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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將朱兒帶至梧桐街?!?/br> 蘇月見應下,“是,女兒告退?!?/br> 路過蘇銀朱身邊時,蘇月見停下腳步側目瞧著她,“二meimei不走么?” 蘇銀朱看了陳姨娘一眼,見陳小娘皺了眉,才忙起身,“多謝jiejie?!?/br> 直到上了馬車,蘇銀朱都不敢抬頭去看蘇月見。 蘇月見半闔上眼,只當她不存在。 不是她故意為難一個小姑娘,而是她深知眼前這個meimei,并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那般懵懂無辜。 至少,在蘇銀朱前幾日借著見她的由頭進她寢房,開口要清璃鏡時,眼里是貪婪的。 這些年,蘇銀朱沒少覬覦她的東西,大多時候她都應了,可清璃鏡是母親的陪嫁,亦是御賜之物,豈是誰都能要得走的。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可她卻生了得不到便要毀掉的心思,若不是菘藍出手,她已經得逞了。 那一刻的蘇銀朱,眼里仿若盛著毒液。 所以,她如今著實對這個meimei沒什么耐心了。 馬車很快行到了梧桐街。 才剛出現就引起了一陣轟動。 馬車前還掛著蘇府的牌子,再觀馬車規制,公子姑娘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蘇大姑娘的馬車。 “蘇大姑娘還真來了?!?/br> “是啊,還以為是蘇二姑娘托大呢?!?/br> “銀朱早晨可是答應過我,今兒定將蘇大姑娘帶來,她自不會食言?!?/br> ... 馬車緩緩停下,公子哥兒皆正了衣冠,激動的等待著,眼睛直直盯著馬車門一刻都不敢挪開,生怕少瞧了蘇大姑娘的一分風采。 然卻見馬車里只下了一位蘇二姑娘。 馬車只停頓了幾息,便又緩緩行駛。 眾人皆傻了眼。 不約而同看向垂首局促不安立著的蘇銀朱,大姑娘呢? 蘇銀朱下了馬車后,蘇月見便將三個丫鬟都喚了上去。 白蘞掀簾朝后望了眼,才放下簾子無奈道,“二姑娘怕是要記恨上姑娘了?!?/br> 不待蘇月見開口,便見花楹癟癟嘴,“活該!” “想利用我們姑娘,沒門!” 這次,沒人指責花楹,連一向沉穩的木槿眼里都有了厭煩,“這些年,陳小娘借著姑娘博了不少美名,如今不但不知足,反而愈發逾矩了?!?/br> 白蘞也凝眉看著蘇月見,“姑娘的及笄禮上,二姑娘精心打扮想要壓姑娘一頭,而后又三番兩次拉姑娘赴宴,想利用姑娘的名聲抬高自個兒,今兒更是拿姑娘換取旁人許的好處,簡直不知所謂!” 越說到后頭,白蘞的火氣愈甚,“年紀尚小便做出這種事,將來可還了得?!?/br> “何止如此,陳小娘覬覦夫人留給姑娘的嫁妝,趁姑娘年幼數次誘哄姑娘交出嫁妝單子和庫房鑰匙,要不是方mama死死把著,還不知要被陳小娘吞多少物件兒,后見撈不著好處,便由著二姑娘來降香院打秋風,前些日子竟還想染指清璃鏡,若非菘藍眼疾手快擲了軟枕墊著,清璃鏡已經毀了?!?/br> 花楹跟著煽風點火。 見幾個丫頭都虎視眈眈盯著自己,蘇月見無奈失笑,只得出言安撫,“好了,知你們存怨多時,可換個角度想想,這些年她們也沒撈著什么好處不是?!?/br> 至于那些她看不上眼的身外之物,就當是賞給她的。 言罷,幾個丫鬟臉色這才好了些。 半晌后,白蘞輕笑出聲,“姑娘言之有理?!?/br> “今兒空青寺的景色定是極美,可別叫這些事兒壞了興致?!?/br> “對,姑娘今兒落了二姑娘的臉,也算是出了口氣!”花楹重重點頭道。 蘇月見笑了笑,沒再接話。 只要她們不太過出格,她就懶得計較。 須臾,蘇月見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朝外頭道,“菘藍,旁人許了她什么好處?” 外頭騎著大馬的侍衛很快便回道,“一副翠雅軒的珍珠頭面?!?/br> 向來板正的侍衛,語氣里帶著nongnong的不屑。 蘇月見愣了愣,忽地莞爾,“原來在二meimei眼里,我竟只值一副珍珠頭面?!?/br> 幾個丫鬟也都氣笑了。 二姑娘雖說是庶女,但好歹也是知州府的庶女,府中何曾虧待過她,如今竟為了一副珍珠頭面賣了嫡姐,也不知該說她膽子大,還是眼皮子淺。 再說引薦小姐妹府中嫡姐給姑娘這事,不過是姑娘懶得計較罷了,真當她們不知那幾家的郎君都是來府中提過親的! 不過十二歲的小姑娘,竟做起了媒婆之事,真是好不要臉! 馬車里安靜了片刻后,丫鬟們便刻意岔開了這個話題,今兒是去賞景的,沒得叫那不相干的人掃了興。 很快,馬車里便傳來歡聲笑語,而她們不知,此時空青寺另一邊的山腳下,正經歷著一場殺戮。 第4章 景白安 因一夜小雪,地上已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積雪,無人踏過的地方晶瑩透徹,銀裝素裹。 一片雪白中,那抹突兀的紅色便極其顯眼。 細看之下,竟是鮮血,那蜿蜒綿長的一條,不知連向何處。 不久后,有手持寬刀的黑衣人順著血跡尋來,偶有交談,卻不是云宋人的口音。 前方盡頭是一處懸崖,深不見底。 此時,崖邊有兩個青年男子,他們身上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在不住的往外頭冒血,可他們卻沒有采取任何止血的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