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我姑姑失蹤之后，我爺爺的身體就開始不好了，只是為了穩定顧家，一直對外瞞著?！?/br>
    說起這些，顧寶珠也有些唏噓。

    顧家的磨難維持了快四十年。

    顧明珠被綁架，顧清月失蹤，顧家的孩子好像一直都在遭受磨難。

    “姑奶奶當年又是怎么失蹤的？”林意歡總覺得，一切的疑點應該是在這里。

    顧寶珠嘆了一聲：“這個我也不清楚，當時我還小，只記得姑姑那時候是在國外留學，有一天來了電話就說姑姑失蹤了，那段時間，爺爺經常去國外尋找，可是一無所獲，后面我爸爸便不讓家里人提了，我也記得不多?！?/br>
    “那當時，家里還有留下來的老人嗎？”

    “有啊，就是陳姨啊，陳姨本來就是照顧姑姑的侍女，姑姑失蹤后，她便回去鄉下，后面是jiejie，也就是你mama身體不好，便又把陳姨叫回來，改而照顧你mama?！?/br>
    “你是不是在查什么？”顧寶珠問。

    要是只是單純的想要了解顧家的過去，不會問得這么詳細。

    林意歡跟厲淮白對視一眼。

    “上午其實我后面還進去找過陳姨，陳姨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但她卻叫我不要回去顧家，所以我猜測顧家一定是有發生什么事?！?/br>
    聽完林意歡的話，顧寶珠也是一駭：“還有這樣的事情?！?/br>
    一邊的成銘重重呼出一口氣。

    “會不會是姑姑的失蹤給她造成的影響太深了？”

    顧寶珠卻道：“可是我從來沒有聽陳姨提起過我姑姑?！?/br>
    僅僅只是主仆，誰還想過有多少深厚的感情呢？

    “我也是這樣覺得?！绷忠鈿g說出自己的猜想。

    顧寶珠一聽，倒是不確定起來了。

    林意歡說出她這樣想的依據：“我認為陳姨口中的大小姐應該不是說我媽?！?/br>
    “那是指我姑姑？”顧寶珠難以相信。

    林意歡卻點頭：“家里還有姑奶奶的照片嗎？”

    她總覺得顧家的敗落沒有那么簡單。

    顧寶珠搖頭：“沒有，因為姑姑失蹤，爺爺很傷心，后面怕爺爺觸景生情，家里再沒有姑姑的東西了?！?/br>
    從成家出來的，林意歡還顯得心事重重，厲淮白摸了摸她的頭。

    “這么多年了，要查肯定困難，你也不必為難自己?！?/br>
    林意歡低著頭，有事情沒搞清楚會讓她覺得低落，心里就會一直記著這件事，她是個探究真相的主義者，什么事情都想要搞清楚。

    前面傳來車子停下的聲音，兩人抬眼望去，是成光回來了。

    “你們要走了？”成光看著他們，目光中有明明滅滅的光，整體的形態上還算自然。

    厲淮白將手搭在林意歡肩膀上，笑：“是，中午還被成總款待了，現在要回去了?！?/br>
    成光目光一暗：“早知道我應該早點回來，還可以一起吃個飯?！?/br>
    兩人跟成光道別，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讓林意歡覺得如芒在背。

    “別回頭?！?/br>
    男人在耳邊霸道的說。

    林意歡一把拍開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誰要回頭了?！?/br>
    男人手背吃疼，但是還是沒放開：“這會我們應該表現得親密一點才對??！”

    。

    顧寶珠很快幫陳姨找到了另一家養老院，位置畢竟偏僻，環境也沒有那么好，但是至少還不是精神病院，對一個老人家來說，還是自由一些，也更有尊重。

    這天，林意歡跟跟過來了。

    不過今天不是很湊巧，又碰上陳姨發病，這會正掙扎著不肯上車。

    “大小姐，你們不能讓我跟大小姐分開，會有危險的?！?/br>
    顧寶珠拉著林意歡一直待在一邊，生怕林意歡被陳姨失控弄傷，結果還是看不下去走過去幫忙。

    留在原地的林意歡看到一張照片落下來，她撿起來，上面的女孩巧笑如焉，就算只是黑白照片也能看出她出色的容顏。

    更重要的是，那張臉跟林意歡的容顏非常像。

    林意歡走過去。來到已經被強硬按坐在輪椅上的陳姨面前。

    “大小姐在這里?！?/br>
    陳姨看了，果真哆嗦著手把照片拿過去，很留戀的放在臉上摩擦。

    “大小姐，你沒事，太好了?！?/br>
    找回照片的陳姨安分下來，任由護工跟顧寶珠把她扶上車。

    到了郊區的養老院，顧寶珠跟院長交接情況，林意歡再次來到陳姨面前。

    這一次她將帽子取下來，甚至把頭發扎成兩根辮子。

    她就這樣出現在陳姨面前不說話。陳姨見到她就已經激動不已，一雙老眼甚至泛出淚光。

    “大小姐，你沒事太好了，記住了，不要出去，外面有壞人，我打電話給老爺，讓老爺帶你回京都，知道嗎？”

    “你怎么知道外面有壞人的?！?/br>
    “有個人問我知不知道學校里有個叫顧清月的，我沒有告訴他，后面我又跟著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大小姐他們是沖著你來的?！闭f著陳姨又好像陷入了回憶里怔怔不說話，忽然抬手就把林意歡推開。

    林意歡沒有防備，被她推倒在地。

    “不，大小姐已經被他們抓走了，我親眼看到的，大小姐執意要出去見彭生被那些人抓走了，你是誰？”

    這樣子的陳姨沒有半分精神異常，甚至眼光中還多了幾分堅定。

    林意歡將頭發放下來，道：“我是顧明珠的女兒，我想要查當年姑奶奶失蹤的原因，所以需要你把當年的事情告訴我?！?/br>
    “當年……”陳姨的思緒好像一下子到了幾十年前……

    “大小姐很聰明，獲得了交換生的機會，我奉命跟去照顧大小姐，可是大小姐剛去那里不久就認識了一個窮書生彭生，兩人走得很親密，我擔心出事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老爺。

    但是老爺忙一直抽不出時間過來，我因為勸阻大小姐跟彭生的來往，招惹到了大小姐不高興，那晚上她把我趕出來了。

    我不敢走遠，就在學校外圍走動，等著大小姐氣消回去。結果就碰到了一個可疑的男人來跟我問知不知道大小姐。

    我沒有告訴他，便跟著他，發現他還有同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