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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中女人是誰?”她這句話更像是自己在問自己。 只因天底下又豈會,真的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 “這位是嶺南的陳秀才,聽說在兩個月前突然墜崖身亡?!庇袝r候假為真,真為假,假假真真才是真。 “來自嶺南的何秀才嗎?你可知道她的全名叫什么?家中是做什么營生?家中又有幾口人?可有交好的友人?” 而她的問話,換來的只有對方的三搖頭,以及一句,“陳秀才家中還有一個哥哥一個jiejie,她為家中幼.女?!?/br> “是嗎,不過這人的相貌看著與本殿可真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痹绞沁@樣,越惹得她想要前往嶺南一探究竟。 宋府 今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宋家主突然問了一句,“軒寶同玉鈴最近相處得怎么樣了?” 因著宋大人的一句話,吃飯的諸人皆停下了動作想要看他的反應?!皟鹤硬幌矚g那位羅小將軍,也同她說清了?!辈幌矚g便是不喜歡,他干凈利落的拒絕,遠比繼續釣著她強。 誰知聽到宋主君的耳邊,便成了“胡鬧?!?/br>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都多大了,要是再拖上兩三個月你就滿十八歲了,到時候你看還有誰會要你?!贝舜蔚乃沃骶埠币姷膭恿伺?,還是在家宴之上。 “兒子沒有胡鬧,兒子更不愿意自己的下半輩子與一個不愛的女人共度?!爆F在不喜歡,以后肯定也不會喜歡。 他的字典里,更從未有過日久生情。 眼見著丈夫與兒子要吵起來的宋大人忙勸說道:“好了好了,既然軒寶不喜歡那便不喜歡,改明兒再讓你父親和你堂叔叔給你介紹幾個好的?!?/br> 每一次討論這個話題,都被她三言兩語給堵死的宋主夫冷著臉擱下筷子:“你就繼續這樣慣著他吧?!?/br> “娘親愿意,兒子不介意?!彼椭滥赣H對他最好了,哪里同爹爹一樣固執的認為,男人一旦到了舞象之年就成了沒人要的爛白菜。 因為這一件事,導致他在家宴上吃得都不多,偏生肚里卻是撐的。 誰讓他在里面吃了一肚子氣,要不是母親與祖母堅定不移的站在他這邊,他恐怕連一刻都待不下去。 回到竹淺苑,一頭扎進溫暖,柔軟的大床上,又伸手去摸了摸她今天送給他的簪子。 一支雕成竹枝的羊脂白玉簪,唯有尾部的一點胭脂為畫龍點睛。雖然普通,卻令他看了愛不釋手,畢竟這是她第二次送給他的禮物。 當他握著白玉簪笑得露出一顆尖尖小虎牙時,剛出去一趟的岫煙也提著紅木攢花食盒推門走了進來。 “岫煙見少爺前面都沒有怎么吃,便吩咐廚房給少爺準備了點吃的?!币娝允潜硨χ换卦?,復加了句,“少爺哪怕不餓,多多少少也吃點?!?/br> “吃什么吃,氣都氣飽了?!编絿伭艘宦暤乃沃x臨翻了個身,對著墻,且用綢絲被將自己蓋上。 深知打蛇要打七寸的岫煙輕悠悠地來了一句:“可這些吃食都是七殿下派人送來的,若是少爺實在不餓,岫煙只能退回去了” 本生著悶氣要裝睡的宋謝臨一聽到是那人送的,連忙一個鯉魚打滾的來到紫檀鏤花圓桌旁。 “本少爺只是現在不餓,又沒有說等下不餓?!钡人蜷_食盒,見著里頭用細炭保溫的吃食,這才露出了一點差強人意的笑。 “算這人還有點良心?!?/br> “不過送吃的就算了,怎的還多了一張請帖?!彼沃x臨將請帖打開,只見里面還用柳筋體寫了一首。 【溯風解春意,映梅點窗瘦?!吭姷暮竺鎰t用燙金梅花小楷備注了時間,地點,以及舉辦游梅會的主人。 岫煙見他久未出聲,好奇道:“少爺要去赴宴嗎?” “去什么去,本少爺現在看見她就是一肚子氣,休想用這點吃的就收買本公子?!彼焐狭x正詞嚴的說不去,偏生那雙眼兒就跟黏在上面似的。 很快,便到了請帖上的日期。 舉辦游梅會的是剛過束發之年的丞相嫡次子,此次更是大張旗鼓的邀請了長安城里未曾婚配,家世與他相當,或是才名遠揚的女君前來做客。 而他打的主意,彼此間心知肚明。 踩著點來到丞相府的何朝歌剛一露面,便被候在門外的幾位女君拉著入了席。 她認識他們一個是戶部尚書家的二小姐,一個是鎮南侯外孫女,倒也沒有掙扎的隨他們入了席,在經過男眷那邊,余眼忍不住去尋那一抹心尖白月光。 她掃了一圈,發現穿白衣服的公子有很多,卻無一人能穿得如他豐神俊朗,宛如謫仙落世。 被人簇擁著離開的她,剛與入席之人擦身而過。 男女眷是分開的,說是分開,也不過是在中間隔了一間侍養蘭花的暖房。 男眷那邊在簇擁著玩飛花令,行酒令與投壺等樂趣,女眷這邊卻是開始了勸酒。 酒席上,一連被人灌了不少酒的何朝歌只覺得腦袋昏沉沉得難受,就連看人的時候都出現了兩個重影。 在她站起身時,一個端著酒水過來的小童卻不小心撞上了她的后背,灑出來的酒水也跟著弄臟了她一身。 未等她被酒意侵占的混沌大腦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便看見一個青衣小童恐懼的跪在地上對她磕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