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時過多年，謝毛毛又重新的有了這種感覺。

    她張了張口，想喊他一聲。

    但是飄的云里霧里的煙讓謝毛毛嗆著了，她咳嗽了兩聲。

    謝mama走了過來嘟囔了兩句，等到看見了老謝的表情的時候，她轉頭看向了謝毛毛：“你先回去?！?/br>
    謝毛毛不明所以，這個時候，謝奶奶拄著拐杖走了過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慈祥的看著毛毛問她想吃什么。

    謝毛毛隨口的報了幾樣菜，還笑瞇瞇的湊到奶奶面前親了一口。

    奶奶雖然眼睛有些花了，耳朵也有些聽不見了，但是她的皺紋一如既往的舒展。

    謝毛毛回到了自己的房里里面，聽到了外面時不時的響起了幾聲私語，她的心里有些沒譜。

    但是想著鐘安齡應該沒說什么大問題，心里也就放心了。

    沒想到等到了出去的時候，謝mama眼睛通紅的看著她，整的讓謝毛毛有些不自在。

    “媽，沒什么大問題?！彼\懇的看著謝mama：“我無所謂的，你別聽鐘安齡瞎說?！?/br>
    曾經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也逐漸的成長了起來，變成了默默把事情抗下來的大人了。

    成長真的就是在那么為家人分擔的一瞬間。

    沒想到謝毛毛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謝mama的眼睛就掉了。

    她拍了謝毛毛一下：“你這個傻孩子……”

    說完了，自己又繃不住，然后把謝毛毛摟進了懷里，輕輕的拍著。

    老謝坐在餐桌上始終沒有說話，但是臉色卻是沉沉的，看起來比盛怒時候的謝mama還嚇人。

    謝毛毛輕聲的安撫好了mama，有些怯怯的叫了一聲爸。

    老謝不說話，低頭喝了一口酒。

    家里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了謝毛毛，他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老謝甚至連一瓶好酒都要藏了很多年。

    只有在謝毛毛考上高中的時候才舍得拿出來喝幾口。

    她的心里有些酸酸的。

    卻聽見老謝說道：“你別叫我爸，你就是嫌你爸沒本事，護不住你，才什么都不跟家里說的?！?/br>
    謝毛毛錯愕的看著他：“我從來沒有想過?！?/br>
    回應她的卻是老謝仰起了頭，又喝了一口酒。

    謝毛毛心里又驚又懼，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委屈還是還心酸。

    餐桌上面不同于以往的有說有笑，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謝毛毛開口：“爸……我真的沒有這么想過，我能……”

    她抬頭看向了老謝，但是看見了老謝那略顯著疲態的臉上，卻展現出了兩條亮晶晶的淚痕。

    她呆住了，腦子里面空白一片，一時間竟然有些失聲。

    “爸！”謝毛毛大叫了一聲，“你干什么啊?！?/br>
    謝mama別過臉去，揉了揉眼睛。

    老謝低著頭，深深地把頭埋進了手里，謝毛毛走到了他的身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內心一片蒼然，但是她憑借著本能，輕撫著他的背。

    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著這個失意的中年男人：“沒事的老謝，沒事的?！?/br>
    謝奶奶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要加飯嗎？”

    謝mama擦了擦眼角的淚，然后接過了謝奶奶的話茬。

    “沒事，不用了嗎？”她的聲音稍稍的低了一些，但是轉過了頭看著老謝。

    “自己沒本事還讓閨女安慰你，丟不丟人！”她狠狠地拍了老謝一下。

    “多大的人了還哭！”

    謝奶奶不明所以，還以為他們又在鬧著玩，發出了笑聲。

    老謝抬起頭，揉了揉臉，好像這樣就能把那些令他心酸無力的一切，都統統的抹去一樣。

    然后他看著謝毛毛，無聲的摸了摸她的頭。

    “閨女，以后出了什么事情跟爸說好嗎？”

    謝毛毛點了點頭，一直強忍著的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她撲到了老謝的懷里，什么也沒有，但是就像小時候的他們一樣。

    老謝頗有些小心翼翼的抱著那個時候年幼的謝毛毛，在旁邊護著抱著，生怕她磕磕碰碰。

    但是即使如此，年幼時候磕磕絆絆的蓋世英雄在孩子長大以后，卻顯得那么力不從心。

    他的孩子逐漸的長大了，接收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但是身為父母，卻什么都做不了。

    他摸著自己寶貝女兒的頭發，謝毛毛的頭發已經很長很長了，也不復小時候干燥而又雜亂的模樣了。

    她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了，可以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來對抗這個世界了。

    甚至還有精力來安慰他們這些被拋到身后的父母了。

    老謝的眼眶又是一紅，看起來又要哭的樣子。

    謝mama瞪了他一眼：“孩子好不容易過個假，你給我憋著?！?/br>
    老謝抽了抽鼻子，然后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幾張紅鈔。

    “爸也幫不了你什么，這些錢你拿著自己零花吧?！?/br>
    謝mama瞪大了眼睛：“謝！光！榮！你哪來的這么多錢，工資不都存在卡里了嗎？”

    老謝低低的：“這是我本來留著想要買煙的?！?/br>
    謝mama拍了拍桌子：“你給我說清楚！”

    兩個人吵吵鬧鬧的，但是到底沒有把謝毛毛的零花錢收走。

    謝毛毛抽了抽鼻子，然后看著兩個人吵得不相上下的樣子，她咧嘴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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