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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們聽得入迷:“什么道理?” 瑞否也放慢手中揮動掃帚的動作,側耳傾聽。 晴婕說:“我懂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辛苦,也都有自己的享樂。如果我在忽視他人辛苦的基礎上,去羨慕他人,那么我將失去對自己的判斷。我會遺忘自己的優勢和能力,遺忘自己可以忍受的,遺忘什么更適合自己?!?/br> 聽罷,幾個小和尚若有所思。 一旁,瑞否掃院子的動作也停止了下來,擰眉思索。 不一會,啟凡像犯人老實交代一下,小聲說:“我總是羨慕師兄的拳腳工夫能得到師父的夸獎,為此,我也很努力地去練功。結果,我因為睡眠不足,導致白日里學習課業時總是瞌睡連連,惹得師父訓斥。最終,我不僅拳腳工夫沒有練好,連課業也落下了,師父對我沒有任何夸獎?!?/br> 晴婕眉眼彎彎:“看來你和我有一樣的經歷?!?/br> 啟凡低頭,道了句:“阿彌陀佛,今日在晴施主這里受教了?!?/br> 晴婕笑得暢快。 說話間,瑞世子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收整妥當,走過來對啟凡等人說:“我去求見你們的師父,向他詢問一下那群豬的主人,家住何處?!?/br> 一看瑞世子有幫他們解決小豬豬事情的打算,啟凡等人很開心地帶瑞世子去找師父。 晴婕懶得跟隨他們走那么多路,干脆直接在下山的路上等著。 很快的工夫,瑞世子和幾個僧人離寺下山,晴婕自然而然地跟在隊伍后面去看熱鬧。 下山的路上,晴婕聽到幾個僧人還在和瑞世子商量說,索要報酬也就是意思意思,畢竟是尋常農戶,不可能支付出很高的報酬。 瑞世子一一認同。 到了那戶人家的住處后,只有一位上了年紀的阿婆在家。 一聽這群僧人的來意,阿婆立刻站在家門口,破口大罵:“一群沒良心的禿驢,占便宜占到我家來了?那母豬就是我家的,咋的,沒有憑證,你們想不還就不還?我家母豬下的崽,崽吃母豬奶水長大的,跟你們有什么關系,需要給你們報酬?” 一群僧人面對潑婦老農婦,束手無措。想跟阿婆講道理,阿婆乃是嘴炮王者,“叭叭叭”一通粗俗怒罵出口,殺得這群僧人是毫無插嘴之力。 晴婕一邊聽著,一邊繞著這戶人家的住處看了一圈。 主要是看一下院子的圍墻。唔,沒有一點修補過的痕跡。說什么豬圈破損了,需要修補,難不成是請了什么能工巧匠,能夠修補得看不出半點異樣? 刁蠻阿婆的吵嚷叫喊,引得周圍沒有外出的鄰居都跑出來看熱鬧。 人一多,阿婆喊得更起勁。 “我家的豬,散步走丟了嘍,后來發現被木定寺的和尚給抓了去。我們去要,他們說母豬下崽,他們能替我們養好。我當時還想著是遇到什么在世菩薩嘍,敢情是想昧下來?” 僧人大驚:“明明是你們說自家的豬圈破了,還沒修補好,怎么能說是我們主動提出要替你們看管的?我們是出家人,昧下你們的豬干什么?” “我咋知道你們想干什么?無非是‘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 “你!” 晴婕走到瑞世子身旁,胳膊肘砰砰瑞世子:“嘖,這你怎么解決?” 那阿婆哭著大喊:“這群黑了心肝的禿驢子,霸占了我的豬和豬崽,光天化日,還敢過來說要什么憑證、報酬,才能把豬還給我家。憑證,老婆子我把豬食槽扣你們屁股上,給你們當床臥!報酬,就老婆子這一條性命,你們拿去!” 晴婕:傳說中的臥槽? 阿婆哭喊叫屈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得周圍的農戶鄰居皆群情激奮,合起伙來,指著木定寺僧人們的鼻子罵。 “虧你們還是僧人呢!算個屁的僧人!” “你們這是敲詐勒索!” 瑞世子眉頭緊鎖,不解地看著面前這一群根本講不清道理的人,不明白為什么他們聽不懂自己的意思。 不等瑞世子給晴婕回答出個什么新方法,這群憤怒的村民直接將瑞世子和僧人們包圍了起來,推搡著要上山去找覺悟方丈討要個說法。 老阿婆也從地上爬起來,疾步跟上:“我不僅要把我家的豬給討要回來,我還得討要個說法!” 看著這一群人烏央烏央而去,晴婕撓撓腦袋,不想再跟上去了。 再跟上去,晚上還得下山回家。這上山下上的,她腳乏了,累。 想了想,目送瑞世子等僧人被村民們簇擁著遠去后,晴婕小腦袋一甩,樂樂呵呵地回了家。 唉,煩心事讓瑞世子自己憂愁去吧,反正不是她該cao心的。有這么一檔子事,一時半會兒是不用擔心瑞世子會出家嘍。 晴婕美滋滋地回家,拿出和衛侯爺簽訂的協議,看了再看,而此時的三千幻境外,明佛宗的一眾僧人則因為佛子處理這樁事情的主意,吵嚷一片。 十悟長老問眾僧:“若是你們遇上這種事,你們會如何處理?” 有一個僧人說:“我會將豬和豬崽都直接給農戶送回去,全當沒有收留過?!?/br> 立刻,有一個僧人出言反駁:“這能是全當沒有的事嗎?收留過就是收留過,因果已沾,就要承擔!” “那你說該怎么辦?” “我覺得瑞否做的沒錯,是那群村民太難溝通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