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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柳長青接了一趟出鏢的活,押鏢遠赴鄭州,本來柳長青并不想去,可對方出手闊綽,再加上旁人慫恿,他只好替meimei找了個安全地方住下,叮囑她一切小心,方才出發。 虎哥得知柳長青離開了蘇州府后便四處打探柳玉茹下落,而今天柳玉茹到市集行走時,不小心被虎哥的手下發現了行蹤,這才有了剛才張霈英雄救美的一幕。 柳玉茹美眸流露出感激的神色,溫柔的輕聲道:“張大哥,金虎幫這伙惡人平日橫行鄉里,壞死做盡,大家懾于兇威,敢怒不敢言,今天你可為大伙出了一口惡氣?!?/br> 第二十四章、男人有錢就變壞 柳玉茹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身著一席白色長裙,身形婀娜,凹凸有致,臉形是有些瘦削的瓜子臉,但皮膚十分的光潤白晰,仍然給人一種珠圓玉潤的感覺。 一對兒烏黑閃爍的眼睛,如同春風拂清池,流溢著靈動犀利的光芒。 紅唇俏鼻,秀眉如弱柳,雖然素面朝天,卻掩飾不住她的一副傾城絕色的容顏和風姿。 對于女人,各式各式的絕色女人,張霈見得太多了,也享受得不少了。 但像眼前這個女子這樣,明明是一身素顏,卻讓他感覺到心泛微瀾的女子,還真是不多見。 更難能可貴的是,但凡十分美貌的女人,也很少有像她這樣有靈氣的。 甚至可以說,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渾身上下就洋溢著一種睿智的氣息和不卑不亢的氣度,更加勝過了她的美貌。 若是能將她壓在機身下,耳聽她婉轉承歡的嬌音,眼看她春情蕩漾的媚態,不知是何種滋味?不過這一切,卻僅僅只是幻想,至少現在是。 張霈望著柳玉茹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意,口中不禁喃喃自語道:“這小妮子也太不上道了,自己救了她清白,居然連家都不告訴我在哪里?你不以身相,也當留個聯系方式,方便以后聯絡感情不是?”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剛才既然在美人面前逞英雄豪杰,扮風流游俠,現在總不能再施展輕工,死皮賴臉地跟蹤她,這又不是“尾行”現實版。 想想男人也真是喜新厭舊,貪歡愛欲的動物,單疏影和蕭雅蘭哪個不是人間絕色,楚楚動人,更不用說那艷絕天下的秦柔和單婉兒了,就連現在剛剛成為自己女人不久的韓寧芷也有不輸柳玉茹的美色,可自己腦中居然還在打她的主意,英雄本“色”也許這就是男人的本性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正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顯得誘惑特別大。 正在張霈胡思亂想之際,一種玄奧難言的奇怪感覺倏然掠過心間,仿佛自己是被潛伏在暗中的野獸窺探覬覦的獵物一樣,這種心悸的感覺讓人異常不爽。 張霈冷哼一聲,呼出一口濁氣,功行百脈,氣游周身,運起井中月心法,凝神細查。 剎那間,張霈的心湖一片寧靜,如同古井不波,微瀾不起,方圓百米的一切動靜,事無巨細地盡數烙印在心頭。 身旁人來人往的喧嘩街道上,腳步聲、談話聲、嬉笑聲、吆喝聲,甚至連樹上鳥雀地上蟲蟻的微聲都一一在他的心湖中活靈活現的繪成一幅立體的畫卷。 可是張霈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一切都是那般自然,進一步探查無果的情況下,他微微搖了搖頭,散去周身勁力,將疑團拋在腦后,轉身離開。 張霈之所以在蘇州府逗留而不是急急忙忙的趕往武昌府,一來是自己這個上門女婿不好就這么空著手去見未來岳丈,二來他也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若只有他一人也就罷了,住進韓府也沒有什么,大不了被人說成入贅女婿,但琉球諸女卻不能跟著他一道受這些嫌言碎語。 于是,張霈決定在武昌府大興土木,他要將東溟山莊移到中原來。 男人有錢就變壞。 沒有錢的時候,男人可能信誓旦旦:假如我有了那么多錢,我要如何如何。 可是一旦他有了錢,早已把那信誓旦旦當成了嘲笑當年的幼稚思想。 人就是這樣宿命的,沒有一個可以例外。 想像中一個人可以站在長江的洪流中依天而立成一柱堅定的標桿。 不過人的rou體和靈魂是如此軟弱:肌rou的承受力遠不如一塊鋼錠,靈魂的承愛力遠不如一塊無生命的木板。 待入了長江,怎么也免不了被卷入洪濤順水下流。 一個人步入了有錢的洪流里人,也大概就這等景象。 有錢男人趾高氣揚;有錢男人愛情上心懷鬼胎;有錢男人不知天命;有錢男人吃喝嫖賭;有錢男人失人性。 以上種種雖不能全部相信,但若你全然不信,或是相信自己的男人的有錢后也會只專情你一人,我就懷疑你只是八歲的扎著羊角辨兒的小姑娘,要不你就是被你“丑惡”的愛情欲望(阿彌托佛!沖昏了頭的傻瓜,大傻瓜。 所以男人有錢不一定是一件好事,特別是他的錢多到不知道如何使用時,僅僅因為張霈的一個念頭,東溟派多年來扎根在中原的力量整個運作起來,而修建工作,更是在他返回中原的前幾日已經有人開始著手準備了。 秋雨連綿。 武昌府的長街短巷,彌漫著如煙似霧的輕愁。 雨,不知疲倦地飄灑,點點滴滴,成為天地之間唯一的精靈。 這個季節,是豐收的季節,雨隨風至,清洗萬物,如紗如簾。 然而,秋雨也是有個性的,時而輕柔如夢,時而狂暴肆虐。 倚在高樓之上,看遠山云霧繚繞,看小河婉轉奔流,雨飛揚著,悄然躍過窗簾,一點愜意,一點溫馨,浮動的思緒也如雨翻飛,陳年往事便如漣漪般地微微蕩漾開來……清晨。 韓希文輕輕推開窗子,窗外秋雨綿柔,空氣新鮮,聞之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他是屬牛的,今年已年滿二十,正當少年青春,驕傲自大的年齡。 二十歲的男人是體力最巔峰的時候,不但對女人感興趣,女人對他也有興趣,特別是他韓府三少爺的身份。 韓希文年少多金,面容英俊,身姿挺拔,師承“長戟派”在江湖中也略有俠名,行走江湖,已經有人稱他為“少俠”他在武昌府朋友極多,身份名望,財富武功,家世淵源,雖然都不如他,卻也都是地方上知名的青年俠少,每當春秋佳日,總會呼朋喚友,共度一段愜意時光。 他在江湖上游戲過一段時間,行跡所至之處,大都受人吹捧,出手闊綽的愣頭青走到哪里都是受歡迎的。 他雖沒有狂傲到自詡武功天下第一,但也認為自己是中原后起之秀中當之無愧的武林新星,對江湖中風頭最勁的風云人物戚長征和風行烈嗤之以鼻,不屑一顧,暗忖自己是沒有遇見他們,若是碰上,一定讓他們知道知道韓少爺長戟的厲害韓希文深信如果長戟派若是能夠讓一個俗家弟子做掌門人,一定非他莫屬。 韓府風水極佳,修在武昌府地勢開闊之地,風景優美,景物絕佳,是江湖中有名的豪美莊院。 除了還未成親,家中尚欠一位美嬌娘外,可以說只要是一個男人能夠有的,夢想得到的,他都已經全都擁有了,連他自己都覺得很滿意。 可是最近幾日,卻有一件事讓韓希文覺得心中不怎么痛快。 他所住的“白云居”建在韓府的高處闊地,只要他每日推開窗戶,就會看見綠樹假山,奇花異草,山泉溪水,美不勝收。 每當這個時候,韓希文就會感覺有種發自內心的萬丈豪情,就算心里有什么不稱心的事,也會轉瞬拋到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凈。 誰曾想,最近一段時日,推開窗戶,看見的卻是大興土木,人聲鼎沸,好不熱鬧的景象。 每日清早,日出東方,天剛蒙蒙亮,對面就傳來敲敲打打的撞擊聲;每日傍晚,日沉西山,天方微微暗,對面傳來的敲打吆喝的聲也未停息。 日夜輪班,一天二十四個時辰開工,竟是一刻不停。 噪音公害,這種擾民的行經官府當然不會置之不理,不過上告的人不少,去了一批又一批,卻通通沒了下文。 這一切不但打破了天地的寧靜,吵得韓希文這韓府三少爺夜里輾轉難眠,日間心神不寧,而且更是侵犯了他不容踐踏的男人自尊。 因為對面正在修建的宅院,規模顯然比武昌府最大的韓府更大。 兩河一帶,關中陜北,甚至連江南那邊有名的土木工匠、雕花師傅,都被請到這里來了。 建造這宅院所動員的人力物力,竟比昔年建造韓府時多出了整整二十倍。 錢能通神,人多好辦事,修建宅院當然也夠快。 韓希文無比郁悶,卻又無可奈何,人家修房子蓋宅院,他總不能不讓別人修吧!這武昌府是大明朝的天下,可不是他韓三少爺的天下。 每日里,當韓希文晨間推開窗戶一瞧,都能看見對面宅院不是多了一座精巧雅致亭臺,就是多了一座氣勢巍峨的樓閣,不是多了一個游魚嬉戲的池塘,就是多了一片蔥翠繁茂的花林。 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韓希文簡直要以為這一切是在夢中,而非現實,入眼的一幕只能用奇跡來形容。 監督建造這宅院豪府的總管姓魯,是應天府“班們”的三掌柜。 在土木建造這一行中,歷史最悠久,享譽最圣隆的就是京城應天府魯家,“班們”相傳是土木建筑工程巨匠魯班的后人所創,就連大明朝的皇宮內院都是由魯家負責建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