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手，“走了啊?！?/br>
    陶冉點頭，“慢點，打個車?！?/br>
    陳曲應了。聞嘯還靠著門，半邊身軀擋在門口，沒讓。

    陳曲愣了一會，笑道：“嘯哥?！?/br>
    聞嘯反應一秒，像才聽見似的，問：“認出了？”

    陳曲如搗蒜般點頭。

    他直起身子，又教育一嘴，“長幼有序知不知道？”

    “知道?！弊焐险f著，陳曲一溜早沒影了。

    “切?！碧杖叫÷暯袊?。

    裝什么，就會糊弄人。

    “你好像很不滿？”

    這人耳朵是什么靈敏探測器？她這么小聲還會被發現。

    “沒有不滿?！碧杖窖鲱^，正視聞嘯，唇邊揚起笑，話音一轉，“畢竟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br>
    “是么？”他勾唇，眼里頑劣盡顯，“說到做到?！?/br>
    陶冉皺眉，她是又留下什么把柄了。

    “比如——”聞嘯拖長了尾音，“叫聲哥哥來聽聽？”

    陶冉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遞了個白眼給他。

    她轉身，在硬沙發上坐下，擰開瓶蓋，喝了好幾口水。水漬印染唇色，留下一些氤氳。

    聞嘯睨著她，長腿幾步到她面前。

    陶冉抬頭，艷唇一張一合，聞嘯期待著。

    她禮貌笑著，說出那幾個字：“叔叔好?！?/br>
    本想叫伯伯的，后來一想對“伯伯”這個詞不太尊重，于是改了稱呼。

    聞嘯唇角的淡笑凍住，還能看出上一秒的興致濃烈。

    有人愁，就有人歡喜。

    陶冉毫無顧忌彎唇，看聞嘯吃癟的樣子，總算排出些許一天的惡氣。

    “好啊，侄女乖?！甭剣[只僵了一下，隨即唇角扯平又勾起。

    他神態自若任由陶冉打量。

    “神經??！”陶冉愣怔一會，憋出這三個字。不要臉，誰是他侄女。

    不要臉到家了，她隔著好幾個人去撈放在趙迎然胳膊那的外套，拿到口袋里的手機，點開備忘錄，氣憤的手指在屏幕上飛舞：4月23日，記住這一天！倒血霉的一天?。?！

    咬著牙將這段文字編輯完，宣泄有了出口，陶冉心里沒之前那么憋火。

    “在罵我呢？”這聲音自她旁邊傳來。

    陶冉扭頭看，聞嘯的目光注視著前方，視線與電視齊平。

    他看過來，眼底深邃。

    “你偷看！”

    “沒有?！?/br>
    他回得篤定，陶冉有些動搖。

    下一秒，聞嘯扯唇，“我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的看?！?/br>
    “……”

    陶冉往旁邊挪了挪。

    遠離渣渣，不氣不氣。

    陶冉看了會手機，便有些撐不住了。她打了個哈氣，緩緩閉上眼睛。

    聞嘯拿起手機對準屏幕掃了個碼。

    抒情放緩的前奏響起，莫名讓人覺得很舒服。

    聞嘯起唱第一句，是首粵語歌。歌詞陶冉聽不懂，但旋律很耳熟。她睜開眼，偏了點頭，那人神情慵懶，雙腿放松曲起，自然落在兩側。話筒貼近薄唇，咬字清晰。頭頂魅惑的燈光來回閃爍，忽明忽暗。

    聞嘯溺在這片霓虹里，令人心馳神往。

    一曲終了，陶冉久久收不回眼神。

    聞嘯放下話筒，陶冉問：“這歌叫什么名字？”

    “很老的一首歌，你沒聽過?！?/br>
    “……”

    這是已經沉浸在叔叔的角色里了？

    她閉上嘴，就不該問。

    “好聽么？”

    陶冉學乖了，不回答。

    聞嘯不滿，叫她：“陶冉？”

    陶冉反應過來，裝愣，“你在跟我說話？”

    聞嘯臉色徹底黑下來，“還有別的醒著的人？”

    當然有，她拍了拍身側睡得一無所知的趙迎然。

    趙迎然被拍得煩躁睜眼，陶冉笑瞇瞇問：“好聽么？”

    什么亂七八糟的？“冉冉，你回來了？”趙迎然揉眼睛，看了又看。

    “嗯?！?/br>
    趙迎然坐起身，將頭靠在陶冉肩膀上，“別鬧，我睡會?！闭f完又想起什么，猛地抬頭，神經兮兮地說：“我之前好像看到聞嘯了，他還說去找你。你有沒有看見他？”

    “看見了?！碧杖秸f著一面輕抬下巴，一面將身子往后仰，讓出后面的人給趙迎然看。

    趙迎然的視線沒了遮擋，直直朝聞嘯看過去。

    人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全身心放在手機上。

    趙迎然撇撇嘴，重新靠近陶冉，拽了拽他的衣袖，“這人怎么來了？”

    陶冉嘖了一聲。

    感謝趙迎然提醒，她倒是想起來了。

    “這要問你吧？”陶冉將問題又拋回去。

    第5章 （小修）

    問她？趙迎然始終想不明白這事跟她有幾分的關系。她搖搖頭，順便表明自己的困惑。

    陶冉見她這副天然呆的模樣，深深嘆口氣?，F在糾結這個還有毛線用。

    包間里還醉著三四個人，還能獨立行走的陶冉都把他們叫醒并叫車送他們回去，只還剩一個魏旭，醉得厲害，昏睡不醒。

    “魏旭？”陶冉輕聲拍著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并不敢用力。

    魏旭沉沉睡著，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倒是正看手機的聞嘯突然哼了一聲，陶冉沒理他，持續不斷叫著魏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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