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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遐見他捂著肩頭,其他幾人也都受了傷,就知道事情不順利,“怎么回事?” “本來已經將顏公子救出,但卻遇上朱剛烈帶人來?!?/br> 朱剛烈?現在刑部是由朱剛烈掌管,但怎么會那么巧?他搖搖頭:“朱剛烈怎么會那個時候去牢房?”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道:“屬下覺得朱剛烈當時倒像是專門去顏公子的牢房的?!?/br> “何出此言?” 黑衣人道:“他是帶著人直往顏公子的牢房來的,當時跟顏公子同牢房的還有好幾個翰林院的,屬下便將他們一同救出,但撞上朱剛烈的人后,他卻只讓人抓顏公子?!?/br> 源遐垂眼,手指觸了觸鼻尖,這次被抓的人有好幾千,朱剛烈為何會注意到不虛?不虛也就一個小小的翰林,平日里也低調,還早早搬離了侯府,也從未張揚自己是侯府親戚的身份,很多人也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論理,不該引起注意才是。 除非,源遐想到了長樂伯,他現在和朱剛烈打得火熱,他的親家戶部尚書秦大人都已經被斬殺了,京中高門之家基本全部覆滅,但他長樂伯倒還是神氣活現的,據說他把他那位京城第一美才女的女兒獻給了朱剛烈,再加上獻城投降之功,便攀上了朱剛烈這棵大樹。若是他跟朱剛烈說了什么,那就不奇怪了。 只是這次失敗,想要再救就難了。刑部雖然已經被叛軍把持,但很多衙役并沒有換掉,他暗地里聯系了他信得過的衙役,打聽到不虛被關在哪一間牢房,本來是可以救出來的,竟然中途遇到朱剛烈帶人過去。既然朱剛烈是特意去的不虛牢房,那現在發現有人去救他,要么會將他轉移,要么會派重兵把守。 只能再想辦法了。 他讓這幾個黑衣人自行去療傷,自己走上了一條小道,轉了幾個彎便拐進了源府西區隱蔽的住處。 雖然還是剛剛那片昏慘慘的夜幕,但西區卻一掃剛剛的荒蕪凄涼之感,很難想象這里跟剛才破敗的廢墟同在一座府邸。 慕昔一直在等消息,她把祖父伺候睡下后就跑出來等他,源遐離著老遠就看到她在寢居前來來回回的走,看得出她很著急,他向她走去,慕昔也看到了他,等他到身前,立即問道:“郡公,可有什么消息?” “我派人去救他了,但快要救出來的時候碰上了朱剛烈正帶人過去?!?/br> 他已經派人去救了?“豬剛鬣?那?” 源遐搖搖頭,“朱剛烈正好帶人去他的牢房,所以撞上了,不虛沒能救出來?!?/br> 慕昔心沉到底,竟然沒能救出來,那再救豈不是?她苦著臉嘀咕道:“這么巧,竟會碰上那個豬剛鬣?!?/br> 源遐想了想還是沒跟他說朱剛烈可能是特意去抓不虛的,他只道:“別太擔心,還有時間,不虛還有得救?!?/br> 慕昔現在腦子有些亂,“豬剛鬣看到有人去救不虛,會不會對他更嚴苛?” “反正晁煥都已經下令他登基后將他們全部問斬,也就這一兩天的事,朱剛烈還能怎樣?” 也是,但現在還能怎么救?就一天了,“晁煥后天就登基了,現在還能怎么辦?” 剛沉靜了一會兒,就聽到老鎮國侯的聲音在靜夜下乍響:“昔昔,這么晚了,一個人跑出來干什么?” 慕昔轉身,看見祖父正走出院門,她以為祖父已經睡下了,沒想到竟然這時候醒了,她趕緊走到他身邊,含糊道:“正好有些事情要請教郡公?!?/br> 老鎮國侯瞇著眼瞟向源遐,源遐向老鎮國侯行了個禮。 老鎮國侯威嚴的發問:“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說,一定要現在這大半夜的說?” 現在并沒有到大半夜的,但慕昔也沒法糾正,她陪著小心道:“祖父,您不是睡下了么,怎么醒了?” “我老頭子醒睡,有一點動靜就能醒?!?/br> 他們離了內室那么遠,聲音這么小,里面怎么可能聽得見,但慕昔趕緊賠罪道:“都是孫女不好,孫女是有些事想問問郡公,沒想到吵到了祖父?!?/br> “要問什么事?” 慕昔趕緊敷衍道:“就是現在外面的情況,孫女想知道現在外面怎樣了?!?/br> “那外面現在是什么情況?” “自然還是老樣子,叛軍占據了京城,”慕昔又賠笑勸道:“祖父,孫女扶您回去休息吧?!?/br> 老鎮國侯又犀利的看了源遐一眼,這才轉身,慕昔也偷偷看了他一眼,示意有事只能明日再說了。 源遐看他們走了進去,眼神黯黯的。 第二日,叛軍在京城滿大街的張貼告示,告示上稱若是今日酉時前鎮國侯府的大小姐還不出現,就會在刑部大門前將翰林院的顏不虛問斬。 今日酉時前問斬,已經不用等晁煥登基了。 晁煥這會兒正忙著為登基做準備,屬下要提前殺一個翰林他可沒工夫理會。 慕昔現在源府深閉處,雖然滿京城的告示,但她也是一點都不知曉的。她一宿沒睡好,一直在想這事,劫獄既然失敗了,那就劫法場,總是要試一試。晁煥要問斬的人有好幾千,應該還是有機會從中救人的。 慕昔陪祖父吃了早膳后便以去看看華陽公主的理由出了門,她立即沖去華胥閣找源遐,想跟他商量劫法場的事,但卻被告知源遐此刻不在,已經出去了。 慕昔有些沮喪,只能先回寢居,等了大半日,源遐還是沒回來,她問源家的家仆郡公去哪了,源家家仆也不知道,她又問阿逗可在?家仆說阿逗也不在。她只能回去繼續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