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223節
這個時候,秦戮才不得不點頭,答應讓梅顏夕去試一試。 之后的事兒就比想象中的順利多了。 梅顏夕表面上看起來有多不靠譜,在面臨正事時,就有多靠譜。 深入敵營不過半個月,梅顏夕便直接超前完成了與天齊將士里應外合的任務。 最后天齊以極小的代價,拿下了那一處險隘。 那一仗能夠打得如此漂亮,梅顏夕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也正是因為那一仗的勝利,為這兩年的休戰期打下了牢不可破的基礎。 “那梅大小姐……” 聽聞梅顏夕曾在西戎的軍營中潛伏了長達半月之久,顧硯書下意識想要張嘴詢問。 但很快,顧硯書便反應過來,閉上了嘴: 梅顏夕在那場戰爭中立了頭功,他卻想這些有的沒的,著實是太不妥當了。 “只是受了一些皮rou苦,雖然吃盡了苦頭,但與最壞的情況比起來,倒也算不上什么了?!?/br> 而止戈幾乎在顧硯書張嘴的一瞬間,便知道了其心中所想。 在對上顧硯書意外的眼神后,直接給出了答案: “西戎女子身份卑微,故而對于西戎男子來說,一切女子獨有的生理特征,都會被視為不詳?!?/br> 比如月事,比如孕事,再比如正在月子以及小月子之中的女子。 在西戎,有一禁忌:絕不能觸碰身具不詳的女子,犯忌者,輕則霉運連連,重則危及性命。 這一禁忌,就連西戎的普通男子都奉為金科玉律,更別說是每日里都將腦袋提在腰間,時時刻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身家性命的士兵了。 也正是知道這一點,秦戮才會同意派女子前去潛伏的提議。 因為無論去的人是誰,秦戮都會給其一顆假孕藥,為其解決最大的隱患。 梅顏夕吃了假孕藥,被帶進西戎的第一天就被大夫診出了懷有身孕的脈象,西戎的將士自然不可能去碰這么一個不祥之人。 灌下紅花湯落胎,也有將近一個月小月子的時間,梅顏夕同樣是安全的。 這也是梅顏夕所能夠擁有的,能夠安全完成任務的最大期限。 短短的一個月,梅顏夕需要摸清楚西戎的防線布局,以及兵力情況,還有平時守備的巡邏情況。 還需要將這些情報,在西戎人的眼皮子底下送出西戎的軍營,最后還得在天齊動手之時與他們里應外合,其難度可想而知。 好在梅顏夕不僅做到了,甚至比他們所預料的做的更好。 誠然西戎士兵仗著地理優勢放松警惕的緣故在,但梅顏夕的能力與功勞依舊無法抹殺。 況且在那半個月之中,梅顏夕同樣吃了不少苦頭。 梅顏夕只能依仗西戎男人不碰身具“不詳”之兆的女子的這一禁忌,確保自己的清白,卻不能因此免受皮rou之苦。 對于西戎男人來說,用藤條、鞭子等物去抽打身具“不詳”之兆的女子,同樣不算觸犯禁忌。 那些見梅顏夕容貌出眾,見色起意的西戎士兵們,在得知梅顏夕身具“不詳”,**得不到紓解后,下手直接沒了輕重。 倒是苦了梅顏夕一個從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寵著長大,從來只有她拿鞭子抽別人的大小姐了。 為了大局,面對這樣的責打,只能忍氣吞聲地受下。 后來天齊取得勝利之時,梅顏夕甚至當場將下手最狠的兩人給抽成了rou泥,可見其心里有多大的委屈。 止戈甚至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梅顏夕與他們會面之時,渾身上下沒一塊兒好rou的模樣。 就顧硯書腦海中,那個可以一拳打死幾個小朋友,五大三粗鐵骨錚錚的梅大將軍,在看到大女兒當時的模樣時,也直接紅了眼框。 也是因為如此,秦戮后來才會對梅顏夕多有忍讓縱容。 否則就當初年少之時那幾句失言冒犯,又怎么能夠容得梅顏夕如此放肆? “難怪……” 顧硯書眼中劃過一絲了然。 他家小鹿就不說了,或許對梅顏夕的口無遮攔并不會放在心上。 但就止戈對自家小鹿忠心耿耿,維護至極的性子,若是沒點原因,就憑梅顏夕剛剛在他面前說的那一番話,就別想全須全尾地離開。 不過很快,顧硯書便察覺到了不對: “僅憑西戎那一場戰事,應當不足以讓梅大小姐與你平起平坐吧?” 自己的人自己知道。 就秦戮的性子,或許會因為梅顏夕當初在西戎之事在私底下對其多有縱容,但絕不會在公事上對其有半分讓步,更別說讓其與止戈這樣的得力干將,平起平坐。 “若是僅有與西戎的那一場戰事,的確如此?!?/br> 止戈微微點頭,給了顧硯書肯定的答案。 但問題的關鍵便在于,梅顏夕并不止參與了西戎的那一場戰事。 在拿下與西戎的勝利之后,梅顏夕就像是體會到了立功的快樂一般。 身上剛養好傷,便向秦戮申請,要求上戰場。 用梅顏夕的話來說,便是她要多立功,多讓秦戮欠她的人情,以后她張嘴罵狗男人的時候,秦戮就別想反駁她一個字。 這個就叫做曾經你對我愛理不理,現在你就要對我任打任罵。 秦戮也不知怎么的,竟然還真答應了梅顏夕如此離譜的要求。 而后,梅顏夕便成為了秦戮軍中的一名鐵娘子,短短的一年間,在戰場上屢立奇功。 殺敵比大多數男子更狠,甚至那股不要命的勁兒,也讓不少將士自愧不如。 礙于天齊女子不得入朝為官的規定,秦戮也沒有給梅顏夕任何官職,但論功行賞之時,該給梅顏夕的實權,卻也一點也沒少給。 而后便成了止戈口中,兩人平起平坐的情況。 因為在秦戮麾下的軍隊中,梅顏夕的命令,與止戈的話,具有同等的效力。 “那你也不至于對她如此畏懼吧?” 兩人平起平坐,又不是梅顏夕能壓止戈一頭。 “這不是……梅大將軍對梅大小姐,格外寵愛嗎?” 說起這個,止戈也有些憋屈。 他能怎么辦? 他也不過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侍衛罷了。 一句話,顧硯書頓時便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止戈這是投鼠忌器,生怕打了小的招來老的啊。 想著,顧硯書給了止戈一個了然中又帶著一絲同情的目光。 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顧硯書也就不再追著止戈詢問個不停了。 恰逢到了顧硯書給秦戮寫回信的日子,剛從止戈口中聽到了這么些與自家小鹿有關的陳年舊事的顧硯書,自然是要抓緊機會好好調侃自家小鹿一番了。 當即便下筆如有神,直接揮毫潑墨地寫了好幾頁信紙。 說起兩人之間的通信往來,就不得不提一句皇上了。 自從顧硯書將上次皇上接到家書后的反應告訴秦戮知州,秦戮就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給顧硯書寫信時,便會時不時也順便給自己的親爹寫上一封。 至于為何不每次都寫,用顧硯書的話來說,便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過猶不及。 也不知是不是顧硯書的錯覺。 他總覺得自從秦戮開始順帶給皇上送家書之后,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似乎又向上提升了不少。 當然,不管這是不是顧硯書的錯覺,反正自從秦戮開始給自家親爹送家書后,皇上的心情倒是rou眼可見地好了不少。 據溫清霄所說,這些日子家中父兄都說皇上比之以前氣勢柔和了不少不說,還好說話極了。 現在朝中上下,都將秦戮的家書當做福音來看待,私底下都快將秦戮給夸上天了! 這些話,顧硯書也沒有忘記寫進回信之中,讓自家的小鹿也看個樂呵。 將書中的回信送去驛站后,顧硯書便在心中開始盤算著: 依照現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京城到溢州單程也就需要四天的時日。 自家小鹿向來都會在收到信后,會給驛站驛官三天到四天休整的日期,再給他回信,也就是說……在莫約十日后,他便能夠收到自家小鹿的回信。 而從秦戮上一封信中的內容可以看出,溢州的堤壩修筑事宜都已經進入了尾聲,現在就差最后的查漏補缺以及驗收了。 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十日后的那封回信,會由自家小鹿親自送到他的手中。 想到這里,顧硯書的唇角便忍不住向上揚了揚: 與小鹿這一別三月,京都也從仲春走到了仲夏,顧硯書心中對秦戮的思念之情,也如同這京都的日頭一般,愈發地讓人難耐了。 而此時的顧硯書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一次,溢州的來信,比他所預料的,快上了好幾日。 三日后,丑時初—— 厲王府中的寂靜,被大門處突然傳來的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 待到敲門聲落,府中的侍衛便見到了止戈神色匆匆而來,敲響了主院的大門的模樣。 在屋內燭火點亮之時,甚至還不等顧硯書打開房門,止戈便直接抬高了音量稟告著: “殿下,溢州八百里加急!” 第153章 顧硯書聽到止戈的那句“溢州八百里加急”,先是愣了愣,隨后便立刻察覺到了不對: 以往秦戮的信件,大多是在晚膳前后送過來的。 顧硯書去驛站給秦戮送回信時曾經問過一嘴,驛站的驛官說那是秦戮特地交代過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