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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素素努力理解他話中含義:“你是說……不會出現我們解決不了的靈異問題?” “嗯?!?/br> “唉,其實就算看見尸體也挺嚇人的?!?/br> 盛緋邇也勸她:“沒關系,昨晚不是都已經見過了?” “見過了也不適應啊,難道你適應?” “我適應?!?/br> “……對,我又忘了,你是入殮師,現實世界里什么尸體沒摸過?!?/br> 一行人有領路的有墊后的,排好了隊形朝亂墳崗的方向出發,距離越近,四周的溫度就越冷——不是那種純天氣變化的冷,而是陰氣森森的冷。 冉素素左顧右盼,疑神疑鬼。 “我怎么感覺后面有人呢?有人往我脖子里吹冷風?!?/br> 路曉鳳無語:“你后面除了我誰都沒有,我也沒吹風?!?/br> “嘶——該不是有誰想附我身吧?” 賀屏看不下去,溫聲勸說:“冉小姐放心,按道理來講,這亂墳崗里埋的是曾經被屠殺的真正島民,我們是來替他們報仇的,他們不該為難我們?!?/br> “萬一他們異變了呢?真是這樣,恐怖片也就不會有那么多不分青紅皂白大開殺戒的厲鬼了?!?/br> 她講得好有道理,即使是賀屏,此刻竟也無言以對。 他只能回答:“那待會兒萬一出了狀況,就請冉小姐盡量跑快點吧?!?/br> “……” 所謂亂墳崗,是真正意義上的亂墳崗,白天這里乍一看是片極廣闊的花園,但仔細看不難辨認出,里面種滿了白菊與黃.菊,通常是祭奠死者才會用到的花。 到了晚上,菊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遍地鼓起的土包,以及東倒西歪、裂痕密布的墓碑。 泛紅的月光下,幽綠鬼火隨風飄蕩,以濃重黑夜為幕布,這是最絕的恐怖電影也調不出來的陰間配色。 盛緋邇一面往前走,一面輕聲和徐蒼曦商量。 “徐先生,你說歌謠里的‘希望之花’,會指白天開在這里的白菊和□□嗎?” “大概率不是,否則我們也就不必找了?!?/br> 路曉鳳聞言接茬:“那到底什么才叫‘希望之花’?這花怎么才能看出來有希望?” 盛緋邇猜測:“或許……是一眼就能看出和周圍的景色格格不入,遺世獨立的那種感覺?” “遺世獨立嗎?那我找到了?!比剿厮匾恢赣仪胺?,“剛才遠處那座墓碑上,我好像看見朵白花兒閃了一下光?!?/br> “……那現在呢?” “現在不閃了?!?/br> 話音未落,就見她所指的方向,再度有柔和光暈亮起。 在漫天的鬼火里,那團光暈像裹著銀白色的霧,只一瞬間就又消失不見了。 冉素素下意識提高音量:“瞧瞧,我說什么來著!沒騙你們吧?” “但我們這就找到了,會不會有點太草率?”路曉鳳納悶,“這么容易的嗎?” “實不相瞞,盡管我在某些方面的實力差一點點,但美貌和運氣一直是不缺的?!?/br> 這話倒也不是她吹噓,她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好運的象征,從考試選擇題不會做瞎蒙全對,到游戲抽卡連續金光,到購物抽獎總得大獎,再到隨便給親爹買張彩票都能中五千塊錢…… 她不是演藝科班出身,是二十歲那年和舍友逛街被星探選中去拍了個MV,后來又被舉薦演了部小成本網劇,誰知那部網劇就爆了,她從此正式踏進娛樂圈,半年后就簽約了知名影視公司,直到二十六歲青春正盛,就混到了今天的位置。 她的經歷,就是完全的爽文甜劇女主標配。 而爽文女主目前正精神上得到鼓舞,躍躍欲試想走去摘花。 歐陽飛鷹顯然有所顧慮:“冉小姐當心點,前面可能……” 結果她話還沒說完,隔著一段距離的冉素素猛地一聲尖叫,人已向前撲倒。 下一秒,她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揪著頭發開始貼地拖行。 ……哦不,不是無形的大手,是真的從墓地里鉆出來的,黢黑枯干的尸體的爪子,仿佛要拉她一起陪葬。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隊友們集體驚慌,路曉鳳來不及思考就快步追過去,一邊追一邊喊。 “誒誒誒你慢點兒??!” 冉素素四肢掙扎宛如旱地蛙泳,聽了這話疼上加怒,怒不可遏。 “這是我能決定的事嗎?!” 歐陽飛鷹也追了過去:“我去幫忙,你們去摘希望之花!” 剩余三人沒有猶豫,當即轉身以最快速度,前往剛才亮光的方向。 兵分兩路,大家的任務都不太輕松。 方才寂靜的亂墳場,此刻像是終于喚醒了沉睡的冤魂,布滿碎石雜草的墓地范圍內,接連不斷有森森白骨的爪子伸出,瘋狂去抓玩家的褲腿和腳踝;灰綠色帶著鉤刺的藤蔓橫生,像是蛟龍張牙舞爪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形成天然牢籠,遮擋他們的去路。 它們大約是太久沒有呼吸到活人的氣息了,以致要爭先恐后從地底爬出來,和客人交流一下感情。 還真讓冉素素說中了,它們壓根不辨敵友,看見誰就攻擊誰,智商遠沒有想象中那么高。 “淦,就這些沒腦子的,難怪當年會被海怪屠了島!” 當然,以上僅代表路曉鳳先生的私人觀點。 冉素素還在被拖著往前滑行,她絕望大叫:“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的頭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