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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懶得問他為什么不上車,畢竟對祁聞白沒有監護義務,而她不說話,祁聞白又恢復了先前的啞巴樣,一時間兩人都沉默著,和街邊的喧鬧格格不入。等到去外婆家的公交來了之后,昭昭抬腳上車,頭也不回。 在昭昭的那趟公交車開走之后,祁聞白把一直按在臉上的雪糕拿下來握在手里,在原地又坐了好一會兒。他想過要跟那個jiejie說點什么,可是一對上她的眼神,他就不自覺的心里發顫,無論有什么話,只要被她看一眼,那話就給活生生地咽回來。 下一趟14路再來的時候,他沒再磨蹭,上車之后在公交的玻璃窗上打量自己的臉。雖然有雪糕冰敷,但是他的臉并不好看,甚至旁邊有大人低頭打量他。 在家對面的公交站下車,已經下了幼兒園的夏夏像往常一樣,坐在街對面的臺階上叫他的名字,今天還多問了一句話。 “祁聞白,你怎么現在才回來?我奶奶的飯都做好了?!?/br> 夏夏人不大,嗓門卻是很大,聲音脆脆的,隔著街道傳過來。他朝夏夏招了招手,然后看看左右的車輛才往對街走。 “奶奶說要吃飯了?!毕南母ㄏx一樣地跟在他后面進了小院兒,祁聞白把臉左右撇著,以躲閃夏夏的目光。好在她年紀小,并沒有注意到哪里不對。 “我先回去一趟?!?/br> 夏夏認死理,認為他沒有回去的必要,還耽誤吃飯:“奶奶說馬上吃飯?!?/br> “我今天在家里吃?!彼α诵?,在夏夏腦袋上揉了一把就趕緊上樓。 “你把我的辮子弄歪了?!毕南脑跇翘菘诖舐暱棺h,她的頭發稀疏,又黃又軟,所以辮子總是扎得松垮垮的。 祁聞白和mama一起住,從他記事起就是如此。鄰居人都不錯,對他們母子兩個挺照顧,雖然多少對一個單身帶孩子的母親是有些流言蜚語的,但那是早幾年的事,他已經不記得了?,F在街道的人對他們家的情況已經不覺得有什么奇怪,大家都相信沈藍是年紀輕輕就喪偶的可憐人,不時還有人上門來給沈藍介紹對象,不過都被沈藍回絕了。 夏夏的爸媽在市里工作,工作很忙還總是出差,沒時間照顧孩子,夏夏跟爺爺奶奶住。夏夏家住一二樓,祁聞白和沈藍在三樓,樓上還有幾戶人家。 拿鑰匙開門,祁聞白把書包放沙發上,從里面拿出沾了鼻血的外套。就像他跟路上遇到的jiejie說的那樣,他把衣服洗干凈,他mama就不會知道今天的事。書包帶拉鏈的小口袋里還有一袋軟塌塌的東西,是已經完全融化成液體的雪糕,他想了想,把雪糕放到冰箱去。 到了洗手間,他看到自己的臉愣了愣神,鏡子把他的樣子照得清楚,現在這個臉讓江奶奶看到自然能猜出他在學校挨了打,這么一來沈藍也就很快知道。他知道mama最近身體不好,他不能再給她增添煩惱。 沈藍一個人又工作又照顧他,過得不容易,他向來是不惹事,無論是學校老師還是鄰居那里的印象都不錯。但最近的事越發得由不得他,他不理解。明明他只是想安靜地學習和生活,可總有人要到他生活里面攪混水。 最開始是有人在校門口貼與他有關的傳單,好在學校反應快,他沒見到傳言中滿天飛的傳單,但是同學之間的風言風語卻出來了。同學大多是背地里偷偷議論,表面繼續和他做朋友的有,和他劃清界限的也有,與他直接發生沖突的,班上的趙文科是唯一的一個。趙文科是他的死對頭,找他的茬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早已經習慣,從來都是懶得搭理他,不為其他,打架會被叫家長。 可趙文科這次尤其過分,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媽,趙文科全占齊了。他反抗,但是被趙文科的幾個跟班摁住手腳,要不是有同學報信且班主任來得快,他早就就會被揍成今天這個樣。 他對著鏡子把嘴角狠狠壓了壓,搓掉校服前襟的鼻血之后,趕緊找冰塊敷臉。兩層樓不算高,小短腿夏夏來得也快,門鈴太高她夠不著,小拳頭把門捶得“砰砰”響:“祁聞白,你是在拉屎嗎?” 祁聞白沒有立刻回應,夏夏一邊嚷又繼續把門捶了兩下,沒有罷休的意思。祁聞白套了件衣服去開了門,拉鏈拉起來領子直立,他的半張臉順利隱藏在衣領里。 “夏夏,你跟奶奶說,我吃過飯了,現在在寫作業?!?/br> 夏夏仰著臉看他:“我奶奶叫你吃飯,一定要去?!痹谙南牡难劾?,大人的命令就是圣旨,而奶奶的話則是圣旨中的圣旨。 沈藍因為工作經常到處跑,這么多年鄰居對他照應的很多,尤其夏夏一家。沈藍給夏夏的爺爺奶奶每個月交伙食費,祁聞白每天晚上可以去他們家吃飯。不管是因為錢還是因為情分,每天放學,夏夏來叫他吃飯已經是一種習慣。 “不吃了,我不餓?!彼惶珪鲋e,耳朵尖開始發燙,卻還是很倔強地拒絕,“你快回家?!?/br> “那不行?!毕南碾p手掐腰,把她奶奶的神態學到七八成,一本正經地,“糖醋排骨,還有魚哦……” “我寫作業去了?!?/br> 他跟夏夏掰扯不清楚,小孩子認死理,五歲的夏夏尤其如此。他說完就把門拉上,鎖“咔噠”一聲響,夏夏委屈極了,在門外面嗷的一嗓子就哭出來,哭聲在樓道上下來回蕩。祁聞白在門后沒走開,他從貓眼里看著夏夏邊哭邊下樓,哭聲漸漸就移到樓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