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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白安好像正在做夢。 夢里有人緊緊壓在他的身上,不僅不沉,還軟綿綿的,帶著香氣。 他努力的睜眼去瞧,入目卻是微暗的燭火,粗陋的瓦房,泥土磚墻,還有... 還有一個美得驚心動魄的姑娘。 美人眼眸迷離,含著情意萬千,雙頰泛著潮紅,粉嫩的櫻唇輕啟,溢出叫人渾身酥麻的嬌吟。 景白安有片刻的愣神。 他是死了嗎,這是地獄嗎? 腰間那只柔弱無骨的手還在繼續撕扯,景白安微微垂首,卻見美人含淚,滿面委屈,這,竟是因解不開他的腰封急哭了。 景白安從未曾動過心,而此時,他卻莫名生了股憐惜。 他伸出手想去擦拭她臉上的淚水,可在觸碰到那柔軟的肌膚后,竟再也不舍得挪開。 姑娘眼里包著一筐淚,急切委屈的盯著他,“你解開呀?!?/br> 解開? 景白安眼里劃過一絲無措,是叫他自己解開腰封? 鬼使神差下,景白安依言解了自己的腰封,心底卻有幾分茫然,這真的是地獄嗎,地獄的待遇竟這般好? 還是閻王可憐他英年早逝,一生未嘗過歡愉,特意給他的恩賜? 不等他細想,便被一雙柔軟緊緊握住,唇也跟著被堵上。 所有的思緒全部被打亂。 他雖未嘗過□□,卻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懷中的姑娘又香又軟,每一處他都喜歡極了。 不知何時,景白安開始反客為主,既是閻王給的恩賜,那便不能辜負了。 只是不知這姑娘是人是鬼,不對,他都死了,那這姑娘應當也是鬼。 介時若他問閻王要這姑...這只鬼,不知閻王會不會同意。 燭火輕舞,幽暗旖旎,人影纏綿,難分你我。 景白安活了二十五載,從未碰過女人,而今初嘗□□,竟是這般蝕骨滋味。 興頭正濃時,他忍不住想,即便閻王不同意,他也是要硬搶的。 而柴房外的人,正經歷著煎熬。 菘藍緊緊握著雙拳,有血順著掌心滴落,猩紅的雙目滿是恨意。 木槿半彎著身子咬著拳頭,不敢哭出聲,眼淚順著手腕落下,濕了一大片衣襟,手上也早已布滿了牙印。 寢房的屋檐下,白蘞肩上搭著披風,半抱著差點哭昏厥過去的花楹淚流滿面。 他們怎么沒有想到,他們捧在手心里護著的明珠,竟會一朝蒙塵,受這般屈辱。 院里的府兵都已經屏退,只留他們幾人在這里候著。 他們非常清楚,就算是闖進去阻止了也無濟于事,姑娘若有別的法子,又怎會翻窗去了柴房。 以姑娘的性子,事情但凡有回旋的余地,她都不會這么做。 也正是因此,他們心疼至極,也恨到了極點。 菘藍突然折身疾步朝寢房走來,腰間的刀已出鞘,眼底殺意四起。 木槿反應過來追上來時,菘藍已經到了門邊,她急忙朝白蘞喊道,“攔住他!” 白蘞忙松開花楹,便小跑著追上去,邊阻止道,“菘藍,不能殺他!” “菘藍!”白蘞跟進去時,菘藍的刀已揚起,她急急吼道,“若他這般死了便是便宜了他!” 刀落下,白蘞下意識閉上眼,好半晌沒聽到動靜才又緩緩睜眼,卻見菘藍的刀停在了陳二郎的脖子上。 她松了口氣,一把扯過剛追上來的花楹,平穩氣息道,“去,把他的刀取過來?!?/br> 花楹臉頰掛著未干的淚水,她不解的看向白蘞,為何是她去。 白蘞沒有同她解釋,只將人推過去,無聲的示意。 花楹抿了抿唇,慢慢的挪到菘藍身前,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取他手上的刀,可才剛碰到刀柄,便見菘藍猛地瞪向他,眼底一片猩紅,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殺氣。 花楹嚇得愣住,睜大眼盯著菘藍不敢動分毫。 可下一刻,菘藍卻偏過了頭,似是怕嚇著她一般。 花楹抿抿唇,許是知道菘藍不會傷害她,便大著膽子掰開他的手指將刀取了出來。 白蘞木槿見此同時松了口氣。 真一刀將人砍了,對他們百害而無一利,且姑娘遭受了這般罪,又怎能叫他死這么輕松。 “把他留著,要殺要剮,等姑娘親自處置?!卑滋`深吸一口氣,朝菘藍道,“先將人關起來,今夜的事絕不能走漏任何風聲?!?/br> “柴房那兩個府兵...” “我會交代下去?!陛克{冷聲道,而后便氣沖沖走出了寢房。 花楹握著刀,手臂不住的打著顫,她可從來沒拿過刀啊。 可在看到地上那人時,滿腔的恨意便蓋過了那點兒懼怕,她緩緩握緊手中的刀。 “花楹!” 白蘞木槿突地瞪大眼驚喚了聲。 “??!”花楹雙手舉著刀毫無章法的砍向地上的人,邊哭邊喊道,“我打死你!畜生!禽獸!” 沒有血腥味傳來,白蘞木槿回過神來才看清她是用的刀背,急忙上前阻止,卻有一人比她們更快。 “花楹?!陛克{從背后抱住花楹,緊緊握著她的雙手,“花楹,冷靜點?!?/br> “畜生,他怎么敢,怎么敢欺負姑娘,他是個什么東西啊,我要打死他,打死他!” 見花楹情緒徹底崩潰,菘藍只得點了她的xue位,攔腰將人抱起,沉聲道,“我先送她回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