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接著,話鋒一轉,師父以后有了道侶,是不是也會對他特別好?從而忽略了徒兒我??? 她睜著眼,一副小天真地看著沈月容,不愿意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沈月容沒有說話,她便接著說道:這樣的話,徒兒我可是可是會特別吃醋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著,以殷歆華這小心眼的性格,并不會讓別人有機會靠近沈月容,更別提還和沈月容結成道侶這一說了。 不會。沈月容安撫道。 殷歆華湊近了她,黝黑的眸子,仿佛蹭地一下就亮堂了起來。她極其不自信的問道:真的嗎? 沈月容默默地往后仰了一些,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飄起,露出了紅得滴血的耳垂,她抿著唇瓣說道:為師自然不會騙你。 小徒兒靠得很近,仿佛只要自己在靠近一點點,就能碰到那嫣紅的唇瓣。屬于殷歆華身上的專屬氣息撲面而來,不容她有半步的逃開。 沈月容極其不自在了起來,小徒兒越長大,那張艷麗絕色的臉龐具有的影響力也逐漸大了起來。 她緩了緩心神,不去想心跳為何停不下來,還越來越大聲。沈月容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不然心跳聲怎么會一聲聲地傳進自己的耳邊呢? 殷歆華看著沈月容那雙慌亂的眸子,心情極好,會亂就代表著,她對自己并不是沒有感覺的。 總有一天,它在沈月容的心上會漸漸長大,變成一棵參天大樹,屹立不倒。 她滿意地笑了笑,湊近了沈月容的耳邊輕聲細語道:華兒我最喜歡月容師父了。 殷歆華說話時呼出的氣息盡數落在了她的耳邊,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耳朵都紅了,臉上也浮現了一絲泛紅色。 沈月容想,小徒兒此時就像是一只妖魅,伏在你的耳邊輕語,勾得你心緒不寧。 如果殷歆華是對著別人這樣講話,沈月容眉頭緊鎖,從心上傳來不悅的感覺,實在是讓她有些難受。 她將小徒兒的手拿開,后退了一步,整理著被她靠著時弄亂的衣服。 沈月容剛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只見殷歆華低著頭滿臉委屈地看著沈月容。 沈月容:委屈什么?有什么好委屈的? 殷歆華眼中含著淚花,似乎在控訴著沈月容將她推開的事情。 沈月容抿著唇,冷下了臉道:你已經長大了,不可以成天就想著依賴為師,把眼淚收起來,這幅樣子成何體統? 沒有得到沈月容安慰的殷歆華,反而得到了她的訓斥,越發地覺得委屈了起來。 她抖了抖肩膀,胡亂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一副我忍住了,不哭的樣子。 一直被沈月容嬌養著,肌膚嬌嫩,被這么胡亂地一擦,殷歆華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紅印子,看得她都于心不忍了。 沈月容頗為無奈地喊道:進來。 說完,她越過了殷歆華,走到了房間里面。 殷歆華屁顛屁顛地跟進了房間問道:師父? 沈月容瞥了她一眼,知道是小徒兒的苦rou計,那又怎么樣。 她抬起手道:彎腰。 殷歆華十分配合地彎下腰,看著沈月容,似乎在期待著她的下一步舉動。 沈月容自然也不會辜負她的期待,從袖口里取出軟膏,抹一點兒在指腹上。接著,輕輕地為小徒兒涂了涂,讓那刺眼的紅印子消失。 沈月容想,她家小徒兒什么都好,就是太嬌氣了。 殷歆華乖巧地任由沈月容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涂抹著軟膏,時間一久,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的她身體開始僵硬了起來。 等到沈月容收回手的時候,殷歆華咬了咬牙,身子有點兒僵硬。 剛動沒幾下,沈月容就發現了,她沒好氣地說道:平時怎么就沒這樣聽話現在身子麻了,就知道硬抗了? 殷歆華委屈地看著沈月容道:師父生氣了,徒兒不敢再惹師父生氣。 沈月容幽幽地看了一眼,平時怎么沒見你這般有眼色。 心里想是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可沒停下。 她抓住了小徒兒的手臂,輸送著靈力,讓她能很快地好起來。 不一會兒,殷歆華就不覺得麻了,對著沈月容露出了軟萌的笑容,師父這算是不生我的氣了? 沈月容笑罵了一聲:得寸進尺。瞧把你能的。 如果長歡在這里的話,絕對會吐槽一句沈月容,這還不是你慣出來的。 師父~殷歆華拉著她的手臂撒嬌了起來。 如果撒嬌一次不成功,那就來兩次,反正沈月容吃她這一套,百試不厭。 正經點。沈月容冷眸掃了她一眼。 殷歆華這才收斂了性子,坐在了沈月容旁邊的凳子上,一副好好學生的模樣,眼巴巴地望著她。 沈月容一旦認真起來,哪怕是殷歆華撒嬌都沒有辦法讓她對殷歆華心軟。 她道:后天就要去鄰水秘境了,你準備了什么東西? 殷歆華轉了轉眼珠子,嘴角微微上揚,將沈月容親手給自己帶上的儲物戒指取下來,放在了桌子上面。 一邊取出里面的東西,一邊向沈月容解釋道:我帶了法陣,法器,丹藥。 沈月容看著她取出來的東西,緊蹙眉頭,目光中頗為嫌棄。 她帶著的東西,大多都是宗里給弟子們發的月供,都是一些低階的小玩意兒。當然,在他們這個修為里,算得上是好幫手了。 沈月容越看,臉色越黑,最后還按住了小徒兒想要繼續的東西取出來的手。 殷歆華不解地看著她,師父,你這是?想要做什么? 沈月容冷著臉,從袖子里取出一枚戒指。 她手上的這枚戒指,不僅比殷歆華手上的戒指要好看的多,里面的儲物空間更是大得多。 殷歆華眨了眨眼,一言不發。 沈月容揉了揉眉心道:平日里就會好奇,怎么現在就不好奇了? 聞言,殷歆華咬了咬唇,小聲地說道:師父不是說過,不可以總是想要依賴師父嗎? 所以,徒兒我很努力的在靠自己。師父你看,這都是徒兒我存下來的,是不是很棒啊~ 說完,殷歆華對著沈月容吐了吐小舌頭,眸子里寫滿了想讓沈月容夸獎她的神色。 她看著沈月容,渾身散發出,快夸我!快夸我的氣息。 沈月容抿著唇,覺得一陣無力,她應該要收回前言。 她家小徒兒什么都好,除了嬌氣就是傻。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沈月容的錯覺,她認為殷歆華會說這樣的一句話,絕對是在賭氣自己剛剛說的話。 又舍不得生著丫頭的氣,百般無奈地沈月容只好揉了揉眉心。 為師是說過不可以事事依賴為師,可是,這樣的事情,也要視情況而定。該需要為師的時候,就應該說出來。 沈月容耐著性子解釋了起來。 你要去的地方是鄰水秘境,往日的秘境,這些東西足夠你在里頭待上三四個月。 可是,現在大乘期墓xue現世,你覺得為師會讓你帶這些東西進去待上三四個月? 她說著說著,語氣里不知不覺地帶上了一點兒小埋怨,似乎在埋怨殷歆華不依賴自己。 聽完沈月容的話,殷歆華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她吐了吐小舌,撒嬌似的說道:那師父幫徒兒準備了什么啊~ 沈月容對殷歆華這個時候的依賴很是滿意,抹去戒指上的神識印記后,再將小徒兒的神識印記印上去。 做完這一切,沈月容把戒指遞給了殷歆華說道:你自己看看。 殷歆華一臉迷惑地接過戒指,神識滲透進入,頓時就愣住了。 這么多東西?沈月容確定自己是去歷練的,而不是去郊游的? 還是說沈月容秉著打不過就用法器砸的想法給她準備的? 殷歆華后知后覺地想到,她好像抱上了一個黃金大腿。 沈月容瞧著她愣神的樣子,失聲笑道:這只是一點點罷了,你瞧瞧里面還缺什么東西?為師給你再添上一些? 殷歆華收回神識,看著沈月容,眼中浮現幾個字。 財!大!氣!粗! 第28章 如果不是徒弟,怎么辦? 還在等待殷歆華回答的沈月容觸不及防地撞進了小徒兒那雙發光的眼睛。似乎有點兒不太對勁, 殷歆華這眼神怎么看著像在看什么移動寶庫似的。 沈月容皺著眉問道:還有什么缺少的嗎? 殷歆華再次看了看沈月容為她準備的東西, 沉默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后才說道:師父,您為我準備的已經夠多了。 何止是多, 簡直是多到不能在多了, 跟別人一比,她可真的是幸運很多。 換做是別人的話,可能不會對自己的徒弟掏心掏肺這么多,更別提眼前的這人還將自己的本命武器寄放在自己身上。 那就好。沈月容心里松了口氣, 她這個新手師父帶著一個小徒弟真的是特別艱難。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么帶徒弟的, 也沒人教她怎么教導徒弟。所以, 她只好用她師尊教導徒弟的方式來教導殷歆華了。 然而,秦衣尊者教導沈月容的時候,壓根就沒有cao心太多。沈月容本身天賦異稟,再者, 論親疏她還要叫秦衣尊者一聲爺爺都不為過。 秦衣尊者教她的時候, 除了學習,其他時間都是寵著她的。用一句話來講, 就是該嚴肅的時候嚴肅, 不該嚴肅的時候,自然是要將他的小孫女寵著了。 如果說,在沈月容人生中經歷的事情相比,以前值得想念的是他們相處的時候,未來值得留住的,是殷歆華這個人。 師父如此不放心徒兒?殷歆華手肘撐在桌子上, 雙手托著下巴,對著沈月容眨了眨眼問道。 這模樣看起來,頗有些流里流氣的。 沈月容:你是為師唯一的弟子。怎么可能會放心得下來。 殷歆華笑了笑道:那如果拋去了這一層身份呢?你是不是會擔心我? 沈月容像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了殷歆華,神情復雜的說道:你還是為師養大的。 這句話四舍五入下來,意思就是,她把你養大,既當爹又當娘的。 殷歆華的笑容頓時就凝固在嘴邊,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 她尷尬一笑,師父,能別提這個嗎?我怕以后能光明正大追求你的時候,被這個理由一竿子打死。 沈月容眼神不爽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詢問為什么不能說這個? 殷歆華咽了咽口水,她現在哪里敢說出真的理由,只好找個借口敷衍了。 她眼神飄忽不定地看向了其他地方,張口就來,自然是怕師父未來的道侶會介意。 嘻嘻嘻,她一點都不會介意的。 給自己找個了看起來挺好的理由,殷歆華卻錯覺了沈月容在聽完她說的這句話后,露出的笑容。 沈月容瞧了一眼外頭,起身甩了甩長袖后,對著殷歆華說道:好了,為師便不打擾你休息了。 殷歆華隨著她的視線看向了外邊,外頭艷陽高照 殷歆華:所以,她是抱著什么心態說出這句話的。 像是察覺到了小徒兒的疑惑,沈月容輕咳了一聲,道:睡個午覺。睡午覺也是休息。 是,師父。殷歆華笑嘻嘻地盯著沈月容,恭敬地附和道:徒兒,知道了。 沈月容垂了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思緒,往門口外走去。 殷歆華的視線直到她離開,看不見她的身影時,才念念不舍地收了回來。 她百般無奈地托著下巴想,到什么時候,才能把自己的感情給說出來會比較好呢? 看沈月容現在的樣子,還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孩子,想要讓她短時間對自己改觀,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輕蹙的柳葉眉下,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在臉上落下了一層陰影,吹彈可破的肌膚透著粉嫩。 少女嘟著嘴,緋色的唇瓣圓潤飽滿,心情不佳,卻也影響不了她那絕色傾城的容顏。 那天陽光正好,不知落入誰的眼底。 月容!月容!你在走神什么?長歡趴在桌子上,伸出了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手問道。 沈月容今天真的特別奇怪,悶不吭聲地自己出去了就算了,回來后整個就跟石化了一樣,已經坐在椅子上望著窗臺很久了。 耳邊一直傳來長歡的聲音,沈月容回過神來,疑惑地看了一眼,嗯? 長歡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桌子道:你知道你剛剛在干嘛?在走神?你是想到了什么東西嗎? 長歡把走神這兩個字的音調,咬的特別重,目的就是為了讓沈月容知道自己剛才都做了什么。 聞言,沈月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耳尖紅了紅,而目睹了這一切的長歡整個器靈都不好了! 長歡連忙問道: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問你還害羞起來了? 別人不知道,它哪里會不知道,這人說得好聽是高冷,實際上就是一個容易害羞的小姑涼,并且還是那種一被人戳穿了就炸毛的性子。 果不其然,沈月容一下子就沉下了臉,冷若冰霜地看著長歡問道: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做完了嗎?沒做完的話,還不如做。 長歡: 不要一被人戳穿就開始打發別人做事??? 當然這句話,長歡是不可能在沈月容的面前說出來的。 它默默地應了一句:已經做完了。 沈月容:嗯。 然后,她就準備閉目養神了。 長歡:??? 沈月容這算是在自欺欺人嗎? 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長歡這個時候已經不敢再惹沈月容了,只好乖乖地趴在桌子上,側著臉看向她。 身為器靈,它真的好閑??!閑得發霉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