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218節
這其中甚至還夾帶著兩句與顧硯書有關的,譬如“王妃自幼受家中父兄寵愛,兒臣現如今不在京中,若王妃有冒犯之處,還望父皇勿怪”之類的言語。 可謂是亂七八糟不知所謂。 可即便這封家書有著諸多缺點,也不能掩蓋,這是皇帝有史以來,收到的第一封家書的事實! 念及此處,原本還在生氣于桐潭縣縣令所做的種種的秦淵,心情頓時便暢快了不少。 看著家書最后的末尾處,秦戮詢問他龍體是否安康,進來心情是否舒暢的言語,皇帝忍不住笑了笑,低罵了一句: “還算你小子有良心!” 第150章 皇上因為秦戮一封家書而龍心大悅的消息,沒過多久,就傳入了顧硯書的耳中。 按理來說,現如今秦戮不在京中,五皇子雖然時不時上門來與顧硯書說一些朝堂上發生的事,卻鮮少與之提及與皇上有關的話題。 顧硯書本人也幾乎從不去皇宮向皇上以及諸位娘娘請安,對皇上的心情如何,顧硯書應當一無所知。 然而顧硯書的耳目不聰,卻架不住皇上自己嘚瑟。 自從收到來自秦戮的家書之后,皇帝的心情是rou眼可見地好了不少,甚至連著好幾日,上朝的時候唇角都帶著一抹怎么壓也壓不下去的弧度。 原本朝臣們還在疑惑,皇上的這番好心情到底是從何而來。 關于溢州桐潭縣之事,秦戮雖然是單獨向皇帝奏明情況,但皇帝后來溢州一干官員處罰并不算輕。 后來為了敲打朝中其他的官員,皇帝也直接將這事在早朝上通報了一番。 在這樣的情況下,皇上不僅沒有大動肝火,甚至還笑容滿面,一副高興得不得了的樣子,這能不讓人迷惑嗎? 直到后來皇上將手底下那幾個得用的臣子叫到御書房中開過小會之后,一直困擾著臣子的疑問,才終于有了答案。 溫學斐作為朝中的肱股之臣,又官拜一品,自然也是被叫去御書房開小會的一員。 從皇宮回府后,溫學斐便將在御書房中發生的事兒與自己的幾個兒子描述一番。 最后這件事,便這樣經由溫清霄的嘴,傳入了顧硯書的耳中。 而乍一下聽到這個消息的顧硯書,則是滿臉錯愕地看著溫清霄,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說什么?” 顧硯書怎么也不敢相信,溫清霄口中那個向大臣們嘚瑟自己收到了自己好大兒的家書的人,是他所熟知端水大師。 從溫清霄的描述中,那位端水大師連一封家書,都能嘚瑟出一朵花來! 先是狀似不經意地提到自己收到了來自自己好大兒的家書。 隨后又狀似漫不經心地向臣子們透露著家書中的內容。 說完之后還不忘裝模作樣地說上一句: “朕在皇宮能有什么事?要朕說,老三那個孩子就是太實誠了!” 要不是在說這些話時,皇帝臉上的表情都快笑成了一朵花,大臣們可能就快信了皇帝的這一番鬼話了! 說完這一切之后,皇上便與諸位臣子聊起了正事。 原本臣子們以為,關于厲王殿下送了一封家書回京這件事,會就此告一段落,并且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之時,卻發現,他們還是太年輕! 在商談國事之時,朝臣們依舊沒有逃過皇上的花式嘚瑟。 關鍵是皇上嘚瑟也就罷了,居然還暗搓搓地去和自己的臣子拉踩對比? 比如上一秒幾人還在說著正事,下一秒皇帝便突然別有深意地去詢問一些家中后輩不在京中的臣子。 上一次收到自己兒子的家書是在什么時候?信里都寫了什么內容? 若是得知臣子家中后輩上一次家書是在兩月以前,還要狀似不經意地點評上一句: “這朕就要替愛卿好好批評一下了,這出門在外的,怎么能夠這么長時間都不給家里消息呢?天大事兒,寫一封信的時間應當還是有的?!?/br> 若是得知臣子家中的后輩上一次家書是在兩個月內,便會微微沉默一番,隨后便替自己挽尊: “那不知愛卿收到的家書,是用的什么驛遞???” 得到答案之后,才終于重新高興了起來: “???普通驛遞???那豈不是很慢,待到愛卿收到家書之時,家書中所提及之事想來都已經發生了許久了吧?還是八百里加急要快上一些?!?/br> 要說這些話的人不是皇帝,一干加起來能有近千歲的大臣,少不得會將說這話的人給揍一頓: 什么叫做寫一封信的時間還是有的? 忙起來有沒有寫信的時間,皇上你不是應該比誰都清楚嗎? 還有什么八百里加急還是要快一些的? 誰不知道八百里加急很快? 但那東西是我們的兒子有資格可以用的嗎? 以前厲王殿下在外三年也沒送一封信回來您怎么不說? 現在不過是送了一封家書回來,您就嘚瑟成這樣,真的好嗎? 要不然您再去和厲王妃好好比一比? 他手中不僅有您的好大兒的家書,還不止一封!而且都是八百里加急哦! 當然,這些話大臣們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到底沒敢說出口。 不僅不敢說出口,甚至還只能順著皇上的話點頭: “圣上說得有理,微臣回去便修書一封,好好與犬子說道說道,讓他多給家中送家書?!?/br> “到底是厲王殿下更加掛念皇上,犬子望塵莫及?!?/br> 一番奉承,直將皇帝給夸了個飄飄然,堪堪滿足了皇帝一顆躁動不安想要炫耀的心。 …… 若不是知道溫清霄的性子,顧硯書甚至想對其說上一句: “筆給你,繼續編!我歸園居下一期的話本子,就靠溫六公子了!” 也正事因為知道溫清霄的性子,顧硯書并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而是神情恍惚的消化著這個事實。 溫清霄微微笑了笑,對顧硯書難得地失態,一點也不意外: “在下聽聞此事時,也與殿下是一般的反應?!?/br> 其實何止是顧硯書與他? 就連溫學斐和去御書房開小會的其他臣子,在從皇宮回府之時,神情都有些恍惚。 特別是溫學斐與自己的幾個兒子,提及皇上暗地里與其他臣子較勁兒時,那個表情,簡直就是云里霧里。 溫清霄長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在自家父親的臉上,看到如此神情。 更別說他的幾個兄長,在聽完之后都是好一陣沉默。 其中最為跳脫的五哥,震驚之下沒忍住問了一句: “父親您這是還沒睡醒?” 結果最后被父親一頓好打…… 等到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個信息,顧硯書揉了揉額頭,對于皇帝這個人,又多了一絲不解: 這位端水大師想要做什么? 因為小鹿的一封家書就高興成這樣,這不是把小鹿放在火上烤嗎? 但是大皇子一脈現在已然被禁了足,剩下唯一一個自由的成年皇子便是與秦戮交好的五皇子。 即便皇上現在將小鹿放在火上給烤熟了還撒上了孜然辣椒燒烤粉,大皇子一脈也聞不到任何香味。 最后,顧硯書也只能將皇帝這一反常行為,歸結于間歇性父愛爆棚。 當然顧硯書也沒有忘記將這件事寫進給秦戮的回信之中,讓秦戮心中也有一個底。 皇上對于收到家書的嘚瑟與高興如此不加掩飾,消息能夠傳入顧硯書耳中。 自然也能傳入其他人,比如皇貴妃,比如貴妃,甚至是還在禁足的大皇子幾人的耳中。 在知道這件事,特別是皇上那幾句“朕在皇宮能有什么事?要朕說,老三那個孩子就是太實誠了!”的話之后。 不僅是大皇子,就連貴妃宮中的瓷瓶,都有不少遭了殃。 一開始貴妃和大皇子都以為,秦戮去了溢州,會是他們最好的機會。 畢竟曾經大皇子的勢力擴張的最厲害的時候,便是秦戮離京在外的那段日子。 結果誰知道這次秦戮前腳剛走,他們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后腳便直接受到了丁一白之事的牽連? 這下別說什么擴張自己的勢力了,能夠保住自己原本的勢力,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眼見著大皇子逐漸式微,就連以前十拿九穩的戶部被溫清衍掌握在了手中。 厲王卻逐漸混的風生水起,就連一封普通的家書也能讓皇上龍心大悅,這讓人如何能不著急? 然而等到貴妃心急火燎地想要想辦法破解眼前的困局之時,才突然發現: 她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別說是辦法了,宮中的皇子年滿十六便分府別住,現如今大皇子與四皇子都被禁了足,她甚至連見上一面也困難。 最后,貴妃也只能向寧國公府送了一封家書,希望能夠有解決之法。 貴妃的舉動,顧硯書無從而知。 在給自家小鹿寫了一封回信,說明了皇上的反常之處后,顧硯書便又將心神投入了自己的事業之中。 顧硯書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這次也同樣沒有出錯。 根據姚娘子那邊的回報,柳如溪比顧硯書想象中的更加聰慧。 僅僅是在邀月閣中學習了十日不到,便已經將姚娘子的本事學了個六七分,相信不日便能出師。 隨后,前些日子便已經抵達南城的趙掌柜也傳回了消息,說已經買下了幾處合適的鋪面,只等修葺結束,柳如溪等幾位掌柜到位之后,便可直接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