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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挽霧絲毫不覺得自己的狀況有什么不可以的,醫生都說了她沒什么大礙,反倒是盛憑洲總大驚小怪! 她警惕地看著他,他是不是有什么別的想法? 如果是在兩個人剛結婚的時候,能夠跟盛憑洲親密,她是愿意的,即便她有自己強烈的安全范圍,不太接受跟別人親密無間,但她還是會主動跟盛憑洲嘗試。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配角,與盛憑洲永遠不可能修成正果,只有早點退場才能夠保全自己。 于是她在看盛憑洲時早就沒有了先前的愛意,像是在看一顆注定會凋謝的、干癟的蘋果。 盛憑洲原本就是打算逗逗她,卻沒有想到蘇挽霧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知道她骨子里很害羞,對這種事情不怎么放得開,但剛才她看他的眼神里竟然只有警惕。 這種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盛憑洲忽然扯開領口,大步一邁,就越過她直接進了浴室。 然后緊實修長的胳膊穿過她的肩頭,將門關上的同時也將她抵在了門板上,“還是我來幫你,嗯?萬一在浴缸里面又被嗆到……” 他說話時故意離她很近,呼吸間的熱氣全都噴撒在蘇挽霧肌膚上。 蘇挽霧避無可避,只能夠下意識地推拒著他,“……我、我淋浴?!?/br> 她看上去有些慌亂,眼睛到處亂轉,好像是真的害怕盛憑洲會言出必行。 浴室里。 頭頂的吊燈發出亮眼的光芒。 面前的男人比她高了一個頭,就這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背著光,五官被蒙上一層恰到好處的陰影,顯得立體深邃。 先前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溫柔,此時蕩然無存,仿佛結上一層冰霜,和他剛才說話的語氣大相徑庭。 兩人就這么對視了良久,蘇挽霧全程緊繃著身子,沒有絲毫的放松。 盛憑洲忽然松開手,將她垂在臉頰旁邊的一縷碎發別在她的耳后,手指沒有立刻松開,而是在她柔嫩的肌膚上輕輕蹭過,有些留戀上面的觸感。 片刻之后,才收回手,“快一點,不要著涼?!?/br> 說完大步離開浴室。 蘇挽霧這才松了口氣,剛才她看盛憑洲的眼神,還以為他突然想…… 不行不行,一定是她想多了! 她搖了搖頭,她跟盛憑洲結婚也算有一段時間了,但兩個人都還沒有真正的夫妻關系。 一開始她并沒有多想,只覺得兩個人畢竟先前沒有感情基礎,突然結婚,那種事情不急著發生也很正常。 也許是出于盛憑洲對她的體諒,也許是因為兩個人之間還沒到水到渠成的地步。 但自從舒蜜出現了以后,蘇挽霧知道自己只是他們人生中的配角,才恍然明白為什么自己跟盛憑洲結婚這么久,還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系—— 因為這是一本雙處的古早霸總文。 不管情節多么跌宕起伏,劇情如何狗血跌宕、虐身虐心,男女主最終都會幸福結局。 男主身邊一定會有一個阻礙兩個人感情發展的女配,可能是他的白月光,可能是他迫不得已的聯姻妻子; 而女主身邊也一定會有一個在她被男主傷害了之后不離不棄的男配。 但不管再怎么折騰到了最后,男女主必定是彼此唯一、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般情況下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機緣巧合,男主跟女配之間并沒有真的發生過什么。 而女主跟男配之間哪怕住在一起、嘗試認真交往,也一定不會有什么實質性關系。 不得不說,蘇挽霧以前還挺喜歡看這種小說的。 她一開始還覺得自己都跟盛憑洲結婚了那么久,發展是不是有點太慢了? 現在看來,不慢,很正常。 像盛憑洲這樣的男主,就是要留給舒蜜這樣的女主的。 她這樣的女配,不管霸占他多久,都無福消受。 …… 蘇挽霧這個澡洗得很快,也許是怕時間一長,盛憑洲以擔心她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為由進去查看,所以很快就裹著睡衣,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 她飛快地掃了一眼臥室,男人已經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著。 他的睡姿很規矩,占據著床的一半空間。 額間的碎發此時服帖地垂落,給深邃的五官平添了一絲靜謐,沒了白日那股凌厲的攻擊性。 蘇挽霧躡手躡腳走到他身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反正她是不會委屈自己去睡沙發的。 而且他們兩個同床共枕又不是一次兩次,蘇挽霧的睡相乖巧,只要不出意外,他們兩個能夠保持涇渭分明的狀態直到天亮。 她剛一躺下,腰間就搭上了一條胳膊—— 盛憑洲側過了身來,就這么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她。 蘇挽霧嚇了一跳,下意識去看男人的臉。 他依然閉著眼睛,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仿佛剛才的動作只是出于本能。 蘇挽霧深吸一口氣,小心地抓著他的胳膊往外拉。 盛憑洲忽然皺了一下眉頭,用力地抱著她,將她翻過身去,胸膛貼上瘦削的脊背。 蘇挽霧整個人被他抱在懷里,動彈不得。 要不是身后的呼吸聲依然平穩,蘇挽霧會懷疑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不然為什么睡著了力氣還這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