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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行卻沒有如她所愿順著她的話題說下去,他道:“劉一樣是不是還找過燕安麻煩?” 燕霜:……真是跟那小子的話題過不去了。 燕霜瞪了燕行一眼,最終不情不愿道:“劉一樣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跟吃火藥似的,見誰都要嗆兩聲?!?/br> 燕行聽后便開口道:“若是你不再受傷,或許他便不會這樣了?!?/br> 燕霜一怔,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沉了下來,也喝一口茶,沒有說話。 燕行安靜了一會,回答了燕霜剛才的問題。 “我來蘇杭,是陛下讓我監視太子?!?/br> 看著燕霜猛然抬頭看向他,眼睛都睜大了不少,燕行也沒有過多反應,他用著他平靜,卻又令人感到安心的聲音繼續道,“我知道了你和太子的交易?!?/br> 燕霜怔了怔,剛想開口說說什么,和燕行兩人的神色齊齊一變,瞬間兩個起身向后躲去,厚木制成的桌子當場被猶如尖刀一樣的暗器劈得粉碎,房門大開。 燕霜一轉頭,就看見才一日不見的夜幽冥,手中慢條斯理地把玩著短劍,冷冷地看著他們,語氣沒什么情緒,也沒什么波瀾,卻讓人感覺到殺氣四溢。 “果然在這里,”他似乎是故意加重了最后兩個字的音調,“燕、行!” 等到燕安聽見了動靜,從小廚房趕到前院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拿著銀月的燕霜站在一旁,死死地看著正在院落中纏斗的兩個人。 原本院落就小,還是很精致的園林般的小院子,那些花草樹木在刀光劍影之中寸寸飛,倒是被破壞的七七八八了。 兩天就兩場廝殺,這個小小的院落承受了太多。 燕安走到燕霜身邊,也看著兩個旗鼓相當的男人,他半晌道:“不去幫忙嗎?” 燕霜抿了抿嘴,聲音有些擔憂:“燕行不讓我去?!?/br> 燕安也看著場上的戰況,他們都是武功高強的男人,身法迅猛,殺氣凌然,也毫不手軟,這樣頂尖的戰局,要是稍不留神,恐怕就會失去性命。 雨水打落在他們身上,他們卻毫無所覺一般,短劍與長劍的相互碰撞,劍鋒甩出的雨滴仿佛都能在地上敲出洞坑。 燕霜忽然開口了:“燕行下不去死手?!?/br> 燕安也發現了,比起對方那種毫不留情的出劍,燕行反倒有所保留。 燕霜安靜了一會,就好像是不說點什么她就很難受一樣,一定要開口,“原來夜幽冥……他也姓燕?!?/br> 燕安轉頭看向燕霜,她精致清麗的側臉上都能看出凝重,琥珀色的雙眸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害怕和恐懼。 燕安頓了頓,轉頭回來,看向院落中央的兩個男人。 他開口道:“不會有事的?!?/br> 燕霜微微一愣,就聽見燕安淡淡又有力的聲音,“燕行不會有事的?!?/br> “他會擔心你?!?/br> 燕霜感覺到自己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又疼又麻,還有著酸澀和暖流,甚至于感覺到眼眶涌起了一絲淚意。 她聽懂了燕安的意思。 他會擔心你的意思。 比起自己受傷,燕行擔心的是她難過。 半晌,燕霜語氣變得平緩,恢復了她以往強大又堅定的姿態,帶著些許懶洋洋的笑意:“沒有想到,你這么了解他?!?/br> 燕安神情平淡,垂下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說道:“因為你們是家人,理應如此?!?/br> 兩個廝殺的男人,對話卻不像他們二人那樣平和,反而帶著絲絲殺氣,融入在一招一式當中。 夜幽冥冷笑了一聲:“如今做了皇家鷹犬,倒是變得不一樣了?!?/br> 燕行神情冷漠,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語一般,然而起劍的手卻滯澀了一瞬,被夜幽冥捕捉到了。 他將短劍二合為一,狠狠地相撞上去,他直直地看向燕行,嘴角帶著諷刺的笑容,眼底深處的瘋狂和戾氣仿佛能將對面的人狠狠撕碎。 “我的好三哥,養不熟的白眼狼,我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你和狗皇帝想要殺了我們全家?嗯?” 他又是一擊,劃傷了燕行的手臂,“還是說,你天生就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燕行的神情驀然緊繃,他擋住了夜幽冥的攻勢,被擊退得后退了一步。 燕行看著面前已經和過去那個總是活潑亂跳,天真俊秀的男孩完全不同的男人,緊握著長劍的手都暴起了青筋,然而他卻仍然什么也沒有說。 這已經是燕行對于除燕霜和劉一樣以外的人,難得的失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時的燕行恐怕內心沉浮,陷入了痛苦之中。 夜幽冥仿佛被激怒了,他的攻勢更加迅猛,對燕行造成的傷害也更多,直到在這大雨之中傳來了一陣女聲的呼喚。 “夜幽冥!” 夜幽冥一頓,被燕行擊退了幾步,他看向院落門口,就看見了打著紙傘,氣喘吁吁奔跑而來的洛仙兒。 洛仙兒裙擺都是污漬,顯然她跑過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地上的污水,她緊緊地抓著雨傘,好想這樣就會有力量,她看著夜幽冥。 “你……你別打了?!甭逑蓛侯D了頓,最終仿佛是下定決心道,“我回來了?!?/br> 夜幽冥沉默在原地,他握著短劍的手緊了緊,帶著強烈恨意和殺氣的狹長的狐貍眼不自覺中帶上了一絲茫然,隨后聽見從一開始就沒有開口的燕行忽然開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