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見到沈月容的注意力都被長歡給吸引住了,殷歆華摟著她的脖子,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著水光。 她撒著嬌道:師父~徒兒困了。 沈月容別過頭,看著懷里的小姑娘眼角的水光,心想都這么晚了,是時候該睡覺了。 沈月容抱著殷歆華走到了床邊,將她放了下來,冷冷清清的說道:先委屈著用為師的被褥,明日在去山下拿新的。 殷歆華站在床上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并且很乖巧地主動脫下外裳,將脫下來的衣服仔仔細細地疊了起來。 她掀開了被子,乖巧地躺在了最里面的位置,很期待地看著沈月容。 一想到可以跟師父睡在同一張床上,蓋同一張被子,就讓人莫名地很開心。 殷歆華等了沈月容很久,都沒有等到沈月容躺下來。 她抿了抿唇,疑惑地看著沈月容問道:師父,你不睡覺嗎? 為師修煉。沈月容瞥了她一眼,搖搖頭道。 聞言,殷歆華頓時就愣住了。她怎么沒想過以沈月容的性格不太可能跟別人睡在一起,但是去修煉是個什么saocao作啊啊??? 片刻后,殷歆華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穿著單薄的里衣,領口松松垮垮地搭在上面,仿佛只要輕輕一碰就能滑下來。 她低下頭,垂下眸子,長睫毛輕顫著。殷歆華有些不高興,渾身散發著落寞的氣息。 沈月容站在床邊看著她坐起來后就一直低著頭的樣子,有些不理解。 她俯下身子,一手撐在床榻上,一手伸出,捧著殷歆華的小臉抬起來。 這一抬起來,可就不得了了。 軟萌的小臉蛋上多出了兩道淚痕,黝黑的眸子里倒映著沈月容的身影,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為了不哭出聲,還咬著唇。 你哭什么? 沈月容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小徒兒果然是水做的吧? 師師父,徒兒是不是很沒用?殷歆華抽著鼻子,聲音略顯沙啞的反問沈月容。 沈月容換了個動作,讓自己坐在床榻上,抽出手帕,輕輕地擦拭著小姑娘臉上的淚痕。 沈月容對小姑娘這個問題發出了質問:你沒用什么? 怎么好端端地又說自己沒用了呢? 若是擁有這一身變異的冰靈根的人沒用,那天底下沒用的人,就多了去了。 我怕。殷歆華伸出手摟住了沈月容的腰肢,小聲的哭泣。 沈月容這下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她的小徒兒是水做的了,可能是因為小徒兒從未離開過家,更別提要一個人睡在空曠的房間里了。 第一次出門拜師,肯定是要粘著師父的,而自己又沒太在意,難怪小徒兒要委屈成這個樣子。 沈月容想,自己以前也是這樣,唯一不同的是,師兄們都沒睡,在外頭守著。 乖,是為師忽略了,別怕。沈月容盡量放柔了聲音,將殷歆華攬入懷中,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哄著她睡覺。 殷歆華抱緊了沈月容,悶悶不樂的問,師父可以陪徒兒睡覺嗎?徒兒保證徒兒我的睡姿是很好的。 嗯。沈月容微微頷首。 被她二人晾在一旁的長歡 如果它能化作人形,絕對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大魔王居然裝委屈? 還哭得那么令人心疼?。? 然而,長歡的心理活動是沒有人知道的。 沈月容只知道她家小徒兒的話,其實不是很靠譜。 唉? 沈月容第十五次嘆氣,并起身將小徒兒的手腳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下去。這就是所謂的安安分分,老老實實的睡姿嗎? 沈月容用著懷疑的目光看向殷歆華熟睡的臉龐,修長的玉指揉了揉發疼得眉心。最終想不出任何辦法,只好將小徒兒抱在懷里,一起睡覺了。 沈月容伸出手將小徒兒拉入懷里,蓋好被子,這才緩緩地閉上眼睛。 然沈月容不知道的是,在她熟睡之后,殷歆華卻睜開了眼睛。 看著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她咽了咽口水,那粉嫩嫩的唇瓣透著幾分水光。 耳尖紅了一片,她渾然不知。 殷歆華伸出手,抱住了沈月容,很是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第7章 嬌里嬌氣的小徒兒 一夜好夢。 當然,這是對于某些人來講的。 這個某些人呢?自然就是殷歆華了。 沈月容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給壓著,整個人動彈不得,想要掙扎著起身卻十分費勁。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像只欲飛的蝴蝶,她緩緩睜開雙眼。 在日出的暖陽下,印入眼簾的是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 嚇得沈月容瞬間就清醒了,她連忙起身,靈力不自覺的浮動將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抬起。 定神一看,哦?原來是自家小徒兒??! 小小的個子逆著光,拉出了一道長長的身影。手腕垂落下來,她微低著頭,長發遮住面容,頗有幾分森然。一身雪白褻衣松松掛在身上,乍一看,竟與那話本子里的女鬼有些相似? 沈月容咽了咽口水,心里升騰起對小徒兒的愧疚。然后,果斷地用靈力抓著小徒兒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下一秒,絲毫不顧及自己形象的沈月容掀開被子,拔腿就跑,把待在一旁的長歡看得咋舌。 它還是頭一回看到沈月容如此不顧形象的一面。果然惡魔就是惡魔,就算變小了,還是惡魔本魔。 此時的小徒兒睡得很舒服,小手兒從被子里伸出,朝著空曠的地方摸索著,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少頃。 沈月容看著自家小徒兒的小手抓了一把被子,人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肩膀抖了抖,臉上多了一絲委屈的表情。 小徒兒抽了抽鼻子,像是在強忍著什么,小手兒抱緊了被褥,將自己深埋在軟乎乎的棉絮里面,嬌小的身子一顫一顫的。 若非是沈月容的耳力不錯,不然肯定會不知道她家小徒兒埋在被子里面小小聲的哭泣。 沈月容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暗道,她家小徒兒該不會是一覺醒來沒看見她這個師父,所以,才會委屈到哭? 唉。沈月容嘆了口氣。 有些不情愿地靠近自家小徒兒,她突然想要收回昨天自己說過的話,什么叫做貼心小棉襖? 她才是小徒兒的小棉襖! 她緩緩地朝殷歆華走去,伸手將殷歆華攬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地拍打著殷歆華的后背,安撫著她。 殷歆華沒睜開眼,只是感覺到一股熟悉的藥香撲面而來后,僵硬的聲音才松懈了下來。 她蹭了蹭沈月容,用手摟緊了她的脖子,悶悶不樂道:師父,我怕,徒兒好害怕??! 乖,為師在呢!怕什么?沈月容摸了摸她的頭發反問道:是做了噩夢嗎! 未等殷歆華回答,沈月容突然很想要補上一句,做了噩夢的人應該是她自己才對。 任誰一醒過來,還是天剛曉的狀態,灰蒙蒙中看到有個黑乎乎的東西纏著你,讓你呼吸困難,動彈不得,像是被一只八爪魚一抱得緊緊的不松手。 這不是噩夢是什么? 徒兒徒兒夢見徒兒在空曠的房間里找不到師父,師父不要徒兒了。殷歆華一抽一抽的,十分委屈。 為師只有你這個徒弟。沈月容微微一愣,其他話語,皆化為灰燼,只剩下這么句掏心窩子的話。 講真的,沈月容覺得自己并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帶一個類似于殷歆華這樣的小徒兒了,簡直是快要了她的老命。 小徒兒太能撒嬌了,也太能委屈了。 可她就這么一個合了眼緣的小徒兒,打又舍不得,罵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還能怎么辦?自然是嬌寵著。 別看小徒兒如今個子嬌小,臉上還有嬰兒肥,等長大了,抽條兒了,才能看到一個大美人??! 長得好看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賞心悅目的。 她既然無法推脫掉收徒一事,何必不找一個入自己眼的徒兒呢? 說不定日后,還能將小徒兒帶回魔門,斷了和元華宗的因呢? 沈月容想得極好,殊不知自己日后會被坑成什么樣子。 徒兒徒兒我只有月容師父一個師父。殷歆華立馬表忠心的回答,并且,趁機偷香一個。 對于小徒兒時不時吃豆腐的行為,沈月容已經默認無視了,反正就是小孩子表達依賴的舉動,又何必去計較太多呢? 沈月容拿著秦牧送過來的元華宗統一服飾,這是每個元華宗弟子的象征。 唯一不同的是,她家小徒兒的服飾是掌門那一輩的,因此衣擺上繡上了雄鷹。衣料也是上好的雪蠶絲制作而成,攻防兼備。 師父,這是徒兒的新衣裳嗎?殷歆華站在床榻上,看著沈月容擺弄著遞過來的新衣裳,好奇地問道。 嗯,自己會穿嗎?沈月容輕點頭,抬眸瞥了小徒兒一眼道。 問完,沈月容微微一愣,不由得勾起了唇,覺得有些好笑。 她是怎么就認為自家小徒兒是一個連穿衣都成問題的人呢?都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了,不可能不會自己穿衣服才是? 可偏偏,她家小徒兒就是那么的與眾不同。 殷歆華信心滿滿地從沈月容手中接過新衣裳,她又不是真的小屁孩,怎么可能會件衣服都不會穿 半刻鐘后。 殷歆華皺著眉頭,扯著身上歪歪扭扭的衣裳,仿佛對此有何等深仇大恨。她怎么樣都扣不好腰帶,怎么樣都扯不好肩膀的褶皺,她她連長裙都穿不下? 看著已經把新衣服弄得褶皺不平的殷歆華,沈月容略顯吃驚,她的徒兒果然是特別。 無可奈何之下,殷歆華只好求助沈月容了。 師父我我是不是超級沒用?殷歆華扯著衣裳的兩個長絲帶,仰起頭,淚珠兒在眼眶里直打轉,她壓低了聲音說道。 隱藏在長發里面的耳朵羞紅一片,在沈月容面前丟了這么大的臉,實在是讓人為難。 幸虧她此時的模樣是個小孩子,不然,她恨不得地上出現一道裂縫讓自己鉆進去。 沈月容抿了抿唇,安慰的話脫口而出,不會,只是元華宗的服飾太過于繁瑣了。真不是你的原因。 纖若無骨的玉手慢條斯理地解開被殷歆華扣得亂七八糟的腰帶,右一個結,又一個結,實屬難看。 殷歆華乖巧地低著頭,眼睛都不帶眨的看沈月容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 外衫被解了下來,沈月容將其用靈力熨平了,看起來就跟之前送過來時一樣。 她解下長裙,對著小徒兒比劃了幾下,突然發現這最小號的長裙對殷歆華來講還是有些偏大的。 沈月容輕笑了一聲,想到小徒兒的裙擺能拖地,實在是讓人忍不住。 元華宗的服飾的確是和平常在外頭看見的服飾是復雜了很多。 里衣一套,長袖衫一件,長裙一條,外衫一件,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飾品。肩飾,腰帶,腰飾,玉佩等等 殷歆華穿著雪白的里衣展開了雙手,任由沈月容將她松開的衣襟拉好,對得整整齊齊。 長袖衫,長裙都穿好,腰帶別上,四五個暗扣對準了最后穿上外衫,別上肩飾。玉佩可千萬不能忘記,那是身份的象征。 沈月容并沒有一雙化腐朽為神奇的巧手,她只能簡單的將小徒兒披散的長發梳成了兩個小丸子,配上那帶有嬰兒肥的臉蛋,顯得特別軟萌可愛。 淺綠色的長裙配上水色的長袖衫穿在她的身上,給人一種小清新的視覺。穿著雪白透明的外衫,像是給它蓋上了一層云霧,多出了朦朦朧朧的感覺。 一旁的肩上掛著流蘇,繞過后背,落在了另一旁上。 裙擺上栩栩如生的雄鷹,隨著她的走動,像是拍打著翅膀,翱翔于天際。 碧綠色的玉佩纏繞著流蘇,穩穩當當地掛在腰帶上的暗扣里,無論她怎么調皮好動都不怕將其甩掉。 殷歆華紅著臉看向沈月容認真的神色,她的指尖,仿佛帶著灼熱的觸覺。只是被輕輕地碰到,卻像是擁有了電流,直直地往她身上亂竄。 師父。殷歆華雙目放空,喃喃自語著。 沈月容頭也不抬的問道:何事? 殷歆華并沒有說話,只是這臉上快紅的滴血,她沒想到自己不留神說出的話,會得到沈月容的回答。 沒聽見回答,沈月容便專注著給自家小徒兒整理衣服,等下可是要去見人的,不弄的好看些,怎對得起她這個師父呢? 片刻之后,殷歆華穿著新衣裳在沈月容面前轉了個圈,臉上充滿了甜甜的笑容。 她站穩了身子,向沈月容走去,一把抱住那不堪一握的腰肢,撒嬌似的說道:師父最好了。 乖,今日要去學堂,一定要好好聽夫子的話。沈月容囑咐道。 殷歆華一愣:夫子?該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吧! 她要和一群小蘿卜頭去上學堂? 這是什么人間疾苦? 她真實年齡雖說不比沈月容大,可能做那群小蘿卜頭太奶奶的輩分都說不準! 感受到小徒兒身上的僵硬,沈月容還以為她是膽子小,不敢呢? 沈月容苦口婆心的開口,你都十一歲了,啟蒙是不用了,但一些知識儲備和基礎功是無法避免的。 沈月容的話,給殷歆華判了死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徒兒去學堂,科科甩人一大截! #震驚!學堂里頻繁出現尖叫聲,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讓我們跟隨大眾步伐,前去探索?# 某日師父去學堂,卻發現小徒兒一個人孤零零的? #震驚!太上長老首徒被孤立是為哪般?# 第8章 小徒兒長大了 月明星稀,周圍靜悄悄的,唯有容華居里留下一盞燈。 容華居里。 沈月容站在窗邊凝視著外面的景色,睫毛輕垂,面色凝重,似乎在考慮什么。 而此時,有一人躡手躡腳地來到沈月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