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301節
秦戮出身行伍,朝夕相對的,幾乎都是五大三粗的武將,尋常說話就差沒有帶上內力吼了。 故而秦戮或多或少也沾染上了嗓門大的這一習慣,即便是回京兩年了,這個毛病,依舊沒有完全扭轉過來。 現如今,秦戮自以為的小聲念叨,其實聲音卻算不上多低。 至少…… 顧硯書抬眼看了看前方皇帝略微變得有些僵硬的背影,以及比剛剛更加挺拔的身姿,在心間不動神色地笑了笑。 至少,這個音量足夠讓皇帝聽清楚。 雖然剛剛皇帝的那一系列威逼利誘的舉動,讓顧硯書心中有所不喜。 但他到底沒有吃虧,故而顧硯書也無疑激化秦戮與皇帝父子倆之間的矛盾。 在面對秦戮詢問的目光時,也只是搖了搖頭: “沒有?!?/br> 但對于這個答案,秦戮明顯不太相信,追問道: “那你們這一個多時辰,都說了些什么?” 而在秦戮話音落下之時,顧硯書又發現,皇帝剛剛才略微有有些放松的背影,似乎又變得緊繃了些許。 心中覺得有些失笑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回答自家小鹿的疑問: “父皇對攤丁入畝之事有些許疑問,才找我過來問了問,后來又說了一些關于經商的話題,聊得入神了些許,一時有些入神?!?/br> 在顧硯書說完這句話后,皇帝的背影,又有了一些明顯的放松,就連腳上的步伐,似乎也輕快了些許。 看得顧硯書是有些哭笑不得。 發現這一點之后,顧硯書突然玩心大起,瞅了瞅走在前面的皇帝,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小鹿,開口道: “對了,父皇剛剛還與我說了一件事?!?/br> “什么事?”秦戮下意識追問。 “父皇說,其實我并不能算是你的正妻,”顧硯書慢條斯理地給出了答案,說完后,還不忘尋問一句,“王爺知道這事兒嗎?” 別說是顧硯書了,就是秦戮,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打蒙了。 他身邊這么大一個王妃,奉旨成婚還舉行了婚禮,拜過天地入過洞房,在一起同床共枕了不知道多少個日夜的王妃,怎么就不是正妻了? 顧硯書一看自家小鹿這個表情,便知道自家小鹿當真是什么也不明白。 轉念一想,便覺得這事兒也不難理解。 自家小鹿雖然生在皇家,但對于那些禮節也并不是十分了解,有這個時間,自家小鹿恐怕寧愿去多看兩本兵書。 當即,顧硯書也不打算瞞著,抬眼瞄了一眼皇帝愈發僵硬的背影,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 直接將皇帝剛剛的那一番話,給自家小鹿重復了一遍。 說完之后,還不忘笑吟吟地問上一句: “王爺對此事如何看?” 第198章 雖然顧硯書說這番話時語氣異常輕柔,詢問時臉上的笑容也讓人格外放松。 但不知為何,秦戮總是覺得心頭一緊,甚至心間還升起了一股預感: 若是這個問題他的回答不能讓自家軟軟滿意,他便死定了! 然而等到秦戮仔細觀察顧硯書的神情時,又覺得應當是自己想多了。 可即便是這樣,同樣不敢貿然給出答案。 也就是秦戮生在天齊,若是秦戮生在后世,定然會知道,此時他心間涌現出的所有感覺,都可以歸納為三個字: 求生欲! 就在秦戮感到左右為難的時候,顧硯書又給了秦戮一個溫柔的眼神,語氣柔和地詢問著: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雖然不知道哪里不太對,但強大的直覺卻促使著秦戮說出了正確的答案: “不……不難?!?/br> 隨后,秦戮便收到了顧硯書“那就繼續”的眼神。 頓時,秦戮的思緒開始飛速運轉了起來,想也不想便開口道: “這些都是父皇的想法,與本王無關!” “但父皇說的,好像也的確是事實?!?/br> 顧硯書摸了摸下巴,地笑著反駁道: “若是這樣,我現如今在厲王府,豈不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誰說的?” 秦戮想也不想便反駁道: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親自去迎回府的正妻,自然也是本王的王妃,不需要父皇承認!” 顧硯書一開始挑起這個話頭,原本也只是想借機調笑自家小鹿一番,同時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讓皇帝認清現實。 誰知道三言兩語的功夫,秦戮卻像是當了真。 現在看著秦戮眼帶著急,滿眼認真的模樣,顧硯書心下便覺得有些不忍了: 都說婆媳關系難處,他與皇帝,雖不算是婆媳,但道理卻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剛剛既然沒有在皇帝手上吃虧,又何苦來問難自家小鹿? 思及此,顧硯書微微在心中嘆了口氣,準備轉移一下話題,安撫一下自家小鹿。 誰知道還不等顧硯書開口,那邊秦戮便說出了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王妃若真如此在意名分,本王入贅,也是可以的?!?/br> “咳咳咳……” 即便是顧硯書,乍然聽到秦戮這一句話,也被猝不及防嗆了一下。 猛地抬頭看向自家小鹿,正準備問問他說這句話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便聽到了前方傳來了王公公的聲音: “皇上,您小心著些!” 抬眼,便看到了王公公伸手向前扶住皇帝的畫面。 秦戮嗓音本就比常人要洪亮一些,即便刻意壓低,走在不遠處的皇帝也能聽清楚。 更別說剛剛秦戮一世情急,音量有些許抬高。 想來皇帝剛剛,應該也是因為聽到了秦戮那一番“入贅”之言,有些失了方寸。 顧硯書看了看皇帝略帶一絲倉惶的背影,眼中的促狹一閃而過,面帶猶疑地看向秦戮: “這……不太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br> 此時滿心滿眼都想著不能讓自家軟軟生氣的秦小鹿,并沒有注意到顧硯書剛剛的眉眼官司: “你我皆為男子,嫁娶本就不必過于講究,你剛剛不也說了嗎?本王的正妻需要上皇家玉蝶,繁瑣得很,不若本王嫁給你,倒也省了麻煩?!?/br> 原本入贅之言,秦戮也不過是隨口一說。 但越說到后面,秦戮卻愈發覺得此事可行。 雖然他不是什么在意名分之人,但既然自家軟軟在意,那自然是要順著自己軟軟的意思的。 至于誰嫁誰娶…… 秦戮同樣不在意這些小細節,征戰多年,沒有人比秦戮明白里子比面子更加重要的道理。 名義上的嫁娶,在秦戮眼中,還不如夜里找自家王妃多要一點福利來的重要。 秦戮在這里是越說越來勁,可苦了前邊兒聽墻角的皇帝。 原本皇帝將顧硯書的名分拿出來說事兒,是想要讓顧硯書妥協。 誰知道自己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竟然能說出如此不著調的話。 若真讓秦戮按照他說的這般做了,那他可就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故而不等顧硯書開口,皇帝便率先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自家的倒霉兒子一眼,呵斥出聲: “夠了!簡直是越說越離譜!” “哪里離譜了?” 尋常人若是被皇帝如此呵斥一番,少不得會被嚇得兩股戰戰。 然而秦戮也不知是性格使然,還是因為無意于皇位,決定徹底自我放飛,對于皇帝的呵斥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不說,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反駁。 同時還能去關注一些旁枝末節的信息: “還有父皇,兒臣與王妃……硯書說話,您怎么能偷聽呢?” 皇帝差點兒沒被秦戮的這個問題給當場送走: 他這是偷聽嗎? 你說話這么大聲,他便是不想聽到也難吧? 他這明明是正大光明地聽! 然而秦戮卻沒有給皇帝說話的機會,直接自顧自地說著: “況且兒臣與硯書心意相通,父皇也知道,兒臣的已經許了硯書一生一世一雙人,既然如此,兒臣與硯書總是要結為夫夫的,山不來就兒臣,兒臣去就山便是?!?/br> 當即,皇帝便覺得一股無名之火從心底而起,直往腦袋頂上躥。 甚至連太陽xue都在“突突”地直跳,若不是在位二十余年,見過了不少大風大浪,現在皇帝少不得會被秦戮這個不孝子給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