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坑你
“你……你這是想好了要來坑我的是吧?!”一聽要為陳永仁墊付犒軍費用,余震鼻子都快氣歪了,胖臉漲得通紅。 要犒軍,要搞事情的是他,怎么出錢的是自己?! 余震心里一陣惱火,之前陳永仁拜托何老板幫忙。那錢可都是自己在支付的,這小子一毛錢沒給。 雖然從陳永仁的商會,還有土匪寨哪里收了不少的黑貨,也賺了不少錢??蛇@筆賬,余震到現在都還記得呢。 舊賬也就罷了,這會要犒軍,可不是幾百上千兩白銀就能搞定的。 就是把陳永仁送來的這些金銀珠寶全賣了,也遠遠不夠??! “這不也是事出無奈嘛?!标愑廊视樞χ?,腆著臉道:“待日后成事了,絕對少不了余會長的好處?!?/br> “你可就使勁忽悠吧?!庇嗾饹]好氣地甩開了陳永仁搭在肩膀上的手,憤憤然道:“你少禍害我兩次,我就燒高香了?!?/br> 陳永仁干笑一聲,沒有再接話。 看余震這意思,是已經答應了,他也無需再做多言。 想到要犒軍,這一筆不小的支出,余震心里都在滴血。但念及陳永仁與何老板的關系,又讓他不敢拒絕陳永仁的要求。 他也不指望陳永仁能成什么大事了,只求陳永仁少找他幾次就好。 “你們的人呢?什么時候能過來?”沉默了片刻后,余震只能含淚接受了下來,再詢問道。 “已經在路上了,應該再過不久就能到晉城?!标愑廊使烂鴷r間,詠歌商會的人,也差不多該趕到晉城了。 “我先去安排一下,你們就在這里侯著,別讓人發現了,我可不好交代?!倍嗫搓愑廊室谎?,余震心里的火氣就增加幾分。索性也不去看他了,匆匆交代一句,便甩袖離開了偏廳。 余震離開后不久,他府上的下人又走了進來,帶走了陳永仁送來的幾箱珠寶。 下人離開后,廳中就只剩下陳永仁幾人了。 想到剛才余震氣急敗壞的樣子,陳永仁尚且覺得好笑,忍不住嗤聲笑了出來。 “陳公子這般做法,也不怕惹惱了他?!标愑廊蔬@招空手套白狼,讓宇文石也覺得有趣,輕笑出來,提醒道。 “怕什么……坑著坑著,他就習慣了?!标愑廊蚀蟠筮诌值刈讼聛?。 誰叫余震的命門拿捏在自己手里呢,況且,他就只認識這么一個有頭有臉,又頗有資產的富商了。 要不趁這個機會狠狠敲他一回,陳永仁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機會了。 只要何老板不聲明與他斷絕來往,只要余震還不知道他跟何老板的關系。那余震,就永遠不敢拿他怎么樣。 自古商人地位低啊,這話可真不是虛的。陳永仁心中輕嘆著,這些人看似錦衣玉食,表面風光。 但無論發生了什么事,只要是上面的人用得著的。第一時間,肯定是拿商人開刀…… 陳永仁也不例外,既然有能用的人,也犯不著跟他客氣什么。 這次只是讓余震小小的出點血,待日后大事落定,只要能將懷東縣掌控住,便是十倍還給他,又能如何。 陳永仁現在利用余震,也不是光拿錢不辦事的。 余震這小子,靠著自己的名望,在懷東縣里,就沒再丟過什么貨物。而且,還源源不斷地有黑貨提供給他。再者說,連城的物資采辦,幾乎都是他拿了大頭。 現在也不過是讓他吐一點出來而已。 對此,陳永仁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明白陳永仁心中的真實想法,宇文石有些苦笑不得搖頭嘆道:“陳公子,還真是里外都不會吃虧啊……” 兩人談話間,余震又走了回來。這次再見到陳永仁,余震也沒個好臉色了,招呼都不打,直接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水,才道:“我已經發帖,到軍營那邊去通報了。要是他們不給去,你可別怪我?!?/br> “放心吧……”陳永仁就沒擔心過這個問題,有人送吃送喝的,他還真就不信會有人拒絕。 余震雖是這么說,實則也知道這筆犒軍的費用,他是怎么都逃不掉的了。 沉吟片刻后,余震再對陳永仁叮嚀了幾句。說的,無非也就是進了軍營后,要如何如何,不能做任何逾越之舉。 否則,一旦被人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不但是陳永仁跑不了,就連余震本家,也逃不了干系。 陳永仁雖然喜歡坑余震,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也能拎得清輕重。 他可不希望余震出什么事,往后要是還有什么事,還得找他幫忙呢。 為了能讓余震安心,陳永仁滿口答應下來,就差對天發誓了。 看到陳永仁這言辭誠懇的樣子,余震這才稍感安心。 借著犒軍的名頭,帶著陳永仁他們進去,刺探一下軍情,只要做得干凈,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這般想著,余震原本忐忑的心情,才漸漸平復了下來。 正商議間,余府老管家緩步行了進來,走到余震跟前,躬身道:“老爺,官家那邊有消息回來了?!?/br> 說著話,老管家便從袖間取出一封書信,遞到余震手里。 后者呈開一看,粗粗掃了一眼,便道:“事情成了??!” “多謝余會長相助?!标愑廊十敿淳驼玖似饋?,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余會長直恩情,在下沒齒難忘?!?/br> “就別恩情不恩情的了?!庇嗾鸨镏欢亲拥臍鉀]出撒,也沒心情聽陳永仁說這些漂亮話,擺手就道:“這些賬,我可都記著,你小子要還的?!?/br> “只要大事得定,定當奉還?!狈凑_空頭支票又不要成本,陳永仁說話也干脆了許多。 余震沒再接茬,他也知道。陳永仁若真能成事,整個懷東縣都是他的,這些小錢,自然不成問題??伤菙×?,這些錢可就都打水漂了。 這般想著,余震心里越發有些后悔,當初就不該聽信他的鬼話。 對于余震而言,現在的陳永仁,就是他投資的一個項目。 眼看著投進去的錢越來越多,可收益卻不怎么明顯。 眼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余震也不是蠢笨的人,自然知道陳永仁現在的處境。 要不然,他也不會這么豁出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余震心中一嘆,收斂心神,抬頭問道:“你的人呢?怎么還沒到,該不會給城門的守軍給扣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