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208節
雖然那小妾很多話都沒有明說,但是一個“抵”字,卻已經透露了許多消息。 柳如溪是何等敏銳一個人? 當即便順著這條線索向下探查,在經過了長達三年的摸索后,終于確定了這一事實。 不過當時的柳如溪并沒有聲張,只將其當做自己在長公主府自保的底牌,防止有朝一日走投無路求告無門。 原本柳如溪還想著搜集一些證據,能夠以防萬一。 不過丁一白在這方面卻異常謹慎,無論柳如溪想盡辦法,也沒能有所收獲。 原本因為沒有證據,柳如溪并不打算將這事兒捅出去。 結果顧硯書一句話,卻將其點醒。 當時顧硯書的原話便是: “證據?我們只不過想讓百姓們看看熱鬧而已,要什么證據?柳姑娘只需要讓長公主府有緊迫感,促使他們不得不來求你和離,便足夠了。至于收集證據,那是衙門與刑部之事,與你我何干?” 沒錯! 她又不是衙門,又不是要判案,要什么證據? 當即,柳如溪便決定將這些事兒給捅了出去。 果不其然,這才半天的功夫,長公主府便慌了神,急急忙忙地便送來了拜帖。 想到這里,柳如溪便忍不住打心底里感激顧硯書: 若不是能夠厲王妃指點迷津,她根本想不到還有這一條路可以走,恐怕早就為了國公府,向長公主府妥協了。 與柳如溪的慶幸不同,長公主與丁一白現在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可謂是無處落腳。 特別是在再一次吃了國公府的閉門羹之后,心中的慌亂更是無處安放。 然而這一次,無論是丁一白還是長公主,都沒有心情像上次那般放狠話了。 想著現在京城里的風言風語,以及今日如同雪花一般的彈劾奏折。 即便是心中恨毒了柳如溪,長公主也只能再次提筆,重新寫了一份客氣至極,態度低到了塵埃之中的請帖,差人又一次給英國公府送了去。 第143章 許是為了報復長公主與丁一白以前的所作所為,這第二封拜帖,同樣沒有得到英國公府的首肯。 今日早朝上全是彈劾長公主府的奏章,厲王府那邊他們又惹不起,所以無論如何,福寧長公主今日都必須見柳如溪一面,將這件事給解決了。 最后,福寧長公主也只能強壓著心底的怒氣,又重新寫了一張拜帖。 長公主原本想著,若是這一張拜帖柳如溪依舊不給回應,她便親自去英國公府登門拜訪。 也好讓旁人瞧瞧,這柳如溪是個什么貨色,連婆婆的拜帖都敢不接。 但是這一次,英國公府那邊很快便傳來了消息,說是柳如溪接下了他們的拜帖,只不過將見面的地點,改到了歸園居二樓的包廂。 長公主的算盤落了空,心中暗恨的同時,也不免松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柳如溪現如今還愿意與她們見面,便代表事情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二jiejie怎么就這么輕易地答應了?” 英國公府,柳蘇酥也頗有些不高興,滿眼疑惑地看著正在整理著裝準備出門的柳如溪: “要我說,就應該將帖子打回去個十次八次,讓他們好好吃吃苦頭!” “拒絕兩次便已經夠了?!?/br> 柳如溪微微笑了笑,拿過一旁的錐帽戴在頭上: “有些事可一可再不可三,將人惹急了恐怕會得不償失?!?/br> 相處五年,柳如溪自認為對福寧長公主這位婆婆還算了解。 兩次閉門羹,差不多已經是福寧長公主的極限了,再拒絕下去,恐怕生變。 沒有必要為了一時的痛快去面臨這樣的風險。 柳蘇酥撅了撅嘴,知道自家二jiejie說的是實話,到底還是將心中的那一絲不痛快給壓了下去。 見柳如溪已經收拾妥帖,也拿起了一旁的錐帽: “我與二jiejie同去!” 這些日子,柳如溪早就已經習慣了她到哪兒,柳蘇酥便跟到哪兒的行為。 知道自家幼妹的性子,柳如溪也就沒有拒絕,帶著柳蘇酥一塊兒出了門。 到了歸園居,柳如溪剛進門,還沒開口,站在柜臺里的趙掌柜便迎了上來。 作為顧硯書手底下的得力干將,對于柳如溪與自家少爺之間的合作,趙掌柜也有所耳聞。 因著這一層原因,趙掌柜對柳如溪也多了兩分照顧。 將柳如溪領到包廂門口時還不忘提醒柳如溪,若是有事,可以直接按鈴,他會馬上派人過來。 雖然柳如溪將見面地點定在歸園居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不想讓長公主母子倆臟了英國公府的門楣。 但不得不說,趙掌柜的這一番舉動,也讓她覺得十分暖心。 一進門,柳如溪便看到了坐在屋內的長公主與丁一白。 垂眸掃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茶杯,幾乎已經看不出熱氣,就連茶湯的顏色也有些淺了,不難看出,屋內的兩人來了已經有一會兒了。 想著,柳如溪眼底劃過了一絲幾不可聞的嘲諷: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放在以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想,她還能有讓這母子倆等她的時候。 這邊,長公主也注意到了柳如溪的到來,連忙壓下心底的情緒,臉上微微撤出了一絲微笑: “如溪來了?蘇酥也來了?快快快,到這邊來坐!” 其語氣中的熱情,讓柳如溪頗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仿佛她近幾日與長公主府只見你死我活的斗爭,都是她的幻覺。 見柳如溪站著沒動,長公主直接站起了身,走到了柳如溪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座位前: “你看你這孩子,這才多久沒見,怎么就還與娘客氣起來了?” 長公主的雙手,明明是尋常人該有的體溫,但此刻柳如溪卻只覺得自己的手上像是爬上了兩條毒蛇,讓人不寒而栗。 京都現在明明已經進入了晚春,天氣也逐漸炎熱了起來。 但是現在看著長公主臉上慈祥又熱情的笑容,柳如溪卻只覺得心里涼得驚人。 她該說什么? 她這個婆婆不愧是在深宮中長大的,城府之深讓人望塵莫及。 他們現在都已經撕破了最后一層臉皮,鬧了個滿城風雨,她這位婆婆居然還能像個沒事人一般,對著她言笑晏晏? 就柳如溪這么一個愣神的功夫,福寧長公主便直接與柳如溪打起了感情牌。 先是說當初是她主動去英國公府替丁一白求娶柳如溪,對于柳如溪她是一千個一萬個滿意。 又說她也知道柳如溪這么多年來在長公主府內兢兢業業,做好了一個媳婦兒應該做的所有事情。 甚至還破天荒地責備了丁一白。 說柳如溪前些年在長公主府受了委屈,的確是丁一白過于混賬,是丁一白與長公主府對不起柳如溪。 之后又開始哭訴起了自己的不容易,丈夫早逝,她一個人將丁一白拉扯大,又當爹又當娘,著實是非常不容易。 還說什么子不教,母之過,甚至還想替丁一白向柳如溪賠罪。 …… 若是尋常的女子,被她這么一通感情牌打下來,少不得會心軟。 然而柳如溪卻早已心如磐石,福寧長公主不打這感情牌還好,這一打,柳如溪的心反而更加冷硬了。 回過神的柳如溪,便這樣冷眼看著福寧長公主唱著她的獨角戲,臉上的嘲諷卻是愈發地明顯: 原來長公主也知道她這些年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原來她早就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她還真當長公主是什么目下無塵的人物,什么也不知道呢。 眼見著福寧長公主口說著替丁一白賠罪,甚至準備給柳如溪行一個大禮,柳如溪才終于出聲阻止: “還是別了,如溪命如草履,怎敢受長公主如此大禮?長公主今日相邀,若只是為了說這些,如溪并不是很想聽,恐怕只能就此告辭了?!?/br> 柳如溪一開口,福寧長公主才發現其臉上淡漠的神情,頓時便明白,打感情牌這一招恐怕是沒什么用處了。 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無影無蹤,雙眼陰鷙地看著柳如溪。 面對長公主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眼神,柳如溪反而覺得心底的涼意消散了不少。 臉上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 “長公主剛剛已經耽誤了許多時間,接下來咱們還是說正事吧,如溪出門之時國公爺特地交代了,讓如溪回府用膳?!?/br> 現在離晚膳時間也不過一個時辰不到,柳如溪這話的意思也非常明顯,不想和長公主以及丁一白多掰扯。 柳如溪話都說的這么明白了,任憑長公主城府再深,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 只能順著柳如溪的意思,直接進入了正題。 今日長公主與丁一白找柳如溪,一共有兩點要求。 其一便是想讓柳如溪停止在京中散播流言的所有動作。 其二便是想讓柳如溪向京中百姓澄清,這些日子京中關于長公主府的流言蜚語,都是柳如溪胡編亂造出來的。 對于柳如溪的訴求,福寧長公主以及丁一白也是一清二楚,承諾只要柳如溪能夠做到上面兩點,他們便馬上給柳如溪和離書,并且以后絕不糾纏。 長公主與丁一白的算盤打得極響,以為只要他們這般說了,柳如溪定然會答應。 然而兩人卻完全不知道,今日的柳如溪,已經不是往常的柳如溪了。 現如今柳如溪從顧硯書手中取了不少經,若是沒有學到顧硯書的半分本事,那還真對不起她曾經“京都才女”的名號。 長公主話剛說完,柳如溪便聽出了其中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