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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姜茶找了些止血化瘀的草藥碾碎了給眾人治傷,孩子們疼得吸氣,不哭也不委屈,只有打了勝仗的得意與興奮。 姜茶無語,這么多人對兩個人,被打成這樣還得意?也好意思! 最后才輪到江醒,姜茶故意往重了下手,疼得江醒直抽冷氣。 “老師,你跟我以前見到的教書先生都不一樣,他們只會教學生‘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卻敢帶著我們反抗?!苯枵Z氣里充滿崇拜,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知道。 “帶著學生打架很不對。不過……”江醒頓了頓,“我覺得只承受著不打回去更不對。事實證明我做得很對,你看他們多開心?!?/br> 姜茶:“……” 不愧是半路出家的教書先生。 正如江醒所說,孩子們都挺高興,因為他們在剛才的‘戰役’中成功護住了云草,像個英雄。只有云草愧疚又害怕,想哭又不想打破這種氛圍,默默地在旁猛眨眼睛,實在忍不住眼淚了才轉身抹一抹。 江醒處理好傷口,將云草招到一旁安慰:“云草,別怕,有老師在?!?/br> 江醒溫和的嗓音與語氣把云草好不容易鞏固的城墻擊破了,她淚水決堤,抽抽噎噎起來。 “只要你不想,老師便絕不會讓他們帶走你?!苯涯樕虾诵┖诤稚牟菟幠?,又臟又狼狽,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聲色嚴肅,“但老師有個要求,無論日后他們如何糾纏,你都要拿出今日打架的勇氣和氣勢去拒絕去反抗。能做到嗎?” 云草愣了片刻才點頭。 江醒見云草點頭,松了口氣,語氣又軟下來,“你要知道,老師也好,旁人也罷,只能幫你一時,只有你才能護自己一世。你的一生還很長呢?!?/br> 聽到此處,姜茶笑了:現在的江醒又像個先生了。 - 再說挨了打被趕出村的云有福夫婦,甘心嗎?當然不甘心!他們甚至從憤怒中冷靜下來,商討著接下來怎么辦。 主動報官是不可能的,這個年代的底層百姓在面對官府時,普遍有著低至塵土的卑微和刻入骨髓的忌怕,不到逼不得已是絕不會跟官府扯上半點關系的。 放棄更是不可能的,云草關乎著大兒子的終身大事,不論如何也要把人給抓回來嫁出去。他們認為之所以吃虧是因為對方人多勢眾,所以打算下次帶著人去,大不了把許諾給癩子李的二兩銀子當做酬勞。 打定好了主意,兩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挑選起‘買家’來,對比把云草賣給大戶人家劃算還是賣給鰥夫劃算,如果賣給鰥夫的話,哪個鰥夫有錢又舍得花銀子。 他們借著月光往回走,四下寂靜,遠處幽暗,除去兩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只有蟲鳴蛙叫聲和夜鳥的振翅撲騰聲。鄉下人夜路沒少走,加之談得興奮,兩人根本不覺害怕,以致于后面傳來人聲兩人也只是警醒地回頭呵斥:“誰?” “取你們狗命的人?!贝┮宦曆a丁衣裳的姜茶站在慵懶自在地站在月光下,笑吟吟地看著兩人。 下午姜茶一直站在旁邊看戲,云有福夫婦對她幾乎沒有印象,只從她的穿著打扮上猜測,“你是平安村書塾的?” 姜茶點頭,問,“你們想怎么死?” 她就像云有福兩人比較如何賣云草一樣給兩人建議:“我喜歡擰脖子,咔嚓一聲,人都來不及感覺痛就死了,還干凈。當然如果你們想死得壯觀一點,也可以選擇抹脖子或是穿胸,但我不是很建議,畢竟血淋淋的看著怪臟的。你們認為呢?” 莫名地,云有福覺得后背發冷、心生畏懼,明明對方只是個小丫頭,而且笑瞇瞇的一點壓迫感都沒有。 張氏沒有云有福來得敏銳,聽姜茶這么說只覺得她有病,“死丫頭,你說什么呢,不想活了是不是?”說著就要上前扭打姜茶,云有福還陷在對姜茶的恐懼中,都來不及反應拉張氏。 “嘖?!苯璨荒蜔?,朝張氏一揮手,張氏頓時倒飛回去,砸在云有福身后兩尺,如一坨爛rou一動不動了。 這一切發生太快,云有福只來得及回頭看自家婦人,就見張氏四肢趴扶在地,脖子扭曲,雙目圓睜還帶著憤怒的臉仰面朝上,被月光一灑,格外陰森恐怖。 “啊啊??!”云有福嚇得癱軟在地,連連朝后退,“別,別殺我!我錯了,錯,錯了,不找云草了,我不找云草了,求求你別殺我!” 姜茶輕笑一聲,“求饒都找不準重點,你說你該不該死?我管你找不找云草,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掀飯桌,懂?” 云有福他懂個屁,錯愕得連求饒都忘了。 “哎,沒腦子的江醒都比你聰明,活著有什么用,死吧?!苯钄Q斷了云有福的脖子。 姜茶四下看了看,一馬平川,除了農田還是農田,似乎沒有適合拋尸的地方。 她抬眼看向再遠點的地方…… 姜茶記得這附近有座虎頭山,上面住著一窩惡貫滿盈的山匪,他們仗著兩國交界官府難管,干凈了壞事。 嘿。想到一個好點子。 姜茶一手提著一具尸體,壞笑著朝著虎頭山掠去。 第15章 趙三是被尿憋醒的。 昨天寨主帶著兄弟們下山干了一票大的,晚上全寨慶祝。宴上他喝得不少,尿就頻了。 此時月光淡了,距離天亮還有一會兒,天色烏蒙蒙的,看什么都不大清楚,但這并不妨礙趙三去茅房撒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