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203節
所以現在柳蘇酥這話,聽在旁人耳中,頗有一股“何不食rou糜?”的意味在里面。 但柳如溪卻只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 畢竟柳蘇酥也是好意,她若是再去反駁,反而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顧硯書敲了敲桌子,將柳如溪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那就想辦法拿到和離書便是?!?/br> “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br> 若是能夠拿到和離書自然是好的,但現在長公主府的態度,明顯是見不得她好過!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辦法這個東西,到底是人想出來的?!?/br> 顧硯書當然知道這事兒并不容易,但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聽聞此言,柳如溪頓時便像是看到了希望,神情激動地看著顧硯書: “還望王妃解惑!” 若不是顧硯書來天齊已經有些時日,早就已經知道了天齊人一激動便喜歡向人行大禮的臭毛病,先一步出手阻止。 柳如溪現在恐怕早就跪伏在地,向顧硯書討要這破局之法了。 而坐在一旁的柳蘇酥,同樣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顧硯書,眼中滿是期待。 別看她剛剛說著什么“無所謂,國公府養jiejie一輩子”、“那就拿了休書便是”之類的話,但柳蘇酥心里也明白,現下最好的選擇,還是能夠拿到和離書。 “柳姑娘可聽聞過一句話?” 顧硯書端起茶盞輕輕喝了一口后,緩聲詢問: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 “噗……咳咳咳!” …… 誰也沒有料到,顧硯書居然能夠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坐在一旁喝茶的五皇子,甚至還因為這一句話,一口茶水嗆在嗓子眼中,上不去下不來,咳了個撕心裂肺。 最后還是止戈看不下去,在五皇子身上的xue道上點了兩下,才將其解救出了苦海。 而柳如溪在最初的驚訝之后,則是開始認真思索著顧硯書的這一句話。 有一句話說得好,話糙理不糙。 用來形容顧硯書這一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了。 丁一白和長公主為何能夠如此有恃無恐? 不就是靠著不要臉嗎? 因為不在乎旁人的議論,所以長公主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沒臉。 也因為不要臉,所以才能在滿京城皆知丁一白是個什么貨色的時候,提出要么拿走一直休書,要么從國公府一步一拜,三跪九叩回長公主府的無恥要求。 “所以本殿的法子也很簡單?!?/br> 看柳如溪臉上的表情,顧硯書便知道她這是想明白了,微微將茶盞放下: “柳姑娘只需要比長公主府更加不要臉便是了?!?/br> “這……” 不得不說,顧硯書的這個提議,倒是讓柳姑娘極為心動。 先不說那一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就說她現在所面臨的困境,早就已經沒有任何臉面可言了。 若是舍下臉面便能解除現在的困境,柳如溪自然是愿意的。 但是很快,柳如溪便發現,她又面臨了一個難題: “那妾身具體應當如何行事?” 英國公府雖然不像是溫家那般,詩禮傳家,但到底是知書識禮的百年世家。 柳如溪作為國公府的嫡女,從小學習禮義廉恥,將臉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現在乍然讓她做出不要臉之事,柳如溪還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這還不簡單?” 對于顧硯書來說,最難的倒不是該如何行事,而是柳如溪肯不肯舍得這張臉。 現在見柳如溪這般態度,又這般堅決,顧硯書便知道這件事不難了。 當即便揚了揚頭,示意柳如溪向窗外看: “這不是有一個極好的示范嗎?” 順著顧硯書的目光望去,恰好可以看到韶華路路口的小廣場,福寧長公主府上的下人鬧事的地方。 “擺個臺子當街叫罵之事,丁一白做得,福寧長公主府做得,柳姑娘自然也做得?!?/br> 顧硯書輕聲笑了笑,而后低聲解釋著: “他們能罵邀月閣藏污納垢,不堪入目,柳姑娘自然也能罵福寧長公主府下賤不堪?!?/br> 柳如溪還沒說話,五皇子便被自家三皇嫂提出的這個建議給驚呆了。 這種事還能這么學的嗎? 然而顧硯書的接下來的話,卻讓五皇子明白。 這種事不僅僅可以這么學,甚至還能學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顧硯書看了目瞪口呆滿臉不可置信的五皇子一眼,繼續道: “而且你看,他們這罵來罵去的,就這么幾句話,百姓們聽著難免會覺得無聊,柳姑娘完全可以吸取教訓,叫上幾個人來捉刀?!?/br> “什么評書啊,什么打油詩,還有什么順口溜,花樣編多一點,聽著也能有意思一些?!?/br> 說到這里,顧硯書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補充著: “聽聞柳姑娘在長公主府內受了不少磋磨?會以如此壯烈的方式提出和離的要求,定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吧?全都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好了?!?/br> “雖然清官難斷家務事,但百姓又不是清官,到時候稍稍引導一下風向,看看長公主是否還能坐得???” 人對八卦之事感興趣這是天性。 就從剛剛顧硯書能夠從周圍人的議論中便將柳如溪以及丁一白只見的官司聽個分明便能窺探一二了。 不得不說,顧硯書這個法子的確是損了一點,但仔細想想,卻也并無道理。 柳如溪在思索片刻后,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便點了點頭: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殿下這法子不錯,妾身受教了!” 第140章 顧硯書這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法子,對柳如溪來說,其實并非有益無害。 想要同長公主府打擂臺,就意味著柳如溪必須要將曾經經歷過的那些難堪,擺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與讓傷患親手將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撕開沒有任何區別。 但柳如溪依舊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下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好歹也能傷敵一千。 若是不用這法子,她就算是自損一千,恐怕也無法傷敵分毫。 顧硯書同樣也明白能夠做出如此決定,對于柳如溪來說意味著什么。 現在見柳如溪能夠如此爽快地做出決定,便知道她已經權衡清楚了其中的利弊,臉上不由出現了一絲笑容: 所以他更喜歡與聰明人說話。 像是柳如溪這般想的通透,他就不必再去費口舌讓其明白,有些時候舍下面子,才能留住里子的道理。 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接下來的事,便簡單了許多。 像是顧硯書所提議的找人捉刀,編寫評書、順口溜以及打油詩等建議,柳如溪便覺得極為中意。 恰好在這京中,恐怕沒人比厲王府更加擅長此道。 柳如溪便直接向顧硯書提出了想與厲王府借兩位說書先生的請求。 顧硯書給柳如溪出主意,可不僅僅是為了救其出苦海,也是為了解除邀月閣現在所遇到的危機。 對于柳如溪的請求,顧硯書大手一揮,便點頭應允了下來。 有一句俗話說得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今日既然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為了萬無一失,顧硯書也不忘在其他幾個細節的地方,給柳如溪提上了一些建議。 這邊顧硯書在與柳如溪商議著對付長公主府以及丁一白的法子。 另外一邊,丁一白也從下人口中,聽說了顧硯書到了韶華路的消息。 只不過這個消息傳來的時間不太湊巧。 這個時候,丁一白正同一長相略帶一絲冷清,穿著卻異常清涼的女子玩兒的不亦樂乎。 若是柳如溪在的話,恐怕一眼就能認出,此時正在與丁一白玩樂的,正是前些日子丁一白才剛納進府的小妾,名秋娘。 與丁一白的其他小妾不同,秋娘是出自京城最大的青樓倚紅樓的煙花女子。 據說那老鴇在她小的時候,便看中了她不俗的面容,將其當做了日后接任花魁的不二人選。 為了能夠讓其在掛牌那日名動京城,賣上一個好價錢,倚紅樓的老鴇就沒少在秋娘的身上花心思。 不僅從小錦衣玉食地供養著,同時還不忘按照世家千金的標準來培養她。 將其養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甚至還帶著一股閨秀獨有的知書識禮與大氣。 然而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算這老鴇再怎么將秋娘往大家閨秀的標準上靠,都不能掩蓋其在青樓長大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