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225節
王公公在皇帝跟前伺候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帝露出如此神色。 在心中猶豫了好半晌,最后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擔憂,輕輕叫了一句: “皇上?” “天花……怎么會無緣無故就感染上了天花?” 王公公的這聲呼喚,像是一個開關似的,讓皇帝微微回過了神,但依舊忍不住低聲喃喃著: “怎么就偏偏是老三?怎么能是老三呢……” 王公公與皇上不過咫尺,自然是聽清了皇帝的這番喃喃低語。 短短的兩句話,其中的含義卻讓王公公心驚不已。 在皇宮多年,沒有誰比王公公更加明白如何才能活的更加長久。 微微垂眸斂下心神,王公公只當是全然沒有聽出皇帝此番低語的含義,低聲寬慰著: “皇上且放寬心,厲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應當是不會有事的?!?/br> “沒錯!” 王公公這句話像是給皇上提了醒,微微點了點頭: “邊關三年,老三每次都能逢兇化吉,這次也定然可以!” 越說,皇帝便覺得越有ダ恚頓時便來了精神: “傳太醫!” “是?!?/br> 見皇上不再如同剛剛那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頹廢之感后,王公公才終于微微松了口氣,依著皇上的意思,轉身去傳太醫去了。 這邊皇帝在傳喚太醫,想要尋求天花的治愈之法。 另外一邊,顧硯書也在有條不紊地安排著王府中的事宜。 秦戮感染了天花,顧硯書無論如何也是要親自去一趟溢州的。 此刻的他已經管不上什么武將在外,家眷留京的規矩了,他只知ィ他家小鹿病了,他要去陪在他家小鹿的身邊。 若不是心中還有一根信念撐著,若不是偌大一個厲王府需要一個主事之人,顧硯書甚至能比止戈更沖動。 然而事實卻是,現在的顧硯書,冷靜地可怕。 直接將王府內的一應事宜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原本顧硯書是想讓止戈留下鎮守王府,畢竟屆時王府中兩位主子都不在,若是再不留下一個有分量的,恐生變故。 但后來顧硯書看止戈的狀態,便知ゴ朔ú煌ā 現在止戈滿腦子都是秦戮之事,即便是將人留下,恐怕也是留下了身體,留不下心,沒有任何用處。 于是顧硯書只能將這件事交由暗衛首領去完成。 這位首領與止戈平級,不過平日里因為常隱在暗處,認識他的人并不多。 按理來說,像是這樣的人,最好是一輩子都別暴露在人前。 但事急從權,此時的顧硯書,已經顧不上這些小事了。 同時顧硯書也不忘吩咐五皇子,在他離京的這段日子里,應該注意的事。 首先便是大皇子一脈。 秦戮感染了天花的事最多到天明,便會傳遍整個京都,屆時大皇子即便是在禁足,也能得到消息。 只要大皇子的腦子還在,就算是里面裝的是豆腐渣,也能明白,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屆時大皇子定然會動作頻頻,五皇子必須要多加防備。 除此之外,便是需要穩住厲王一脈的朝臣,至少在他將確切的消息傳回京都之前,他們自己人的內部不能亂。 “我知フ舛暈寤實芾此禱蛐砘嵊行├難,五皇弟屆時將這封信交由溫六公子,溫家自然會協助五皇弟?!?/br> 顧硯書說著,便將他剛剛趁著止戈去叫人的空隙,寫下的幾封信遞給了秦灝。 溫家人個個能說會ィ忽悠人的本事不小,有他們協助,五皇子這邊的壓力自然會小不少。 “皇嫂放心,臣弟都知??! 現在的五皇子整個人都是蒙的,他現在甚至都還沒有完全接受自家三皇兄感染了天花這一事實。 只是訓著本能,將自家三皇嫂的話給記在了心上。 顧硯書也能看出五皇子此刻的狀態,但他卻沒有時間去安撫五皇子,花時間讓他接受這個事實了。 轉頭,顧硯書便給手底下的幾位掌柜做出明確的工作指示之詳細,謀劃之深遠。 若是嚴格按照顧硯書的指令去行事,即便顧硯書三年五載不回京,幾位掌柜的工作也不會出岔子。 “若是本殿此去……” 顧硯書說到這里,微微頓了頓,才接著ィ “萬一有什么不測,你們便回大哥那去罷?!?/br> “殿下……” 聽到顧硯書這話,唐掌柜下意識皺眉,臉上的表情滿是不贊同。 “你們在大哥手底下做了十余年,對大哥的脾性也清楚,他不會與你們為難?!?/br> 不等唐掌柜將后面的話說話出口,顧硯書便抬了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 “況且本殿說的是萬一,又不是一定會發生?!?/br> 唐掌柜原本還想說什么,但在見到顧硯書臉上的疲憊之時,到底還是沒有將心里的話說出口: 殿下現在已經夠忙了,他就別再給殿下添亂了。 唐掌柜等人的消停,的確讓顧硯書微微松了口氣。 輕輕閉上眼睛,微微揉了揉額頭,顧硯書在腦海中飛快地思索著,是否還有什么沒能交代到的地方。 還不等顧硯書思索個所以然,便聽到了止戈的輕聲提醒: “殿下,天亮了?!?/br> 經過了大半個晚上,見到了顧硯書為了王府殫精竭慮,考慮周全的模樣,止戈也意識到了自己夜里對顧硯書態度的不妥之處。 特別是在知ス搜饈橄胍膊幌耄便做出了前往溢州的決定后,心中的愧疚更甚,此時面對顧硯書之時,也就愈發地恭敬了。 顧硯書也知ブ垢甑筆敝皇潛壞S淺寤枇送紡裕并沒有將他的那一點不敬放在心上。 此刻聞言,微微睜開了雙眼,眼中還有一絲還未來得及消散的迷茫: “天亮了?” 抬眼向窗外看去,果然發現原本漆黑一片的夜空,不知何時已經微微擦亮。 透過窗戶,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象了。 止戈微微點頭,給了顧硯書一個確切的答案: “已經快到卯時了?!?/br> 顧硯書給了止戈一個眼神,表示自己知チ耍而后長舒一口氣,看向了屋內唐掌柜以及五皇子等人: “其他就沒什么事兒了,或許有遺漏的地方,小事你們便自己看著辦,拿不準主意的大事,便給我傳信,等我安排?!?/br> “是?!碧普乒竦热司毦汓c頭,表示自己知チ恕 而后,顧硯書便看向了止戈: “去將本殿的禮服取來,伺候本殿梳洗吧?!?/br> 前面半句話,是對止戈說的,而后面半句話,則是吩咐的白術。 親王妃的全套禮服,迄今為止,顧硯書也只在過年時的宮宴上穿過一次。 參加宴會顧硯書且嫌它穿起來麻煩,平日里自然不會去動。 然今天要去皇宮請命,必須穿的隆重正式。 “皇嫂要不就別去宮里了吧?” 看著顧硯書臉上難得的疲態,剛剛才消化完了今晚巨大的信息量的五皇子想也不想便說ィ “皇嫂您寫封信,臣弟給父皇送去,父皇會答應的!” 從昨日丑時消息傳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的,期間顧硯書就沒有片刻休息。 一直在給手底下的人安排工作,說話的時間過長,以至于聲音已經出現了一絲沙啞。 更別提一顆都不得空閑、高速運轉的思緒,會消耗多少精力。 想到這里,五皇子難免有些心疼自家三皇嫂。 若是三皇兄在京中,定然舍不得三皇嫂如此辛苦。 “不行,武將在外,家眷離京不是小事,合該去與父皇稟明,求得明旨?!?/br> 顧硯書直接否了五皇子的提議: “天亮后消息傳出,盯著王府的視線只會多不會少,大皇子等人定然會想盡辦法尋王府的錯處,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出錯,給旁人可乘之機?!?/br> “可……”五皇子也知フ飧霽ダ恚但張了張嘴,依舊有些想反駁。 可三皇嫂就不知ダ勐穡 整套禮服梳洗少不得需要小半個時辰,再去皇宮陳情請旨,前前后后至少要耽誤一個時辰。 皇嫂明顯可以在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會兒,養足精神再出發。 “無礙?!?/br> 顧硯書知ノ寤首酉胨凳裁矗只微微搖了搖頭,與自家小鹿生死未卜相比,他現在的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不再給五皇子重新開口的機會,顧硯書直接給了止戈一個催促的目光: “動作快一些,早一刻拿到父皇的旨意,我們也能早一刻出發,早一刻到達溢州?!?/br>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