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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緊不慢的走著,邊走邊想著皇上那邊有什么事這么著急見他。小德子似乎很著急,一步三回頭的看著他,終于忍不住催促道:“大人,您還是走快些,皇上不知怎么的,突然大發雷霆,咱們還是別讓皇上久等的好!” 文如鶴笑著嗯了聲,步子快了些。 入了太極殿,殿中鴉雀無聲,小德子讓他在偏殿稍作等待,自己去通報皇上,于是他就靜靜的等著。 直到鼻尖嗅到飯菜的香味,肚子里一聲接一聲的叫,小德子還是沒有回來。 這個時候,尤其想念夫人的一手醬豬蹄。 文如鶴咽了口唾沫,皺著眉頭正襟危坐。 正在這時,陳清笑瞇瞇走了進來,文如鶴起了身,含笑道:“陳公公?!?/br> 陳清略微低了低頭,笑著道:“丞相安好?!?/br> 文如鶴:“勞煩公公給通報一聲!” 陳清眨巴了下眼睛,視線轉向別處,道:“皇上正在用膳,勞丞相大人再等等?!?/br> 話落,文如鶴的肚子再次叫了一聲,文如鶴還顧不上尷尬,陳清已經轉身走了,轉身的一瞬間臉色怪異,似乎比他還尷尬。 文如鶴搖了搖頭,將桌上的茶水喝了個干凈,繼續耐心等著。 這一等,就等到了日落黃昏,他也沒見著皇上的影,每次他遣偏殿的人去回稟皇上,人家去倒是去了,只是一去不再回了。 肚子,自然也是早就餓過了頭,茶水一杯杯下肚,他甚至覺得有些撐。 文如鶴忍不住想,皇上是不是在整他?這個念頭剛一蹦出來,陳清再次出現了。 他自始至終沒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說道:“大人,您還是回吧,皇上暫時顧不上您!” 文如鶴:…… 好吧,皇上真的是在整他! 文如鶴兩手揣到寬大的袍袖里,忍不住好奇道:“敢問公公,在下是哪里……做的不好么?” 陳清抹了抹額頭上因為慚愧心虛而滲出的汗水,小聲道:“這個,老奴不知?!?/br> 文如鶴只好帶著滿腹疑惑,笑了笑告退。 送走了文如鶴,陳清又跑回皇上寢殿,這位祖宗從御花園回來就開始折騰人,哪哪看著不順眼。太極殿所有的奴才們都繃緊了心神,連走路都恨不得飄起來,以免發出聲響讓皇上更加煩心。 皇上平日里大度,對下人們從來都是和顏悅色,太極殿的奴才也都是習慣了那樣的皇上,今日突然如此,他們一時半會兒很難以接受。 有膽大的小宮女小太監已經忍不住,湊上來問陳清了,“陳公公,誰惹皇上生氣了?” 陳清忙將手指放到嘴邊,“噓”了一聲,又探頭探腦的往里看了看,發現赫連玨并沒有什么動靜,他這才出了口氣,擺擺手道:“別提了,一言難盡。交代下去,都小心一點,惹到了皇上,我可救不了你們?!?/br> 小太監小宮女們看他神色凝重,也一窩蜂的散開了。 陳清嘆了口氣,超里走去。別人在這種時候可以避著皇上,他命苦,他不行。 “你嘆什么氣?”赫連玨驟然出聲,陳清走著走著就被嚇了一跳,他一抬眼,皇上不知什么時候到寢殿門口了,正負手面無表情的瞪著自己,顯然是聽見了自己剛剛的嘆氣聲。 陳清強迫自己笑著上前,“皇上,文丞相已經回去了?!?/br> “朕問你,剛剛嘆什么氣?朕虧待你了?”赫連玨有些固執的問著陳清,或者說他是透過陳清問別人? 陳清不知道,亦不敢隨意回答,只得低眉斂眸:“奴才有罪!” “哼!”赫連玨默了片刻,冷哼一聲又進去了。 陳清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煎熬了,他開始尋思要不要派人去請“罪魁禍首”過來。 突然,小德子進來道:“陳公公,李誠大人求見?!?/br> 李誠?李誠是暗衛的人,蕭辰去瀾州查刺客一事后,就是他在負責保護皇上。 暗衛的人無大事不會求見皇上! 陳清肅了神色,去稟報赫連玨。 赫連玨其實是第一次見李誠,是以當人進來時,他還愣了一愣,這李誠,長得也忒眉清目秀了些! 膚色白凈如雪,唇色鮮艷如血,體格又異常瘦削,赫連玨皺了皺眉,蕭辰該不會是招了個女人吧? 下一刻,那李誠抱拳道:“皇上,蕭大人傳了信回來!” 赫連玨舒了口氣,聲音低沉渾厚,是個男子。 “他查到什么了?”赫連玨問道。 李誠沒有回答,而是從懷里掏出蕭辰送回來的密信,遞給赫連玨。 赫連玨接過來認真看著,一字一句,蕭辰說他向瀾州當地居民多番打聽,幾乎無人對當年的落水小孩有印象,更沒有人聽過什么聽風樓。 多日沒有結果,蕭辰原本打算回宮復命,卻在這時偶然發現瀾州城內有從南邊來的jian細。 他們跟著jian細,最終還真發現了聽風樓。 南齊的jian細與聽風樓有聯系! 赫連玨面色凝重,舒了口氣翻到第二頁。 蕭辰暗中跟著那南齊的jian細,看到他與聽風樓的人起了爭執,因為南齊出重金請聽風樓幫他們暗殺一個人,任務失敗,南齊很不滿,要求聽風樓歸還定金,聽風樓的人卻不同意還。 蕭辰對他們之間的金錢恩怨沒有興趣,若他猜得沒錯,南齊要殺的,應該是赫連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