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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鳶的唇被他的血染的鮮艷無比,與燈光下變得更外妖嬈,但她吐出的話卻是另一番折磨。 “你真讓我惡心?!?/br> 阿鳶,惡心也是一種情感,這就夠了?;翥懴鲇眠@樣的借口麻痹自己,愛人就在眼前,他卻近不得身,只能癡癡看著,任由唇邊的一滴血落在她臉頰,像是留了一道特殊的印跡,只歸他所有。 阿鳶,你本來就屬于我。 他毫不猶豫舔舐著她的印跡,細密的親吻讓陸鳶格外不適,喉頭被那股血腥味惹得翻涌作嘔,霍銘霄還是堅持著親吻她每一處肌膚,他固執地想,如果這些印子再多一點,那么阿鳶就會完完全全屬于他了。 后來,陸鳶也不掙扎了。 她看著頭頂的燈光,眼前的人仿佛出現了重影,她聽到霍銘霄帶著哭腔的話,“阿鳶,我們還可以有很多孩子,我會把他們當我的命?!?/br> 命,他的命值幾個錢吶? “再也不會有了?!?/br> “阿鳶,阿鳶,我愛你,阿鳶,我愛你……”他不信,他當沒聽見,他要她別說了。 “你不知道吧,生沅沅的時候難產傷了身子,早就沒法生孩子了,我只有沅沅了?!标戻S聽到他的哭聲,覺得自己才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她的手覆上霍銘霄的發,用最溫柔的話語告訴他真相,“難產會死人的,我在手術臺上從鬼門關回來才有了沅沅,以后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了?!?/br> “阿鳶,阿鳶……”悲戚的低鳴又為誰而生呢? “但是你還會有很多孩子,他們也很愿意當你的孩子,霍銘霄,你一定會成為他們的好爸爸,而他們的母親卻不會是我,對不起啊,我沒有機會了?!?/br> 他就差一步做到最后,可他停下來,在聽到這些話后趴在她身上哭了好久。 哭得再撕心裂肺又給誰看呢? 陸鳶只覺得吵,她望向窗外,月色剛好。對霍銘霄說的話半真半假,難產是真,再難懷孕也是真,可也沒到那么嚴重的地步,當時醫生說很難再懷孕,并不是沒有機會。 她說這些就是想故意刺激他,她受的折磨夠多了,然而人間沒有后悔藥,既然她痛苦,那么勢必讓他更痛苦才行。 久到天明,她醒來的夠早,身邊已經沒有霍銘霄。 身上有他留下的印子,陸鳶看一眼惡心一次,她用浴球搓紅了都沒能去掉,再搓下去連皮都要搓掉了。 手機這會收到幾條消息。 陸鳶拿起就愣住了。 “阿鳶,我在你家門口?!?/br> “我回來了?!?/br> 是……梁硯苼。 第52章 回家。 “我回來了?!?/br> 陸鳶握著手機遲遲不敢回復,它仿佛是一塊燙手山芋,陸鳶根本沒有勇氣去點開。 她緊緊盯著“梁硯苼”三個字,就像是看了一萬年,比一萬年還久,久到她連門口也不敢靠近,右手扶住墻,指尖恨不能陷進墻縫里,那種刮墻的磨砂聲太磨人了,把她的眼角都逼紅。 “不接嗎?”原以為早已離開的霍銘霄冷不防出現在陸鳶身后,她的身子開始發麻,直到霍銘霄握住她的右手,他憐惜的吹掉她指縫間的墻灰,陸鳶卻被突如其來的熱氣刺痛,“滾開!”陸鳶毫不留情抽出去,比起霍銘霄這樣的猛獸,倒不如奔向梁硯苼,就算再難也沒有比眼前的情景更難的時候了。 “陸鳶,你想清楚了?!被翥懴龅闹讣馑坪踹€殘留著她的溫度,他想起昨夜的溫存,他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在她的發間,無意中有了交丨合的姿態,她掙扎著又放棄了,他伏在她胸口處像是流浪已久的外鄉人,回家的路明明近在咫尺,卻怎么走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霍銘霄寧愿她一直掙扎,他會一心狠就要了她,當了那么久的惡人,陸鳶從沒有對他有過好臉色,可真到她放棄了、平靜了,整個房間里只剩下他痛苦的低吼,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給他定了入地獄的死罪。 “我可以告你,只要你敢繼續?!彼难蹨I換來了她的痛擊。 陸鳶在霍銘霄陷入絕境時再狠狠推了他一把,眸中平淡無波,嘲笑他的愛就是用強來睡服她,陸鳶把他當成了罪人,盡情地給予著可憐與鄙夷。 霍銘霄是誰???他是敗類,從地獄爬起,又再次跌入深淵。 這條路走得太遠了,他想結束。 可霍銘霄從來不是什么好人。 為了利益他利用過很多人,與敵人的對手合作,利用女人之間的猜忌平衡對手,傷害過曾愛惜自己的女人,也在最后一刻將敵人斷了舌送進了監獄,他手上沾了血,血腥味太重了,也曾一度以為眼前有光就能繼續,人沒了再追便是,可人心最難猜,心變了人也就沒了。 他身上最后一點溫柔給了陸鳶,現在他連那身溫柔都舍了。 人活著就得有個盼頭,如果在意的人對她一點感情都沒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他想,要什么愛,不要了,愛沒了,那就多點恨吧。 苦澀在嘴邊蔓延,從心口處傳來的絕望就要發出凄厲的信號,霍銘霄狠狠壓制下去,用此生最痛苦的方式折磨著彼此。 “陸鳶,你不要我,難道要一個殘廢嗎?” 陸鳶已經走至門前,聽完這句她的臉上頓時血色全無,身體僵硬著,霍銘霄慢慢靠近她,掌著她的臉看向貓眼,梁硯苼就在門外,面容憔悴地望著緊鎖的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