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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比獲得扔,人比人的死。 直到此時,雷豹方才幡然恍悟,他面前這個容貌俊逸到近乎妖邪的年輕人不是使用巫術道法的巫師妖人,而是一個身奇功絕藝的絕世高手。 雷豹深知對方剛才那看似輕描淡寫,凝收到極致,刀氣沒有絲毫外露的一刀蘊藏了太多的不可思議,實乃他生平所僅見,也是他畢生練刀所夢寐以求的境界。 他知道自己劈出那凌厲殺伐刀招的威力,但對方不作勢,隨手一刀便封住了他的刀招,甚至連后續變化之勢也一并封住。 單憑這一手,雷豹便知道自己就算再苦下功夫,練個三年五載,也不是張霈對手,更何況對方隨后一指點出,指出如電,電光隱隱,輕易便戳穿急奔而至的快馬顱骨,那種速度和貫穿力,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若張霈是年過半百的武林名使宿也還罷了,可對方明明是一少年人的模樣打扮,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難道說他的武功已經練到練神還虛的大神通境界,返老還童?雷豹見獨孤勝不顧一切的搶身橫刀,護在自己身前,心中感動,擔心他輕敵不是對手,趕忙朝張霈喊道:“前輩,我們無意冒犯,有話好說?!豹毠聞俾勓砸徽?,旋又釋然,也暗罵自己糊涂,憑此人展露出的武功,自己顯然不夠人家一只手捏的,這架還有什么打的意義?若是孤身一人或是身后就只是自家兄弟,也就罷了,可是主子就在鎮外,若是驚擾了那位要命的主,事情怕是就沒法收拾了……雷豹從馬腹下抽出被壓住的腿,卻見獨孤勝面露猶豫之色,焦急道:“統領,這位前輩是高人……” 獨孤勝打量張霈一陣,年紀輕輕卻一副宗師氣度,心中叫苦不迭,強撐場面道:“在下錦衣衛統領獨孤勝,剛才,嗯,剛才是誤會,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張霈臉上露出淡淡笑容,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聲冷如冰道:“免貴姓張,單名一個需字,你不要前輩前輩把我叫老了?!薄熬醚鼍醚??!豹毠聞俦卸Y,虛禮客套一番,腦筋卻轉的飛快,在聽到張霈報出姓名的時候,意念翻轉如潮,可是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武林中有何時出了張霈這號武功高絕的人物。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一個清越幽冷的女聲嬌笑道:“錦衣衛真是有本事,明明是剛出江湖的人,你們卻是久仰了?!豹毠聞僮魍鞲T了,聞言頓時不禁怒火狂燒,叱道:“是誰在大放厥詞?有本事的就出來,藏頭露尾算什么英雄。 “循聲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一間客棧的高墻上,藉著微弱的火光,他可以看到那是里有兩個女子,可是由于距離太遠,光線黯淡,看不清她們是何模樣。 乾虹青冷冷一曬,不屑道:“下來就下來?!彼郎蕚涮釟馐┱馆p功,卻被身后的中島美雪一把抱住。 張霈眉頭微蹙,沉聲喝道:“阿奴,替我照顧好青姐,別讓她搗亂?!鼻缜啾居鷱場藬?,可是張霈開了口,心生怯意的美人兒不敢違逆他的話,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本來聽張霈稱自己青姐心中還有一絲喜意,可是后半句話卻使乾虹青心有不忿,不情不愿地扭過臻首,表示抗議。 張霈微微一笑,沒有理會她賭氣的小動作,隨意向前踏出一步,長刀一震,頓時,一股強龐大無匹的氣勁從他身上狂涌而出,朝身前的獨孤勝逼去。 獨孤勝眼中露出駭然神色,雁翎刀疾閃,在空中挽了個刀花,想要借刀勢抵御張霈身上迫散出來的凌厲氣勁,卻是徒勞無功,禁不住往后退了兩步。 張霈嘴角溢出一個自信的微笑,手腕一轉,井中月反架在肩上,沉聲道:“你們身無飛魚服,腰無繡春刀,卻偏偏自稱錦衣衛,可有印牌為憑證?” 此言一出,不僅獨孤勝為之一驚,連那些已經下馬,拔刀在手,護在他身后數的眾人也俱是臉色一變。 冒充錦衣衛可是死罪,雖然他們在自己的地頭可疑橫行無忌,但是出來了,結果可就不同了,獨孤勝今日本想用錦衣衛的名頭唬對對方,沒想到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張霈敏感的察覺到對方神色的變化,心中得意,嘿嘿,這一寶又壓對了,他們鐵定是“他”的人,八九不離十。 獨孤勝眼神閃爍,驚愕不定,問道:“少俠攔住我們就是為了這個?!薄爱斎??!睆場淙灰恍?,當面扯謊,心中卻暗中加了“不是”兩字,不過具體原因說起來太過麻煩,也完全沒有解釋的必要。 獨孤勝聽張霈說話語氣冰寒,臉色又變了一下,不確定道:“你……你是朝廷的人?” “不是?!睆場瑩u搖頭,給了對方一顆定心丸,“我只是好奇而已?!薄斑@……這其中有些隱情,嗯,一時也解釋不清?!豹毠聞倌樕蟿C然神色稍稍一頓,強笑道:“在下還有要務在身,得罪之處,異日定然登門致歉?!狈词謱⒕性職w入刀鞘,張霈正待說話,卻聽一個細聲細調的聲音道:“你是什么人,敢對爺的下人說三道四,小李子,給我狠狠的打,揍得這小白臉他娘都不認識他?!薄靶“啄??” 張霈果然臉色白了一下,雙眼收縮成危險的針狀形,只見一個大概十七八歲,相貌堂堂,看起來就是身居高位,慣于發號施令的少年人手里擺弄著一柄折扇,一晃三搖的走了過來。 “大魚終于上鉤了?!睆場闹袩o聲冷笑,銳目一瞥,少年人腰間懸掛著一塊橢圓形,通體光澤的和田羊脂玉。 這玉佩溫潤堅密、瑩透純凈、潔白無暇、如同凝脂,在火光照耀下,呈現的是純白半透明狀,而且帶有粉粉的霧感,而佩身上雕刻的圖案,八條張牙舞爪的金龍,龍嘴里含著一顆螢光幻閃藍色寶珠。 明朝律法嚴苛,對于普通百姓的服飾做了嚴格的規定,黃色更是天子象征,別說大臣將軍,就連皇親國戚都是不明隨便穿的,而龍鳳圖紋也是皇室專用,誰擅自佩戴這類玉器珠寶,或用于房舍裝飾,很可能引來滅門之禍,不過江湖人多是草莽出身,嗯,說白了就是文化程度低,皇帝老兒也管不到他們,既然天高皇帝遠,若非被人告發又許了好處,硬柿子也沒有那么多人去捏。 那少年人身邊突然鬼魅般竄出了一個看起來與他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諂媚道:“主子放心,奴才替您教訓這個不開眼的家伙?!毙±钭诱f話聲音極其刺耳尖銳,身形在空中一化為二,就像隨風飄飛的柳絮,“呼呼呼”陰柔慢緩的拍出了陰風習習的三掌。 “乖乖個冬,太監就是不一樣,掌力至陰至寒,陰毒狠辣,不過功力不濟,掌法精奧玄妙,也是枉然?!睆場裆殴值某鴮Ψ窖怪g瞥了一眼,輕蔑一笑,雙目神光熠熠,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隨著小李子運起陰柔內力,四周的溫度似乎都慢慢低下了下去,但是對他這個身懷冰炎二重勁的怪胎來說,完全沒有影響。 “本少爺就讓你知道什么是人外人,天外天?!睆場匆膊豢?,隨手一記九陰白骨爪轟出,鬼爪翻飛,與小李子對擊在一起。 “砰?!钡囊宦曊痦?,小李子渾身猛一哆嗦,身體不由自主向后面退了五六尺,齜牙咧嘴尖聲叫道:“主子,這小子好厲害,不過奴才還應付得來……” 小李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口吐出一蓬鮮血,身體委頓在地,若非張霈只用了三成功力,他這條小命今天就算交代在這里了。 “反了,反了,你……你居然敢……” 雷豹見張霈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怒令智昏,伸手指著張霈,氣急敗壞的吼叫起來,不過他很快便意識說錯了話,立刻閉上了嘴,小心的朝獨孤勝打了一個眼色,接著目光有點擔心的看向了滿臉惱怒的少年人。 好在少年人的注意力一直在張霈身上,雷豹這才暗中擦了把冷汗,背心已經涼透了。 小李子顫巍巍從地上爬了起來,用衣袖拭干凈嘴角的血絲,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主子,急忙走過去,謙卑恭腰道:“主子,奴才沒用,讓您失面子了?!薄靶±钭?,平日叫你多練練,你卻偷jian?;?,回去有你好看的?!蹦巧倌耆松茸印芭尽钡囊宦晹n在一起,搭在小李子肩上把他推到了一邊去,眼睛在張霈身上溜達一陣,點頭道:“我看你功夫不錯,比我家小李子強多了,嗯,以后就留在我身邊,我包你青云直上,位高權重?!彪[在客棧高墻上的乾虹青見對方明明一副少年人模樣卻偏偏扮作老氣橫秋的樣子感覺很是不倫不類,而且這人也太不是東西了,手下剛剛被別人打敗,居然就這么厚顏無恥的招攬對手,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中島美雪卻是俏臉含煞,美眸透著騰騰殺機,這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混蛋不但稱自己的主人小白臉,還招攬主人當他手下,實在太可惡了。 兩女雖然表現反應不同,但內心想法都是一樣的,就是等著看場貓戲老鼠的好段子,看張霈如何收拾對方。 事實和想象是不一樣的,而且往往還是完全相反的一種情況。 張霈臉上露出思忖之色,語氣不緊不慢道:“這位兄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這人不愿受人管束,而且俗事太多,分身乏術,只能謝過兄臺美意了?!薄霸趺?,莫非嫌棄我朱高煦不夠資格邀請你么?” 一臉陰鷲的朱高煦的眉頭凝成了一個川字,憤怒之下竟報出了自己名諱,“若不是看你身手還不錯,我身邊又正缺這么一個辦事的人,哼……” 朱高煦是明成祖朱棣的第二子,母親是仁孝徐皇后,他很早就對太子朱高熾存存謀逆之心,陷害太子數次,不過皆以失敗告終,典型的四肢不發達,腦袋也簡單。 朱棣雄才大略,老早便察覺高煦心懷叵測,革了他的爵位,命他閉門思過,不過朱棣擱屁之后,仁宗朱高熾立位,朱高煦欲望的野心再次蠢蠢欲動,結果仍然失敗。 仁宗朱高熾死后,太子朱瞻基由北京回南京奔喪,高煦計劃在途中劫殺瞻基,因為陰謀泄露導致事情失敗,朱高煦被廢黜,禁錮在南京城地牢。 朱瞻基繼承大統皇位之后,顧念叔侄之情,前往禁錮朱高煦的皇城地牢探望,朱高煦卻由獄中奔出,欲扼死朱瞻基,為一眾大內侍衛當場拿下,朱高煦數次掙脫,欲殺皇帝,朱瞻基龍顏大怒,命人用銅缸將他蓋住,于缸上點火將其燒死。 朱高煦即死,除世子詹坦先卒外,其妃韋氏及九子俱從死。 九龍佩是皇帝老兒的專利,能夠佩戴八龍佩的也絕對是個超重量級人物,但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個王爺,張霈腦中飛快計算利弊得失,仔細回憶史書中朱高煦的身平事跡,心中暗忖:“人才??!真他媽是個人才,除了朱棣外他不敢反,他也沒這個本事,這朱高煦居然接連反了兩個皇帝,嘿嘿,不過運氣實在是太背了?!薄八懔?,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強你,嘿嘿,不瞞兄弟,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般年輕就有這么好功夫的人?!敝旄哽愕皖^思忖片刻,旋又抬起頭,眼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道:“兄弟可想清楚了,我和朝廷里面一些大員關系很好,只要你跟了我,功名利祿,美女佳人,唾手可得?!敝旄哽愕穆曇敉钢T惑,眼神灼灼的望著張霈,看他滿臉流露出的企盼意味,嗯,到是個天生演戲的好苗子。 “這位公子說得不錯,不過我張霈寄人籬下的人,嗯,要我辦事,也行,只要有公平合理的報酬,我沒有理由把送上門的富貴往外推?!睆場聊肷?,眼看今天晚上的戲也演得差不多了,瞳中倏然亮起一抹幽亮,開始進入正題。 小李子被張霈的話嚇得不清,尖叫一聲,叱道:“放肆,你竟敢……” 朱高煦冷哼一聲,小李子立刻霜打的茄子蔫菜了,連忙諂笑著恭身向后退了兩步。 張霈看著朱高煦,嘴角勾出一絲習慣性的邪笑,暗忖:“以前你造反失敗,如今遇見了本少爺,嘿嘿,你就更不可能成功了?!薄肮焦?,我最喜歡公平了?!敝旄哽愕目跉獯蟮膰樔?,“嘿嘿,本……咳咳,本大爺從來不說虛妄之言,我保證的事情,保證辦到,你要多少銀子,什么樣的官職,盡管開口。 ““你要先答應我兩個條件?!睆場律?,見朱高煦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這才慢條斯理道:“第一個條件,找我辦事銀子不能少,我有幾十個老婆要娶,幾十房小妾要養,銀子少了我可不答應;第二個條件,沒有銀子送美女也行,我從來不忍心拒絕美女,嗯,當然要江湖十大美女那種,其他的要求,以后再補充,怎么樣?” 朱高煦聞言沒有生氣,眼中反而露出興奮神色,“啪”的一輕聲,折扇拍著手掌,道:“中??!果然公平,只是沒想到兄弟也是惜花之人?!鼻缜嗪椭袓u美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一絲疑惑與不解,這高煦純粹就是一個有點身份背景的紈绔子弟,張霈(主人)怎么似乎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真的是為了錢帛和美女么?所有的事情都進行的很順利,張霈心中涌起一種掌握一切的美妙感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疏影“千里傳音”送入他耳中的那聲冷哼令他的滿足感打了個對折,難道是因為最后提出的那兩個條件?雖然幾十個美女的確夸張了些,不過也不用這樣吧!看來有必要對她進行“意yin無罪,YY有理”的思想教育了。 外間這么大動靜,以單疏影的武功當然不會察覺不到,她在張霈張開天魔場的時候已經潛到暗處,除了張霈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她的生息,聰慧機敏,省實度事,沒有急于現身,而是暗中觀察,以便在特殊情況下起到奇兵的效果,果然是智勇雙全,能上床,能殺敵的良伴。 只是,女人??!張霈搖頭苦笑,你的名字叫作妒忌。 第二十六章、雙修云雨 接下來張霈和朱高煦進一步攀談,知道了他原來要去一趟江南,因為前面走走停停耽擱了落店時間,這才和有了現在的沖突結識。 張霈告訴他自己的目的地是他老家燕京,逗留一段時間,若朱高煦抓緊時間的話,兩人還來得及在燕京城見一面。 朱高煦也在客棧落腳,張霈與他陽奉陰違一番,便告辭回房休息去了。 客棧后院,二樓廂房。 張霈走過去,將單疏影摟在懷中,笑道:“好寶貝,生氣了?” 其實好色男人心里明白,單嗎疏影不是沒有生氣的理由,口花花占占口頭便宜也就算了,關鍵的是他把“吃”了乾虹青,這個恐怕才是單疏影剛才那聲冷哼的主要原因。 “妾身怎么敢生相公的氣?” 單疏影坐在張霈懷里,俏臉微冷,旋又玉容解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還說沒有生氣,這不明顯的氣話嗎?張霈也算花叢老手了,當然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么,鼓動三寸之舌,不要錢的甜言蜜語一通狂轟濫炸,終于哄的單疏影化嗔為喜。 “只要她真心對相公,多個姐妹一起伺候相公妾身也沒什么?!眴问栌耙膊皇钦娴纳鷼?,畢竟通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她還是對自己相公的本性有比較深刻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