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敵國 第7節
“蓉兒的性子向來就有些馬虎,三句話能說對一句便是好的了,你現在同我說說,剛剛三小姐說的那些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事情的經過大致便是三小姐所說的那樣,當時……” 與顧明蓉相比,聽琴的描述少了那些添油加醋的部分,顯得更加客觀。 在加上聽琴比顧明蓉更加心細,所以還補充了一些顧明蓉沒有說到的細節之處。 隨著聽琴的描述,常欣雅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中也多了一絲認真。 等到聽琴說完,常欣雅也沒有立刻說話,面容沉靜的模樣,仿佛在沉思著什么。 常姨娘不說話,聽琴自然也是不敢說話的,只能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常姨娘的吩咐。 一時間,屋內變得安靜了起來,就連聽琴的呼吸聲,也放緩了不少。 就在聽琴思索著這樣的情況會維持多久的時候,去送顧明蓉回院子的飛鸞從門外走了進來,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姨娘?!?/br> “回來了?” 常欣雅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才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聽琴: “事情我都知道了,蓉兒就是這樣,說話口無遮攔的,你今天做的很好,以后也別忘記像今日這樣,時時提醒著三小姐?!?/br> “是?!甭犌俾勓?,連忙低頭應是。 “還有,四少爺最近的身子還沒好全,你注意些,這段時間就別再讓三小姐去四少爺的院子了了?!?/br> 常姨娘微微點了點頭,輕聲向聽琴吩咐著。 雖然常姨娘的語氣很是輕柔,但聽琴是由常姨娘一手調·教出來的,又怎么會聽不出常姨娘此時語氣中的認真與嚴肅? 連忙點頭: “奴婢知道了?!?/br> “行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蓉兒現在也離不得你,回去罷?!?/br> 見聽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常姨娘滿意地點了點頭。 說著,常姨娘便給站在一旁的飛鸞遞了個眼色。 飛鸞見狀,從放在一旁的一個妝匣中,拿出了一支做工精細的銀簪,上前遞到了聽琴的面前: “姨娘賞你的?!?/br> “多謝常姨娘賞,奴婢告退?!甭犌偕焓謱Ⅳ⒆咏恿诉^來,也不在常姨娘屋子里多留,轉身便離開了。 聽琴離開之后,飛鸞想著她剛剛回來的時候,屋內異常的氣氛,緩步走到了常姨娘的身邊,輕聲詢問: “姨娘,可是有什么不對地方?” “那個顧硯書,似乎變得有些難對付了?!背R棠锊[了瞇眼睛,臉色有些難看。 剛剛在顧硯書院子里,看著他的種種表現的時候,常姨娘便有了這樣的感覺,只是不敢肯定。 但現在聽過了顧明蓉和聽琴的形容之后,常姨娘便確定了。 這顧硯書的確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變得聰明了不少。 “姨娘便是為了這個感到憂心?” 飛鸞有些意外,畢竟以前常姨娘可從來沒有將顧硯書放在眼里過。 倒不是飛鸞看不起顧硯書,只是這顧硯書從小在常欣雅膝下長大,早就已經被刻意養廢了。 即使從顧明蓉的描述中的確可以聽出來,顧硯書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但飛鸞覺得,那也不到能夠讓常欣雅擔憂的地步。 “這倒不是,主要是今天他問了侯爺一個問題……” 常欣雅說著,便將今天顧硯書在顧弘濟面前的那番表現說了一遍,說到后面,常欣雅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看侯爺的樣子,恐怕是想徹查?!?/br> 事情就如同顧硯書所想的那樣,皇上并不會無緣無故去問一個無名小卒的八字,同樣不會一時興起去合一個男人和三皇子的八字,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在承恩侯爵府的后院中,那個推波助瀾的人,便是常欣雅,顧硯書的八字,也是常欣雅說出去的。 常姨娘除了顧明蓉這個親生女兒之外,還有一個兒子,那便是侯府的二少爺,顧硯舟。 與侯府其他的少爺相比,常欣雅自然更希望能夠由自己的兒子來繼承承恩侯爵府的。 但偏偏天齊又異常注重嫡庶之別,只要承恩侯爵府還有嫡子,那就不可能讓庶子承爵。 為了給自己的兒子鋪路,常姨娘自然是要搬走這侯府內的一切障礙,而顧硯書,便是這障礙之一。 當時常欣雅依仗著自己把持著侯府的后院,做事并沒有多加遮掩,所以這件事根本經不起細查。 現在一想到顧弘濟最后那怒火滔天的模樣,讓常欣雅如何能不憂心? 第7章 飛鸞是常欣雅最為信任的大丫鬟,知道常欣雅的許多秘密,甚至有些常欣雅不方便出面或者是騰不出手的時候,都是飛鸞去替她辦的事。 對于這次賜婚的內情,飛鸞自然也清楚,甚至還參與其中,自然也就明白了常欣雅這是在憂心什么。 飛鸞思索了片刻,最后低聲詢問常欣雅: “不若奴婢現在就去掃尾?” “恐怕不行?!背P姥畔胍矝]想,便直接搖了搖頭。 常欣雅在離開顧硯書的院子的時候,便已經想過了掃尾這件事。 但是仔細思索一番之后,常欣雅便知道這并不是一個妥當的辦法。 常欣雅雖然曾經也是大家小姐,但實際上其娘家常家早就已經落魄,現在比起尋常的百姓家庭也好不了多少。 若不是這樣,當初常欣雅也不至于嫁進已經在走下坡路的承恩侯爵為妾。 當初常欣雅進承恩侯爵府門的時候,身邊除了一個老媽子外,也就只有一個陪嫁丫鬟了,這個陪嫁丫鬟,就是飛鸞,而那個老媽子,早就已經沒了。 也就是說,現在常欣雅手底下的心腹,除了飛鸞之外,大多是在嫁進承恩侯爵府后,甚至是在掌握住承恩侯爵府后院的中饋后,才培養起來的。 這些人當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承恩侯爵府的家生子。 常欣雅也不是沒有想過去培養一些與侯府無關,獨屬于自己的心腹。 可這又哪是什么容易的事? 無論是挑人還是培養,都極需精力財力,偏偏這侯府看似花團錦簇,內里其實早就沒了什么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就連銀錢也很是緊缺。 就是如同現在這般,在吃穿用度上維持著承恩侯爵應有的體面,已經很是勉強,哪里還能拿出多余的閑錢讓常姨娘去培養自己的人? 所以在掌管侯府后院十幾年來,常欣雅也只得了寥寥幾個這樣的人,等閑情況根本舍不得用。 再加上顧弘濟對常姨娘十年如一日的寵愛,侯府里面的下人也用的順手,常姨娘對于下人這件事,也就沒有過于在意。 若是尋常情況,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一旦到了關鍵時刻,弊端也就顯露出來了。 比如像現在這樣的情況,顧弘濟想要查什么,那些人做的事根本就藏不住。 畢竟與常姨娘這個妾相比,顧弘濟才是這承恩侯爵府真正的主人。 當初去辦這件事的,便是侯府里的一個家生子,現在飛鸞說去掃尾,就算是時間上來得及,也不一定能遮蓋地天衣無縫。 要是不能將留下的尾巴掃干凈,那還不如不掃。 飛鸞思索片刻后,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那便就這樣讓侯爺去查?” “當然不行!”常欣雅直接瞪了飛鸞一眼,似乎是被飛鸞的蠢笨給氣著了。 在這侯府內,沒有人比常姨娘更加了解顧弘濟了,要是她就這樣任由顧弘濟去查卻什么也不做的話,那她在侯府后院的恩寵,幾乎也就到頭了。 掃尾也不行,不作為也不行,這下飛鸞是徹底沒了法子。 就在飛鸞在心中猜測常欣雅要做什么的時候,便聽到了一陣微微的嘆氣聲,而后,便是常姨娘輕言細語的吩咐聲: “去柜子里找一件素雅一些的衣服出來,替我換上,我們去一趟老太太那里?!?/br> “是?!憋w鸞連忙點頭應是,原本有些慌亂的心也在聽到“老太太”的時候,變得安穩了許多。 常姨娘之所以能夠穩穩把持著侯府的后院,除了顧弘濟的寵愛之外,也離不開侯府老太太的支持。 因為現在承恩侯爵府的老太君,除了是顧弘濟的生母外,同時也是常欣雅嫡親的姨母。 起初顧夫人還在的時候,常欣雅便能在侯府的后院中與顧夫人斗個旗鼓相當,便是因為借了老太太的勢。 現在常欣雅說要去老太太那里,飛鸞就知道,這是要去搬救兵了。 當即也不敢耽誤,依照常欣雅所說的,從柜子中翻出了一身素凈的衣服伺候常欣雅換上之后,便同常欣雅一起出了門。 *** 常欣雅在自己院子里的這一系列動作,顧硯書自然無從知曉,當然,顧硯書對常欣雅的這些動作,也沒有絲毫興趣。 對于現在的顧硯書來說,最要緊的事還是養身體。 顧弘濟離開之后,或許是因為愧疚,還是差人去替顧硯書重新請了一個大夫過來。 大夫來了之后,顧硯書便仔細詢問過了,得到的答案與白術所說的并無二異,只要好好調養,就不會留下病根。 為了一個健康的身體,顧硯書自然是雙耳不聞窗外事,全心全意地修生養息。 按時喝藥不說,還早睡早起,徹底進入了老年人的養生模式。 也不知道是顧小公子本身的底子就好,還是顧硯書想要康復的信念過于強烈,在調養了幾日后,顧硯書的身體便好轉了不少。 雖說還沒有完全康復,但也不像是顧硯書剛來的時候那般,想要下床走一走都費勁。 身體好轉之后,顧硯書終于體會到了有一具健康的身體是什么樣的感受。 呼吸間胸腔不再隱隱作疼,就連時刻都感覺虛弱無力的四肢也不再感覺到乏力,晚上不會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就連胃口也好了不少。 先不說顧小公子身上其他的糟心事,就單單這具身體來說,顧硯書便覺得他這一場穿越也值了。 就在顧硯書感受著自己身上的變化的時候,白術匆匆忙忙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少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