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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種了這么多好看的花,偏偏就去墳地那邊搬菊花來,是要給誰送葬? 當然是給盛緋邇送葬,慶祝她即將成為島主未來二十年的新替身(……) 祭壇已經搭好了,搭得跟農家院的土灶一樣,中間突起的平滑石臺上,擺放著兩把樹枝纏繞的座椅,右邊的座椅平平無奇,左邊的座椅頂端插了兩支類似海底珊瑚的東西,只是黑乎乎的。 隨著時間逐漸臨近,女島民們也逐漸亢奮,她們紛紛朝著祭壇圍攏過去,各自攜帶著鑼、笛子、鈴鐺、腰鼓……等一些能發出聲音,卻似乎合不到一起的亂七八糟的樂器,作勢敲擊吹打。 五人組躲在暗處窺探這一幕,路曉鳳見狀感慨。 “別的也就罷了,居然有人要吹嗩吶?這還真是想把盛小姐送走啊?!?/br> “咱們能打得過他們嗎?這次可不是在船上,咱們要面對全島的島民,一人踩一腳都能把咱們踩死啊?!比剿厮丨h視四周,最后從地上拾了塊方方正正的板磚,“我先預備點防身武器?!?/br> 歐陽飛鷹極目遠眺:“時間是不是快了?她們該把盛小姐帶出來了吧?” 話音未落,就聽到徐蒼曦低聲開口。 “來了?!?/br> 其余隊友均朝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結果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全體驚呆。 第17章 逃離夕照島 【一更】 一般來說, 要趕上個什么了不起的儀式,女主角出場必定是萬眾矚目、驚艷照人。 然而盛緋邇是個意外。 她頂著一張妝容丑到奇特的臉,穿著一身黑紅相間的祭祀服, 再踩一雙尖頭繡花鞋, 怎么看都是棺材鋪里的紙人兒成精了, 當場嚇哭一眾隊友——甚至連徐蒼曦都皺了眉。 冉素素震驚捂嘴:“這還是那個清純溫柔秒殺娛樂圈一眾女星的盛小妞嗎?她剛剛被拉去毀容了?” “人家那是化妝?!甭窌曾P無語,“雖說化得太難看了吧,幾乎換了張臉?!?/br> “為什么要化成這副鬼樣兒?她們完全就是嫉妒吧?” 賀屏壓低嗓音, 很有耐心地解釋:“因為這不是選美大賽,是祭祀儀式,盛小姐的身份說是下一任新島主,其實就是被選中的祭品?!?/br> “祭品就得化成這鬼樣兒?” “祭品漂漂亮亮的, 還有什么辨識度?” “……” 乍一聽好像沒有什么道理,仔細聽又好像有些道理。 歐陽飛鷹認真清點道具:“希望之花和珍珠串都在這里,各位, 其余的東西都帶齊了嗎?我們稍微部署一下,免得待會兒要實施行動了,容易自亂陣腳?!?/br> 路曉鳳起身:“我那只鐵桶太扎眼了,剛才人多沒敢拎過來, 我這就去拿?!?/br> “好的盡快, 我看繼任典分分鐘就要開始了?!?/br> “OK,我拎著裙子跑著去?!?/br> “……那倒也不必?!?/br> 相比之下,徐蒼曦就顯得藝高人膽大,匕首別在腰間,金屬桿就單手拎著用外衣隨便遮住,此刻他正在重新組裝。 賀屏默默背了一遍那首歌謠,試圖記清歌謠提示的每一處細節, 以免出錯。 他有條不紊地分工:“祭壇的火一旦燒起來,到時候路先生用圣水潑祭壇,徐先生用長矛刺島主,歐陽小姐去營救盛小姐,我和冉小姐負責擋住其他島民——大家覺得可以嗎?” 隊友們都沒什么異議,只有冉素素,她有點顧慮。 當然,她的顧慮也很正常。 “小賀總,你真認為咱倆擋得住千軍萬馬?” “白天的島民們沒有變成海怪,戰斗力應該是相對較弱的,如果她們采用人類的攻擊方式,我認為咱們還能有幾分勝算?!?/br> “你的意思是菜雞群毆嗎?” “可以這么講?!?/br> 歐陽飛鷹提出疑問:“不知道島主的戰斗力怎么樣,既然是島主,總該有點特別的本事吧?” 冉素素實話實說:“咱們可能沒法親身體驗,這是徐先生要去證實的問題?!?/br> “唉,辛苦徐先生了?!?/br> 夕陽慢慢西沉,晚霞余暉暈染了這片神奇的土地,柔金色光芒降臨祭壇,居然也真有了幾分裝神弄鬼(?)的味道。 也不知是哪位女島民真的吹了一聲嗩吶,這聲嗩吶正式拉開了繼任典的序幕,其余女島民也各自奏起了樂器,嘀嘀哩哩哇哇哇,沒有指揮,全憑個人發揮,那感覺就像是一場婚禮和一場喪禮撞了車,雙方為了逼對方讓路各顯其能,先震聾對方的就算贏。 在這熱熱鬧鬧的陰間氣氛里,有兩位穿著稍微華麗的女島民,大約是島主的左膀右臂,她們各持一把火炬,彎下腰去將祭壇點燃了。 火焰很快就蔓延開去,圍著祭壇洶涌燃燒,坐在中間兩把座椅上的島主和盛緋邇,臉均被映得通紅——于是盛緋邇那張化過妝的臉,就顯得更嚇人了。 島主突然站起身來,她高舉雙手朝向天空,嘴里念念有詞,具體念的什么不知道,總之底下的島民們聽了極度亢奮,吹嗩吶的精神頭更足了。 群魔亂舞,這場景像極了邪.教大型洗腦現場。 島主念完咒語,轉身抱起一束黃.菊,又將面前那束白菊遞給盛緋邇,她原本慈祥美麗的臉上,忽而露出了陰森的微笑。 盛緋邇看著她,心底警兆頓生,遲疑著沒有接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