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211節
秋娘既然能夠被倚紅樓的mama當做花魁的重點人選來培養,其容貌自然過人。 面臨這么一個失了勢的美嬌娘,府里那些見慣了丁一白風流的家丁奴仆們,又怎么可能不動歪心思? 可憐那秋娘,以前在倚紅樓雖然也接待過不少男人,但那些至少也都是出手闊綽的公子哥兒們。 這些公子哥兒們,即便是有喜歡玩兒花樣的,顧忌著臉面,手底下至少也有分寸,又怎么能是這些手段粗魯的家丁可以比較的? 更別提這些家丁玩兒過也就玩兒過了,連一頓好飯菜也不愿意讓秋娘吃上一頓,可謂是真真的白嫖。 秋娘自小被當做大家閨秀培養,后來嫁入長公主府,成為了丁一白最寵愛的小妾之一,心氣兒甚至比尋常女子還要高上一些,又怎么能夠忍受得住這樣的侮辱? 一來二去,秋娘也就恨上了讓她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 丁一白。 什么放蕩yin賤,什么一雙玉臂萬人枕…… 在秋娘眼中,這都是丁一白沖她發難的借口。 那丁一白也是秦樓楚館的??土?,能不知道所謂的“清倌”有多大的水分? 她以前是伺候過別的男人,其中甚至還有與丁一白交好的幾位公子,這一點丁一白能不知道?那幾位公子能不與丁一白說? 現在丁一白抓著這一點不放,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心中既然已經恨上了丁一白,自己又過的如此凄苦,秋娘又怎么可能讓丁一白好過? 要知道秋娘生長在倚紅樓,做著下九流的勾當,也見過不少陰狠毒辣的手段,同樣也更加清楚,怎樣才能讓一個男人,痛不欲生,悔恨不已。 所以在所有的事兒塵埃落定,長公主與丁一白受到了皇上的問責,沉寂下來后,丁一白終于想到了這個自己曾經最為寵愛的小妾,讓人將秋娘帶去見他之時,便已經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秋娘從小便學了一手伺候男人的本事,即便在丁一白這里已經失了寵,此番再見面,秋娘自然之道如何才能勾起這個男人心中的憐憫之情。 知道丁一白介意的是什么,秋娘便將一切都推到了倚紅樓的老鴇身上。 說自己看似受mama寵愛,其實也是身不由己,以前她的確做了很多事,但那都不是她心里愿意的。 自從遇到了丁一白之后,她才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快樂。 對丁一白有所隱瞞,那是因為心中真心喜歡。 她自知配不上丁一白,但只要能夠求得一時歡愉,便是讓她死了,她也無憾了。 …… 一番梨花帶雨的哭訴陳情,果然讓丁一白心軟了下來。 而后秋娘又說,她知道丁一白嫌棄自己,但也想再伺候丁一白最后一次。 到底是自己曾經最為寵愛的小妾,現在又用如此低到塵埃中的態度懇求著,又想到了秋娘那讓人沉醉的**處,丁一白到底沒有拒絕秋娘的要求。 結果這一點頭,便壞了事。 秋娘就趁著丁一白失魂之時,用在柴房之中藏好的碎瓷片,直接將丁一白那處齊根切了下來。 這還不算完,在將那東西切下之后,秋娘甚至還直接上前去踩了好幾腳,直至將那東西踩成了碎rou,才肯罷休。 據后來給丁一白看診的大夫說,秋娘下手太狠,切得太利落,又將切下來的東西給毀了個干凈,直接斷了重新接回去的可能性。 能夠保住一條性命已經是極限,以后別說是傳宗接代了,就是排泄,恐怕都是難事。 只能待到傷口愈合之后,借助外力工具輔助。 別說丁一白這個當事人如何了,就是京中議論著此事的百姓,說到這兒之時,也覺得底下一涼,仿佛有一種無形的疼痛,在自己的重要之處,揮之不去。 當即,便有人忍不住出聲感慨: “乖乖,這娘們兒也太狠了吧?” “可不是嗎?那那動手的秋娘呢?最后怎么樣了?” “丁一白可是福寧公主唯一的兒子,秋娘自知福寧公主不可能放過她,所以在昨晚這事兒后,便直接服毒自盡了,還說什么她本就賤命一條,用她這條賤命換丁一白斷子絕孫,痛苦終生,不虧?!?/br> 這個時候,眾人才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那便是丁一白雖然風流,但到目前為止,依舊沒能擁有一個后代。 對于這一點,京中的百姓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猜想,應當是丁一白本人有什么問題。 這一個女人生不出來,那或許還可能是女人的問題。 可那丁一白小妾通房外室養了一堆,一個蛋也沒有……再說是女人的問題,那著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過就算是丁一白本人有問題,只要身子沒壞,那就一切都還有希望。 現在秋娘此舉,可謂是將丁一白最后一絲希望也給掐滅了。 想到這里,眾人又是一片靜默,心底一涼: 對旁人狠,對自己也狠,惹上這種人,也只能怪丁一白自個兒識人不清。 對于丁一白的這番遭遇,京中的百姓們雖然覺得可憐,但只要一想到丁一白曾經的所作所為,卻也同情不起來。 最后只能感慨一句天道輪回,自作自受。 與京中看熱鬧的百姓不同,柳蘇酥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后,差點兒沒有笑背過氣兒去。 不過這種事到底隱晦,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也不好拿在嘴里一直說。 即便如此,柳蘇酥臉上的笑容,比起往常來,也燦爛了不少。 就連經歷過這番風雨波折,沉靜穩重了不少的柳如溪,也沒能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 曾經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所謂的丈夫時,柳如溪都想對其痛下殺手。 只是最后理智壓過了感情,柳如溪不想為了丁一白這么一個早就已經爛到了骨子里的人賠上自己的終身,才沒有動手。 現在的秋娘,其實是做了柳如溪曾經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想到這里,柳如溪心中,對秋娘多了幾分欽佩與好感。 又想到在秋娘服毒自盡之后,福寧公主也沒有放過秋娘的尸首,命人將其剁碎了拿去喂狗,便心下一動。 拿出了一筆錢財來,命人去將秋娘的尸首收撿安葬了起來,也算是對秋娘的感謝了。 原本柳如溪以為,這件事之后,她與公主府以及丁一白,便是徹底沒了關聯。 然而讓柳如溪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原本還在議論著丁一白的悲慘遭遇以及秋娘的狠心的百姓們,不知何時,竟然話鋒一轉,將話題的中心,落在了她的身上。 說丁一白與福寧公主雖都是自作自受,但柳如溪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做人媳婦,為了和離,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簡直就是驚世駭俗。 又說英國公府教女不嚴,才會教養出柳如溪這般不守禮教,不尊三從四德的女子。 再說這種事不應該姑息,否則以后天齊的其他女子有樣學樣,天齊男子夫綱難振。 應當嚴懲柳如溪,以儆效尤。 別說是柳如溪,就是五皇子聽到這番言論的時候,都被提出這些說辭的人給驚呆了: “他們都如此不分是非,不辨黑白的嗎?” 柳如溪為了和離之事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的確有所不對,但這難道不是因為丁一白以及福寧公主做的太過分了嗎? “不奇怪,”對此,顧硯書倒是絲毫也不感到意外,“畢竟對于有些人來說,柳姑娘是女子,這便是原罪?!?/br> 柳如溪的這番舉動,可以說是對男權以及父權的極大挑釁,那些依靠著男權以及父權在家中作威作福的男性們,自然不愿意見到這樣的事發生。 所以對于京中的這些言論,顧硯書不僅不意外,甚至還覺得,這比起他想象中的,來的稍晚了一些。 第145章 在顧硯書眼中,京中會出現譴責柳如溪的言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這是女性意識覺醒的必經之路。 但對于柳如溪甚至是柳蘇酥來說,這顯然是一件極為要命的事兒。 在此之前,無論是柳蘇酥還是柳如溪,都以為只要能夠拿到和離書,便是萬事大吉。 柳蘇酥甚至已經在與柳如溪暢想著柳如溪日后的生活了。 柳如溪現在對男女之情已經徹底死了心,完全沒有了再嫁的想法。 她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住在英國公府。 就算她與丁一白是和離,而不是被休棄。 但這到底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一直住在英國公府,難免會影響府內姑娘們的名聲。 當初她出嫁之時,嫁妝還算豐厚。 現在用這筆嫁妝,在京都或者附近買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宅院,請上幾個奴仆,每日里過著歸園隱居的生活倒也不錯。 柳如溪未出閣之時便喜歡種花,曾經也種出過不少名貴的品種,嫁入公主府后,便再也沒有機會碰那些喜歡的花草了。 余下的半生,柳如溪有大把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在柳如溪與柳蘇酥的設想之中,柳如溪日后的生活會越來越好。 然而現在京中的這些言論,便如同一把無情的鐵錘,直接打破了柳如溪對于日后生活的所有幻想。 這個時候,柳如溪終于明白,為何當初厲王妃能夠那般篤定,百姓的嘴能夠讓福寧公主屈服了。 流言如刀,雖不見血,卻能割到人心底的最痛處,刀刀致命。 眼見著京中叫囂著讓英國公府將柳如溪交出來嚴懲不貸的人也越來越多,而英國公府原本便存在的對柳如溪的不滿之聲也越來越大之時。 京中的言論方向,卻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最開始站出來反駁的,是驃騎大將軍家的梅大小姐。 說起這梅大小姐,在京中也算是頗有名氣。 但與尋常的閨秀以“美貌”、“才氣”、“聰慧”等等聞名京都不同,這位梅大小姐之所以在京都名聲大噪,完全是因為其剽悍的性格。 梅小姐是兩年前,跟隨著厲王殿下一同入京的武將家眷之一。 許是長年在邊關長大的緣故,這位梅大小姐完全不同于京中的閨秀。 從不講究笑不露齒那一套淑女準則不說,就連在男女大防這一方面,也不甚在意,經常與梅將軍手底下那些將士交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