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面相
她將之往厲成勛身上按去,厲成勛下意識的接住。 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的唇角往下壓著,然后聽到她說:“錢我自己有。要是你真的心里還有這個前妻,我覺得你以后不應該再來?!?/br> 如果厲成勛心中還有對原主的幾分舊情的話,那就不應該再出現擾亂她的生活。 就這會功夫,她已經覺得內心五味雜陳,那是原主的情緒跟她的在做抵抗。 這讓她很不喜歡。 “離婚了就不能做朋友了嗎?”話一出口就連厲成勛自己都震驚了。 明明他最討厭的就是林意歡了,從小就討厭,因為她長得那么丑居然是自己的未婚妻,這讓他沒少遭受過嘲笑。 可是……可是,這會多年的心愿終于實現了,他終于擺脫林意歡了,對方也徹底不再糾纏他了,為什么,為什么他反而慌了。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林意歡停下,側眼看著有些頹敗的男人。 若是原主還活著,對著前夫這樣低微的態度會高興嗎? 能為了他死都不怕的女孩,到底是愛到多深呢? 一時間,林意歡發現她并不能為原主的一切做主。一份能用生命交換的感情,過于沉重。 林意歡的沉默更是讓厲成勛不自在到了極點。 他有些不安無措的,連站立的姿勢都覺得不太對。 “那個我又要去出差了,這次可能有點久?!?/br> 聞言,林意歡回頭,厲成勛以為她又會像以往一樣,神色染上幾分得意。 只是還沒等他高興完,對方卻是問:“去m國?” 厲成勛神情一滯,這個表情讓林意歡自己咂舌了一下。 糟了,她現在是林意歡不是y??! 哪知道厲成勛卻是傻笑一聲:“哈哈,所以你到底是收買了何秘書?還是司機老王???哈哈,連這個都知道?!?/br> 她需要? 見厲成勛沒有絲毫懷疑。林意歡直接給他一個白眼,語氣淡漠到不像樣:“我是看你印堂發黑,恐有一劫?!?/br> 看著已經上樓,消失在轉角的女孩,他嘴角一笑。 裝得挺像那回事,其實還是在意他的吧,連他的行蹤都打聽到了,說那樣的話是關心他吧? “就繼續裝吧?!?/br> 于是。厲成勛吹著小調離開了林家。 …… 夜色迷茫,被林大民知道股權轉讓協議被她撕壞以后,便直接將她趕了出來了。 林意歡胡亂的走著,走著走著竟然就走到了那個廢棄學校。 看著籠罩在夜色下的建筑物,雜草叢生,破舊不堪,特別這會鴉鳥一叫,更是添加了幾分陰森的恐怖感。 林意歡垂眼,思忖片刻,毫不猶豫的往著里面走去。 她想知道,原主在這里經歷過什么。 …… 與此同時的歷家,厲成勛呈大八字半躺在沙發里。 偌大的別墅第一次讓他覺得過于安靜,不知道為什么,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想到那個丑陋的,又活多的人兒。 特別是,明天一早他就要出差去m國了。 以往,不管他對林意歡態度再怎么差,再怎么不耐,一聽說自己要出差,林意歡還是會歡天喜地的忙活,給自己收拾行李,然后煩著他要帶什么東西什么風格的衣服。 往往在那個時候,他才會多搭理她幾句。 “啊……”他把頭仰在沙發椅背上,整個人有些不受控制的無奈。 其實這次也是剛剛出差完回來,原本制定出差計劃的時候,厲成勛還很高興,覺得離了婚,立馬就走,可以讓林意歡徹底找不到自己,讓她都沒有道理再煩著自己。 哪知道他出差了一周,煎熬得反而是他自己。 這些天收不到她的一絲打擾,反而讓他覺得少了點什么,甚至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她。 股份?他知道那不過就是一個借口。 他疲倦的閉上的眼睛,最近在他腦海里全是在驪山上,她為了救她刺死野豬的畫面。 那么兇悍,那么……颯! 手機響起,他隨手扒拉的拿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是“小叔”二字,直接讓他猛地坐直。 “小叔?!?/br> 那邊的厲淮白問道:“明早幾點的飛機?” “五點。等抵達m國預計是那邊中午?!闭f著,厲成勛撓了撓頭,有些不太自在的說道,“我想著中午那邊估計能好一些?!?/br> m國的形勢混亂,占據多方勢力,基本跟國內是兩個極端的存在。 厲成勛知道厲淮白這通電話打來是不放心,所以才說出自己的打算,大白天不至于就燒殺搶奪吧? 饒是在外面歷家家主的派頭多大,到了厲淮白面前,厲成勛也就是個資歷尚淺的小輩。 那邊聽完,顯然沉默片刻,又道:“m國不比國內,其兇險沒見過的人想象不到,不能掉以輕心?!?/br> 厲成勛聽了嘿笑一聲,充滿自信道:“有了小叔給的勢力分布圖,還有y出手搜集來的線索,這趟一定沒問題?!?/br> “不要太依賴y的情報?!蹦闹绤柣窗讌s言辭頗嚴的說道。 “為什么?”厲成勛不解。 “身為歷家家主,多留個心眼沒錯的?!?/br> 掛上電話的厲成勛表情嚴肅,一時間竟然想起了林意歡的話。 ——我是看你印堂發黑,恐有一劫。 厲成勛猛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沒問題?!?/br> 厲成勛讓自己忽略掉林意歡的話,給自己底氣。 …… 天色吐白,林意歡這一坐就是一夜,沒人知道這樣荒廢的建筑物里還藏著一個人,更沒人知道在她第一眼找到這里的時候。心中那種沉重感跟不安感。 坐在角落里的林意歡早已淚流滿面,當然那些眼淚不可能是y的,是原主的情緒在作怪。 林意歡站了起來,白皙的手指將臉上的淚水一把拭去。 她取下頭上的帽子,用另一只手理了理,其實帽子上面能有什么,理的不過是她自己的心情。 再抬眼,一雙杏眼里面全是狠厲,她將整個教室掃了一圈,僅剩的幾張破舊不全的桌椅,黑板上還沒完全擦干凈的粉筆字體,還能讓人聯想起昔日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