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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人已經離開,耳朵還沒離開的少年們齊刷刷露出一個懵逼的表情,連一旁的蕭瀟都給震麻了。 季長寧不是紀家大小姐? 這這這這又是什么瓜? 要不是身高不夠,蕭瀟真想用手試試季長寧有沒有發燒:“正事呢,你別打岔?!?/br> “是正事啊,然然你別拉我,反正都要知道的,”季長寧吊兒郎當笑,混不在意,“意思是剛出生那陣抱錯孩子,我身邊的紀然,才是真的紀家千金,懂了嗎?” 圍觀群眾:“?。?!” 蕭瀟:“……” 鄭瑤:“……” 被寥寥幾句瞬間掀翻世界觀的薛妙妙只剩茫然:“不……不可能!我跟她在一個鎮上的中學,她老家就是農村的,怎么可能是紀家的孩子!”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引以為傲的家境在紀家面前不值一提,她那些年加注在紀然身上的惡意會不會被紀然報復回來? 錯了,全都錯了,紀然怎么可能是紀家的孩子! 季長寧攤手:“信不信由你嘍,DNA鑒定總不會造假吧?!?/br> 一個瓜接著一個瓜砸下來,負責調監控的人帶著筆記本電腦姍姍來遲,說道:“查到監控了?!?/br> 畫面上,靜靜準備吃東西的紀然,被薛妙妙故意撞了一下,事后更是顛倒黑白,企圖潑臟水給紀然。 真相大白。 “很遺憾,”蕭瀟反反復復把監控重播幾遍,力求每一個人都能看見,便合上筆記本電腦,對薛妙妙說道,“我們這小小的臨江仙估計盛不下您這尊大佛,一會兒我會讓人幫你包扎傷口,送你回去,以免出了事我可擔待不起?!?/br> 季長寧蹲下來,用不容拒絕的力道抬起薛妙妙的下巴,她肆意慣了,冷笑起來竟有些邪性:“薛小姐,以后走路看著點,善惡到頭終有報,懂嗎?” 薛妙妙如墜寒冰,明明是平視,對方卻好像高高在上,僅僅用幾句話,粉碎了她的人生和尊嚴。 薛妙妙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一號別墅的,她專門為這次宴會準備的裙子變得灰撲撲的,臉上的妝容花得一塌糊涂,高跟鞋只剩一只,直到崴了腳才察覺到。 完了,一切都完了。 薛妙妙站在蕭家為她準備的車前,像是一個上了老舊發條的機器,一點一點轉頭望向熱鬧的一號別墅。 她知道,她從小追逐的眾星捧月的夢想,在此刻被她自己,親手破滅。 第6章 薛妙妙走后,生日宴恢復最開始的氛圍,有湊一起唱歌蹦迪的,還有湊一起八卦的。 紀然上洗手間的功夫,蕭瀟拒絕了朋友們玩狼人殺的邀請,帶季長寧去樓上換衣服。 不換不行,季長寧的褲子沾上一點血,難洗不說,這樣回家難免會被老實本分的父母以為是去了什么危險的地方。 蕭瀟倚在換衣間的門框上,先開口:“什么時候的事?” 季長寧一邊換衣服一邊回答道:“昨天,剛見的家長,搬了家,明天請假遷戶口?!?/br> 合著這就是季長寧嘴里的見了家長的關系。 蕭瀟默默吐槽,想起一個事:“你送那耳機……要不帶回去吧,放閑魚還能收回幾個錢呢,文遠的學費不便宜?!?/br> 季家的家境在一班不是什么秘密,紀然以前總是穿著剛入學那會的舊校服,一刻不停地跟上文遠的進度,只為文遠那高額的獎學金。 文遠獎學金制度與別處不同,第一年不能申請獎學金,第二年期中考試后,才以成績和表現評獎學金。 紀然入學被免了學費和學雜費,期中考試已經結束,不出意外獎學金穩了,但季長寧不一樣,她吊車尾。 文遠學費高昂,采用的是半雙語教學,從入學開始,大多數學生都在為留學做準備,除卻普通的文理班,文遠還有國際部和小語種班,紀然初中是在老家上的,英語僅限于課本知識,后來靠著死記硬背,生生殺出一條路。 季長寧換好衣服,刷的一下推開換衣間的門,嗤笑一聲:“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收收你那惡心人的眼神,你是不是忘了我本職做什么的了?” 蕭瀟“嘁”了一聲,默念一句好心當作驢肝肺,但她也知道,季長寧不需要同情,在別的小孩笑話季長寧沒有mama的時候,季長寧的選擇是二話不說就是打。蕭瀟搖搖頭:“我差點忘了,你可是粉絲百萬的大博主,接兩條廣告就夠學費?!?/br> 季長寧得意挑眉:“你還沒跟我說,你怎么認識然然的?” 見識過蕭瀟提酒瓶子干架的壯舉,在季長寧看來,蕭瀟對紀然簡直好過了頭。 “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蕭瀟用手托住下巴,“高一那會吧,有個跟我告白未果的鱉孫故意往我身上倒車,是然然拉了我一把?!?/br> 救命之恩啊。 季長寧咂咂嘴:“那鱉孫呢?” 蕭瀟冷笑:“大概破產了吧?!?/br> 活該人家是蕭家的繼承人,瞧瞧這天涼王破的架勢。 季長寧腹誹一句:“然然不記得救過你的事?” “她順手拉的人太多,哪里能記得我?!笔挒t嘆氣,她當時不知紀然的名字,還以為對方要挾恩圖報,直到她有次在樓道里碰見紀然,對方手拿單詞本面不改色徑直擦肩而過。 看著紀然削瘦的背影,蕭瀟狠狠唾棄了一下自己隱秘而又卑劣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