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夢境
要不是被逼到了絕境,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好好一個人為什么會選擇死亡? 誰人不怕死?敢尋死的都是因為遇到了比死還令人折磨的現實。 原主的死,厲成勛是劊子手,林家人也是劊子手。 “那肯定也是你自己作,不好好珍惜?!眲⑿闾m別開頭,一付他們沒錯,錯的都是林意歡的模樣。 林意歡一個冷芒掃過去,眼中猶如藏著刀子,剜得老太婆極致的不自在,想要退開,但是又不想在孫女面前認輸,只犟著脖子,死撐著。 林意歡冷嗤一聲,聲音更是無盡的玄寒:“你再說一次?” 要是熟知她的人肯定會知道她這是暴怒的前奏,可是劉秀蘭偏偏不信邪,她這是在醫院,兒子兒媳婦都還在呢,就不信這個死丫頭能干出什么事情來。 被林意歡這樣一說,更是覺得老臉掛不住,頓時丑陋著一張嘴臉面對林意歡,指著她大罵。 “哪個女兒長大不用嫁人的,嫁給那么好的人家,就算要你做牛做馬你都要偷笑了,別人一輩子都還進不去厲家大門,??!” 一聲慘叫貫徹整個樓層:“別用手指著我!”她的聲音就跟地獄來的一樣。 她一把放開劉秀蘭,已經被生生折斷的手無力的垂下來,整個人倒在地上苦苦哀嚎。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啊……” 林意歡的目光在吳珍德臉上掃過,還想再挑撥幾句的她一對上她的目光便自覺的退縮,不著痕跡的將雙手往后面放去。 她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林意歡這個樣子就跟上次在林家掰斷她的手指一樣。 她不得不在心里暗道:好險。 林大民見母親被這樣對待,身為孝子的他,想要去扶劉秀蘭起來,卻一把滾在地面上。 半爬著到劉秀蘭身邊,一臉憤恨卻又無力的瞪著林意歡,結果被林意歡一個兇狠的抬眼,頓時又不敢再看。 一個大男人,一個五十歲的大男人了,竟然就這樣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明珠,明珠,是我沒有教育好我們的女兒……造孽??!” 已經猩紅的眼睛慢慢收斂一些光芒,林意歡轉身跑了出去,卻在轉角處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剛退開一步,整個人就暈倒下去。 “林意歡……” 。 病房里 厲成勛原本聽說了林大民的事情想要去看望一下,沒想到會在轉角處撞上林意歡,而且她還暈倒了。 洛民洲給她檢查了一下:“情緒偏激,等穩定下來就好了?!?/br> 洛民洲嘆了一聲。 他站直對厲成勛說:“林家遭此大難也是令人唏噓,成勛,畢竟你們曾經是夫妻,能幫就幫一把吧!” 洛民洲把林意歡這樣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因為林大民倒下,她焦躁所導致的,明明上午說的話還那么絕情,原來就是假裝堅強的。 洛民洲的話讓厲成勛的臉色有些僵硬,他努力的克制著笑著,不自在的說道:“謝謝民洲叔?!?/br> 等洛民洲出去,厲成勛才敢肆無忌憚的打量躺在床上的女孩。 哪里是他不想幫,是她不要他的幫助。 堂堂厲家的長孫,厲氏的掌門人,厲成勛忽然有種無力感。 “你為什么就不能示軟一次呢?一個女孩子干嘛那么好勝?” 他在一邊坐下來,拉起林意歡的手,在感受到她肌膚的柔軟時,厲成勛心間一顫。 說起來,他們好像都還沒有牽過手,以往他連林意歡的靠近都很厭惡,更不要說觸碰。 他貪婪的感受她手指還有手掌傳來的溫軟,一時間覺得滿足。 “我已經知道錯了,林意歡,我喜歡你?!?/br> 抵達門口的厲淮白聽到了厲成勛這句深情的告白,一身的風塵仆仆變為了渾身的冷厲,最后也沒有進去,轉身離開。 里面,厲成勛不知道剛剛有人來過,積壓了太久的心事,讓他在這一刻想要傾訴。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竟然一直都有你的,我現在每天晚上都夢到我們以前?!?/br> 想到以前,他們的年幼無知,她的死纏爛打,他的極度厭煩,這會回憶起來,都像是打情罵俏一般,讓厲成勛感到甜蜜,他的嘴角露出幸福的笑來。 他完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慢回憶,訴說:“你說初一那一年,你要不是寫了一封罵我的信,而是一封真真正正,甜甜蜜蜜的告白信,我們的后來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那時候的我是心高氣傲一些,但是你不知道,你在廣播里說了那些話讓我覺得丟臉透了,長得好看也不是我的錯,在學校受女孩子歡迎更不是我的錯啊。我也沒有回應過她們,說起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我雖然從小受歡迎,可是除了你,我從沒有跟別的女孩子親近過,獨處過,可是你卻因為她們老是來煩著我,還寫了那樣一封信來罵我,讓我覺得好丟人?!?/br> 厲成勛嘆了一聲,拿著她手把玩:“可是后面你不會說話了,說實在的,我也懷念了好久?!彼猿暗男α艘幌?,“我還懷疑是不是我那一次太兇了,嚇到你了呢!” “林意歡,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這一次,換我追你?!?/br> 。 林意歡一直在做夢,她好像飄蕩在一個不同的異界,她有腳,但是腳著不了地,她有手,但是手碰不了物,她有嘴巴,但是卻說不了話,只有一雙眼睛,看著著光怪陸離的一切,快速的在變化。 她被動的前行著,一個女人的慘叫傳來,她看過去,只見一群白色的人圍著一個女人,很快就抱出來一個嬰兒。 這是產房? 她帶了幾分好奇走過去。 她先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因為剛剛分娩,現在滿頭大汗,濕潤的頭發一些貼在她的臉上,她的臉色也因為用力而有些不一樣的紅,但是總體臉色很蒼白。 她用力的呼吸,用著一種孱弱的意志轉向一邊:“是男孩女孩?” 一邊的護士給孩子檢查完,“是個女孩?!?/br> 產床上的女人笑了笑:“我有女兒了,讓我看看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