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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進來的瑜知扭著腰,將食盒放在桌上:“奴家給殿下熬了點滋補的烏雞燉甲魚補補身子,而且奴家也許久未見到殿下了?!?/br> “嗯,你有心了?!?/br> 少年明顯不想被這一句話給打發走,嬌糯地摟住了她的腰,撒嬌道:“瑜知最近新學會了一種花的畫法,等下瑜知畫給殿下看好不好?!?/br> “等晚些我在看?!崩_少年的何朝歌揉了揉眉心,冷聲道:“你先下去?!?/br> 卻也引起了少年不滿的跺腳嬌嗔,“殿下?!?/br> “我話不喜歡說第二遍,下去?!?/br> 瑜知哪怕在想留下,也只能咬牙離開。 當少年離開后,躲在帷幔里聽得一清二楚的宋謝臨也鉆出了一個腦袋。 “七殿下的小日子過得可真是滋潤,不但有滋補的烏雞燉甲魚喝,就連飯后都有美人瀉火?!碑吘惯@里頭加了什么補藥,這呆子看不出,他怎么看不出。 “聽你的意思,難不成你醋了?!?/br> “誰,誰醋了?!?/br> 第43章 故人 天底下本就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頻繁的外出。 隨著長安城落下今年的第一場銀屑仙藻,懷里抱著一大束紅梅的宋謝臨才壓著嘴角笑意回來。 剛踏進院子,便看見了站在檐下的大哥,莫名心虛地將梅花往身后藏了藏。 “大哥,你怎么來了?!?/br> 宋謝遠就跟沒有看見他的小動作,點明他的來意,“你最近幾日都早出晚歸的,我有點不放心?!?/br> “我能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而且我只是同劉二他們去郊外踏雪,又沒有去哪里?!敝徊贿^和的人不是劉二罷了。 “哦,但我卻聽說那位劉家二公子最近一直都在家中,還埋怨你許久未去尋他了。這個,你又如何解釋?!背拷乃沃x遠還將最后幾字,微微咬牙加重。 “我……”宋謝臨沒有想到劉二這小子居然出賣他,頓時在心里頭將他給從頭到腳都罵了一遍。 臉上仍是端著笑意,瞳孔一片澄凈:“瞧我一時嘴快,竟將柳二說成了劉二,大哥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一下柳二,我最近是不是都和他在一起?!?/br> 好在他前面跟柳二串過了氣,也不擔心會再度翻車。 宋謝遠卻不在意他的話,而是抽出了他懷中一枝紅梅,嗓音微寒:“最近天氣冷了,你要出去我不反對,卻也不能撒謊騙人,知道嗎?!?/br> “我才沒有說謊,大哥要是不信,大可去尋柳二對峙?!?/br> “你是我的弟弟,我這個做哥哥的,又怎會不信自己弟弟,對嗎?!彼沃x遠將花重新還回,轉身離開間,又說了句,“我聽說柳二在明年年初就會嫁人,你最近就不要總是打擾人家繡嫁衣?!?/br> “會的?!彼沃x臨沒有想到這件事會高高抬起,又輕輕放下。 這樣也好,也令他跟著松了一口氣。 等他回到房間,便讓下人打開庫房拿出前些年祖父送給他的青花釉里紅瓷瓶。 她送的花,理應要配上最好的花瓶。 以至于他在捧著臉頰對著那束紅梅不時發出一兩聲冷笑,偶爾還會臉頰泛紅時,并未注意到菱花窗外出現的兩道身影。 “軒寶只是一時被那位七殿下的皮相所惑,想必再過不久就會好的?!备砂桶偷亟忉?,就連他自己聽來都覺得尷尬,更別說管理后宅多年的父親。 佇立在窗外的宋士君擰眉不言,直到過了半晌。 才聽見他說:“晚點在他睡著后,將房門給我鎖上,除了給他送一日三餐外,誰都不許探望。若是你母親,祖母他們問起,便說他病了,最近需得靜養?!?/br> “兒子曉得?!彼D了下,又問,“父親此舉是打算做什么?”此刻的他明知故問。 宋士夫只是睨了他一眼,不言。之前的他還能以軒寶年齡尚幼作為開脫,但當他看見他三天兩頭的撒謊外出,只為了同那位七皇女私下見面時,他又怎能再說服自己。 等宋謝遠坎坷不安地搜腸刮肚說些什么時,便看見父親突然往院外走去,他也連忙跟上。 也聽見了父親隨風飄來的一句話:“為父記得羅太傅家中有一個在軍營當值的孫女,年齡正好與軒寶相當,你明日便遞張帖子登門拜訪云林,同他問下那位羅小將軍可曾娶夫,房中又有幾房夫郎侍君?!?/br> 若是后院干凈又無正夫,對于軒寶來說便在合適不過,兩家又正好門當戶對。 “兒子曉得?!甭牳赣H的意思,難不成是打算盡早將弟弟給嫁出去,省得他在情難自禁下,做出敗壞門楣之事。 令他感到怪異的,當屬父親對那位七王女的態度。 屋內的宋謝臨還在喜滋滋地對著那一束花傻笑,尚未得知他已身處暴風眼。 七王府 今日將人送走后的何朝歌正對著案幾上的一枝紅梅發呆,腳邊還散落著零星幾瓣紅緋。 攤開的雪白宣紙上,還畫著一個未成形的少年正身處玉骨吐香蕊,胭脂染緋裙的梅林中,并拈起梅花枝朝畫外人遙遙一笑。 翌日天晴。 聞著梅花香一夜好夢醒來的宋謝臨在睜開眼后,便雙眸含水,臉頰染霞的抱著天蠶絲錦被滾成一團。 那雙柔若無骨的手,也輕車熟路地往系得不甚穩固的邊角里探去。 臉上的神情也由最初的羞澀惡心,再到最后的沉溺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