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池硯那種約束感突然全都沒了,踏進醫院大門,終于融入蕓蕓病人, 感覺自己也開始胸悶頭疼鼻塞,但是他掛什么號? 護士jiejie給他出謀劃策:弟弟你是哪里不舒服?肚子疼掛內科,腳抽筋掛外科。 護士jiejie聽他大概的描述,帶著他掛了內科。 在電梯口分別時,護士jiejie一點也沒覺得池硯影響她工作,長這么好看,說話更可愛,瘦弱得可憐,母愛都要泛濫了。 mama粉 1 池硯拿著號排隊,他從小都不是怕生的人,用人來瘋形容更為精準,但穿進這個世界,他在傅奕瀾身邊呆著還不覺得,在學校有蕭琢纏著治愈他,現在出門在外,看著這些和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池硯居然有點害怕。 原身孤僻的性格影響到他了么? 沒道理,這么容易影響,他上個世界怎么沒按著主角受邪魅偏執狂呢? 排到池硯,老毛病又來了,在門口徘徊不前,面診醫生是個目光炯炯的老頭,半天等不到人,鎖起眉有些不耐煩,抬眼看見池硯躲在門沿,本來被病人諸如劉醫生我不小心吞了口香糖還喝了汽水,肚子里的口香糖會不會自己吹泡泡? 諸如劉醫生我不小心吃了爛蘋果再迅速地吃一個好蘋果能不能補救回來? 諸如劉醫生我手摔折了再迅速地掰回來是不是就不會骨折了? 劉醫生抽了抽嘴角:你是不是走錯科了。 哦,對,您這不是外科啊。 我說腦科。 諸如劉醫生我不小心把茄子坐屁股里了嗚嗚嗚出不來了。 劉醫生又抽了抽嘴角:你確定你是不小心么。 但是這些火氣,全在看見池硯水靈靈的眼睛后消失無影,蒼白瘦弱,皮膚快透明了,五官精致得像人工制品,躲在門口,像個小精靈似的,哪里還生得起氣來。 小同學,進來吧。 池硯慢慢走進去,身上穿著灰色衛衣,運動褲,衛衣過大了點兒,身上骨骼在衣服上頂出流暢的線條撿的傅奕瀾的衣服,比他大了幾個碼,白撿的不管合不合適都是最好的。 褲子沒法撿傅奕瀾的穿,腿比他長太多了,只能挑自己為數不多的額唯一一條常服褲子,其他全是校褲,邊邊角角都發毛了,底下伸出一段雪色的腳腕。 鞋倒是新的,不過是傅奕瀾最近給他買的。 起源于傅奕瀾實在看不下去池硯那雙鞋底都擅離職守的貌似鞋類產品,池硯摳門不愿意給自己買,傅奕瀾身上錢都給池硯管了,池硯一周給傅奕瀾發一次生活費,多一毛都不給,傅奕瀾想給他買鞋居然捉襟見肘。 所以這鞋還是傅奕瀾省的煙錢,加從李吉利那搶,不,借來的零花錢,加上二手出了自己的顯卡,給池硯整了一雙巨踏馬裝逼的限量球鞋。 傅奕瀾就很納悶,他好不容易穿成一個躺贏的敗家子人設,為什么池硯要把他家里給的那么多錢管成這樣? 池硯對他無情恥笑:男人,就該管著! 你不是男人? 池硯無情冷笑:我是美女。 傅奕瀾:行吧。 傅奕瀾的直男審美只能顧及到池硯的鞋上,池硯這身男友風加地攤貨加限量鞋的不倫不類傅奕瀾看著還挺順眼的,導致這么美的美少年出現在大家面前,只能讓人覺得傅奕瀾斥巨資的正品鞋是假貨。 人靠衣裝,但池硯完全靠顏值征服了護士jiejie,劉醫生,傅奕瀾,才沒有那些浮華的偽裝。 窮逼的池硯,一心只想撿便宜,早不屑于臭美了好嗎。 所以在劉醫生眼里更招人心疼了,等池硯在他面前坐好,這個對病人從不說安慰話的老頭,破天荒用上親和的語氣:哪里難受??? 執起筆,已經準備好在病歷本上龍飛鳳舞,寫那種只有醫生和藥房拿藥的能看懂的字體了。 池硯:額,醫生爺爺,我也講不太清楚,大概就是,餓,白天總犯困,沒勁兒,老咳嗽,還很敏感。 過敏嗎? 不不,就是一驚一乍的。 嗯,你去測測血常規。 池硯抽血的時候,看著針管都晃神了,扎針的醫生只見過怕疼的患者,沒見過池硯這種垂涎欲滴,還想來兩針的表情。 額,同學? 池硯回過神,在機子旁等化驗單,再拿著單子回到劉醫生面前,窗外面下著蒙蒙的小雨,陰云都快壓到他們學校那個尖尖的鐘塔上面。 劉醫生越看化驗單越擰起眉頭,池硯走神回來,看見劉醫生這樣,差點跪了。 他都快哭了,從小到大生過最嚴重的病是大牙吃糖吃壞了,身體倍兒棒,沒體驗過等醫生判刑的經歷,想到他在x度上查了自己的癥狀,答案都是絕癥死癥不治之癥,當時池硯還和傅奕瀾嘲笑腦殘來著,現在,他落淚了! 池硯捏住劉醫生的衣袖:嗚嗚嗚醫生爺爺我該不會是要死了吧?您表情太嚴肅了! 劉醫生松開眉心,茫然道:???哦,跟你沒干系,我只是早上沒吃飯餓的。 池硯提著心:那我有事嗎? 沒事啊,就是營養不良。 池硯差點癱倒,可是如果只是營養不良,為什么原文里他會因為這個病狗帶??? 劉醫生坐直,正顏厲色:你現在覺得最難受的癥狀是什么。 池硯想起劉醫生說的沒吃早飯餓的,一下肚子也咕咕叫起來:餓,特別餓。 劉醫生問他:你每天吃幾頓飯?每頓吃什么?是不是節食減肥了?現在年輕人不知道被什么洗腦了,吃飯這種本能的事居然成了問題 劉醫生后面說的什么池硯都沒聽,因為他渾身像被雷擊中,劈頭蓋臉,醍醐灌頂,這些日子迷糊的勁兒清醒了一半。 醫生問的再正常不過的問題,對于池硯來說,比什么話都厲害。 他壓根就沒吃過飯,就喝了傅奕瀾給他的紅牛。 醫生再問什么,池硯都是敷衍一下了事了,他不可能把這么驚悚的情況告訴這個造福人類的醫生,穿書這么久,他除了紅牛什么東西都沒吃過。 這種詭異的情況傅奕瀾不可能沒注意到,但是態度表現得過分尋常,讓池硯都覺得自己正常了。 劉醫生最后說: 天天下雨,年年梅雨這么長,人害病也多。 池硯沒去付錢買醫生給他開的藥,急匆匆地跑出醫院,居然看見傅奕瀾就在醫院門口等他,表情嚴肅得讓人害怕。 傅奕瀾迎上來,攥住他的手腕,原本看見池硯就笑盈盈的,現在依然臭著臉,讓池硯都緊張了。 傅奕瀾拽著他上了回家的公交,一路都沒跟池硯說話,池硯不太明白傅奕瀾生氣的點,先挑無關緊要的事搭個話: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傅奕瀾不瞧他:定位了。 沒想到無關緊要的話題居然釣出這么大個雷。 車上沒座,傅奕瀾把池硯護在身前擋著,左右人都擠不到他,池硯本來還很感動,瀾哥這么照顧人,但是現在不承情了。 他踩傅奕瀾的腳,傅奕瀾不躲不讓,讓他踩,池硯更惱火了:你踏馬又定位我手機!變態!你侵犯我隱私權! 傅奕瀾左手攬住他腹部,池硯背和傅奕瀾完全貼在一起了,車上乘客這么多,他也不能鬧出什么動靜,只能偃旗息鼓,罵一個混蛋! 僵持半天,池硯再諷刺一句:我拉屎的時候你要不要也定位我。 傅奕瀾攬得更緊了,絲毫不示弱:我只有找不到你才這么干。 池硯沉默。 傅奕瀾行為很弟弟,但是出發點是在乎他。 但是,還是很弟弟。 臭弟弟! 傅奕瀾不置可否,下了車,把池硯拽到沒人的地方,頭上是從柵欄里冒出來的郁郁蔥蔥的薔薇,投下的陰翳把兩人遮得嚴嚴實實。 池硯不喜歡傅奕瀾的行為,不肯看他,傅奕瀾掌心卡住池硯下巴,手指捏住他臉蛋,這下瘦得連包子褶也捏不出來了,強迫池硯抬頭看自己。 池硯沒想反抗,甚至覺得傅奕瀾這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標準姿勢好a,但是不可以被傅奕瀾察覺出他的真實想法,就折中,閉上眼,這樣寧除了掰我眼皮別想讓我和你深情對視。 傅奕瀾不強迫他睜眼了,就這么跟他說:我和你說過,不要背著我偷偷干我不知道的事。 你踏馬是偏執狂吧?!放開我! 聽我說! 池硯皺起鼻子:你兇我! 傅奕瀾給他跪了,服氣,吵架吵出撒嬌的意思,只有他行了。 我不兇你了,行么,我錯了。 池硯勉強哼一聲。 傅奕瀾瞧著池硯氣鼓鼓的樣子,突然按住他后腦勺,低下頭,在這紅薔薇出墻陰陰涼適合月黑風高干壞事的地方吻了池硯。 池硯和傅奕瀾生活習性、性格愛好都是兩個方向,所以他壓根搞不懂傅奕瀾的行為邏輯,也不知道這個cao蛋的時候怎么就引發傅奕瀾親嘴的欲望。 但是,池硯摟住了傅奕瀾的脖子,母胎被帥哥親,很難不回應,這回和初吻那個瞎胡鬧的小學生沙雕親嘴不一樣,池硯臉頰緋紅一片,嘴角勾起來了。 是法式的。 好耶。 傅奕瀾親完嘴,池硯整個人都扎在他懷里哼哼唧唧了,再也不和他吵架了,果然還是親嘴有效。 傅奕瀾揉他的腦袋,聲音都被池硯的甜味滋潤了,更誘人,問池硯:信我行不行?我會害你么?只有我們知道這些世界的真相,你還是一知半解,你行動前應該和我商量。 池硯:還想親一個。 傅奕瀾:呵呵,根本沒聽他講話。 第43章 假裝學神的病弱校草12 池硯被傅奕瀾攬著往家走, 脾氣是發不出來了,但是道理并沒講通。 悶悶地問:我什么都要向你報備,你怎么不向我報備?你行為這么可疑, 我完全有理由認為你是去偷電纜了。 傅奕瀾只道:你要不要舉報我,學校會給你發獎狀。 池硯恨恨道:你這種老陰比, 偷了電纜,沒人找得到證據! 傅奕瀾并不辯解, 而且表示肯定:對, 我就是偷電纜去了。 池硯又拉起臉,但是沒再跟傅奕瀾吵架, 他真惱火傅奕瀾什么都瞞著他,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問題一起解決,有電纜一起啊不, 偷電纜違法, 不可以偷電纜。 傅奕瀾對他采用懷柔政策, 吵架也沒用, 吵得火熱傅奕瀾直接上殺手锏親他, 實在是太陰比了,完美掐中母胎沒親過嘴的痛點。 池硯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說吵架就能讓傅奕瀾親他, 那么, 他狠狠吵, 親完還吵,不停吵, 是不是可以被,按著強了?? 說不饞傅奕瀾的身子,那叫虛偽。 傅奕瀾眼睛一直盯著池硯, 看著他鼓著嘴,拉長臉,又突然之間勾起迷之微笑,臉上還泛紅,傅奕瀾有點嚇到了,池硯精神一直不濟,不要得了什么大病。 我在想辦法幫你治病,這個答案可以么。 池硯目光回到傅奕瀾身上,心想本子看多了確實不好,搞得人容易隨時隨地污里污氣。 池硯眨眨眼,觀摩傅奕瀾,傅奕瀾神色如常,比平常還要嚴肅正經,強調他所言真實性。 池硯問他:你知道我生什么病了嗎? 傅奕瀾立刻閉上嘴。 池硯冷哼:你回答和沒回答一樣。 傅奕瀾言盡于此,不再正面解釋,他覺得應該讓池硯自己琢磨明白,更順其自然,更易于接受,何況他自己也沒完全搞清世界真相。 池硯知道這個話題該翻篇了,揪著余熱,最后抱怨一句:你也應該和我商量,我沒你聰明,但是也想解決問題啊,怎么可以一刀切,只準我被你管著,你這個行為讓別人來看,就是變態控制狂。 你看的□□同性漫畫,主角都是這一款,你就喜歡我這樣。 看著傅奕瀾理直氣壯的樣子,池硯驚了。 居然把本子叫得這么官方,真的是老古董,一點也不新潮,而且 你怎么可以偷看我的成人漫畫???! 傅奕瀾用余光掃他,眼神之輕蔑活靈活現:床底下全部都是你的皇漫,很難不注意。 池硯覺得有一點尷尬,但沒完全尷尬,所以,他不尷尬。 呵,漫畫是漫畫,現實是現實,你敢和漫畫的鬼畜攻一樣,我一定扛起火車跑路,你不要想再找到我。 傅奕瀾一臉看活寶的表情,完全沒有被批判的羞恥心。 池硯生氣:你表現得這么變態,我卻這么信任你,你說一我不二,你卻連真心話都不和我坦白! 傅奕瀾沉默會兒,答應了池硯:行吧,我等會告訴你一些事。 所以當天晚上,池硯快睡著的時候,正值他精神松懈,身體放松,傅奕瀾毫無征兆地開了口:我在這個世界也有任務。 池硯立刻精神了,彈坐起來,雙目圓整,直勾勾地瞪著傅奕瀾:你該不會也有一個系統吧?! 老鄉見老鄉!傅奕瀾在他眼里更親切了,人類是群居動物,到新地方,新世界,當然更希望會有人和自己一樣。 但傅奕瀾說:以前有。 這個過去完成時聽起來十分詭異。 什么叫以前有。 傅奕瀾語氣平淡得完全不像是在說裝逼出爆炸性的話題:我把系統干翻了,難道不是以前有么。 池硯差點從床上跳下去,和這個快趕上隔壁男頻毀天滅地加特林對戰美國隊長的龍傲天保持安全距離。 瀾哥??!你走錯頻道了吧??!瀾哥??!你為什么這么強???!瀾哥??!如果我冒犯過你,你可不要當真?。?!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