志不清,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將她當做女鬼,更不明白為何會與她在那間柴房里做那樣的事。 因為他如今只剩下昨夜的記憶。 他失憶了。 在他醒來后發現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唯一記得的是昨夜與一位姑娘顛倒鸞鳳。 雖然最開始他以為那是一場夢,可在看到床上那不同尋常的血跡后,他便明白那或許不是夢。 有人給他送來飯,對他說醒來后要去見姑娘,他猜想他們口中的姑娘會不會就是昨夜的姑娘,于是他就來了。 答案與他所想一致,她們是同一個人。 昨夜,他們也確實有了夫妻之實。 他雖不記得過往,但有些東西仿若是刻入骨血的,一點都不覺得生疏。 比如他的武功,比如對這個世道的認知,比如責任。 他毀了人姑娘清白,不論是什么原因,他都要負責。 斷不能做那負心漢。 男人失魂落魄的樣子逐漸將蘇月見心中的郁氣擊散。 她也突地驚覺自己的情緒竟被男人輕而易舉的牽動。 她溫婉嫻靜了數年,又裝了幾年的傲慢,但卻從未因誰失過態,就算是剛醒來見到陳家人,她也能忍住不發。 可偏偏對著這男人,她的情緒卻三番兩次起伏不定。 看來是遭此一變,她受了不小的影響。 因這巨變,心緒已有崩塌。 蘇月見調整好心緒,臉色緩緩恢復平靜。 說到底,他不過是受害者,若沒有他昨夜怕是會更麻煩。 更何況他還重傷在身,她理應待他多些耐心才是。 “你的傷如何了?”許是因將火氣撒在了男人身上,心里頭順暢了許多,蘇月見也逐漸找回了理智,心平氣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