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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洗凈手的何朝歌并未理會他的得寸進尺,將畫筆放下,又用指腹擦去他涂得過艷的紅唇,“說好的只是畫眉,宋公子又怎好食言而肥?!?/br> “嘖,小氣?!?/br> “我不過是不想要讓宋公子當那食言而肥的小人,又何來的小氣一說?!?/br> 涼爽的清晨隨著日漸中移,就連置了冰的房間里也多了一絲煩人的燥熱。 “我們出去逛下街怎么樣,要不然一整天悶在房間里也不知道做什么,還無趣?!毕磧魥y容,將大半個身子靠在窗邊的宋謝臨興致缺缺地撐著下頜,望著遠處殘菊。 翻過一頁書的何朝歌頭也沒抬,“宋公子莫忘了,你答應過我今天不會外出的?!?/br> “哼,那我前面讓你伺候我一整天,你怎么不愿意?!闭f到這個,他便是一肚子氣。 更討厭的還當屬他的體質與其他人不同,先前不開葷還好,這一開了后,便像是有百十來只螞蟻啃咬得他心尖癢癢。 “前者為rou.償,不妥,后者為先前應下之事,更不妥?!?/br> 對此,他的犟脾氣也上來了,直接走到她面前攥住她衣領,咬牙切齒道:“本少爺不管,反正你現在就給我二選一,要不然就一起選?!?/br> 放下手中海棠花抄的何朝歌認真思索了一下,終是選擇了后者。 更氣得宋謝臨直接拾起枕頭朝她砸去。 黃昏落日下,將皮膚抹黃,還在臉頰,鼻翼處點了大量雀斑,身穿書童服飾的何朝歌隨著宋謝臨外出逛街時,仍是想不通她前面是為何要答應扮成他書童的。 只因半刻鐘前。 “我這樣,真的不會有人認出我嗎?”一米七九的個子裹住胸,穿上裁剪得體的靛藍色圓領窄袖長袍,發系青玉帶,端得秀美儒雅的何朝歌仍是心有擔憂。 “你和本公子這樣好看的人站在一起,他們都來看本公子了,誰還看你?!睆娙讨骺谒疀_動的宋謝臨覺得她要是真的穿這一身出去,可實在是太招搖了點,指不定還會將他的風頭給全部搶去。 不妥不妥,還是要換一件不起眼的才行。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皆是忙著買菜回家煮飯,或是商量著晚飯去哪家客棧吃的行人。 “本公子等下要吃城南的鴨血粉絲湯配牛rou鍋貼,飯后甜點你有什么推薦的不?!笔殖职子竦渍凵鹊乃沃x臨若是在路上瞧見了喜歡的小玩意,便會買上扔給身后人拿著。 就當出了一口,她放他好幾次鴿子的惡氣。 說到甜點,何朝歌便想到了上一次吃的桂花糖芋苗,她心里是這樣想的,嘴里也順勢脫口而出。 “桂花糖芋苗,本少爺倒是沒有吃過,不如去嘗下味道?!?/br> 他們往前走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一家四口出來游玩的宋言卻與陳悠然。 哪怕他的心里再慌張,仍是帶著低下了頭的何朝歌走到他們面前,打了個招呼,“堂哥,堂嫂,晚上好?!?/br> “阿臨(堂叔)晚上好?!?/br> “這位是?”牽著小女兒手的宋言卻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書童,竟覺得有幾分熟悉。 “這位是我的書童,生得貌丑又是個啞巴,我擔心她會嚇到堂侄女就只能讓她低著頭?!彼沃x臨介紹的時候,還將低著頭的何朝歌徹底暴露出來,更氣得何朝歌在無人注意時踩了他一腳?!霸趺磿?,再說了長相是父母給的,父母給的所有一切都是好的,我又怎會嫌丑?!彼绞沁@樣辯解,他便越好奇。 卻因為小女兒吵著要去前面看舞龍獅,只能錯過了那人的相貌。 隨著他們一家四口遠去,何朝歌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經此一事,他們便沒有了再逛的閑情逸致,卻在擦身而過時,遇到了帶著年糕出來的趙瑾玉。 “娘,娘親?!蹦旮庖娔镉H居然不理她就走了,便掙扎著想要跑過去,卻在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 有些不確定,道:“叔叔,剛才過去的人是娘親嗎?!?/br> 眼睛半瞇的趙瑾玉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看去。 剛才那人?好像嫂子! 因為他們的一攪合,何朝歌與宋謝臨雖沒有吃上最開始說的鴨血粉絲湯,牛rou鍋貼與桂花糖芋苗。 卻吃上了另一道,月醺秋衫蓋玉足。 秋香色帳錦芙蓉帷幔放下,欲遮住內里春色纏人。 熱得難以自持,發梢間還殘留著水珠的宋謝臨想到他先前不著里衣,只著了件松垮垮外衫坐在腿上,揉皺了她衣襟,兩條腿纏住她腰肢的那一刻,便臊得很。 虧他還是一個自小四書五經,男德戒尺喂養著長大的高門公子,怎的能做出這等堪比樓里小倌的留人之事。 最關鍵的是她再次推開他,他的臉皮還得擱哪兒放著。 好在的是,她沒有…… 撩起少年墨發的何朝歌發出低啞的笑聲,“這一次,理應由我主動?!?/br> “那,那你記得輕些?!彼沃x臨對上她泛著情欲的桃花眼,心口某處忽然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中。 當她紅唇印下來的那一刻,他泛著淡粉色的腳趾頭已經羞得蜷縮起來。 整個人也仿佛置身于,盛放著百花的彩霞上,或是一處溫暖的泉水之中。 今夜,足足胡鬧了大半宿,直到床單都能單手擰出一盆水來。 何朝歌才不顧他繼續纏著她的動作將他的腿移開,又捏了下他紅如蟠桃的小臉頰,湊到他耳邊調侃道:“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樣的女子,才能招架得住宋公子的如狼似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