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大典
是啊……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那些曾經信任過自己的人。 陳永仁心中一陣感慨,不由得想起了當初的老當家、溫叔等人。還有為了他,被迫無奈離開的斐千葉。 “我知道應該怎么做?!标愑廊瘦笭栃Φ溃骸皠偛挪贿^是發發牢sao罷了,不用在意?!?/br> “真是這樣才好?!绷€是有些不太放心陳永仁,但看他眼中已經沒有了迷茫,這才稍感心安:“我們那些弟兄,可都仰仗著你呢?!?/br> “咱們要變得比現在更強?!绷^續道:“如果連懷東縣都出不去,又談何大業,更別說是接回斐寨主了?!?/br> “嗯?”這話說出來,陳永仁都愣住了。聽她的意思,好像是已經接受斐千葉了……陳永仁腦子瞬間卡殼,但也不知道不適合在這時候再提這件事,只重重一點頭,表示肯定。 柳千曲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想不再失去,想要把斐千葉找回來,就必須要突破眼前的難關。 哪怕前方的道路布滿了荊棘,他也沒有后退的路。 “許久未有斐寨主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現在情況怎么樣了?!绷苁堑皿w地問道。時隔這么就,她好像也逐漸接受了下來,沒有在糾結此事。 陳永仁也很想知道斐千葉的情況,早就想托人去問了。又擔心柳千曲會胡思亂想,便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但看柳千曲今日的態度,似乎已經沒有以前那般介意了,陳永仁也動了這個心思。 轉念一想,又望向柳千曲,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到底,朗聲大笑了起來。 陳永仁忽而發笑,柳千曲惱怒地瞪了他一眼,這人怎么跟個小孩子似的,一會一個樣,怒嗔道:“你又笑什么?!?/br> “我會請人去打聽她的消息?!标愑廊瘦p聲道:“但你也不用太擔心,即使斐寨主不在,不也還有你么……” 柳千曲這是擔心斐千葉不在,會讓自己心神不寧,所以才會主動地說起她來。 這點小心思,陳永仁又怎能看不出。 柳千曲一介女流,尚且知道為了大局而暫時放下兒女私情。反觀自己,在斐千葉不在后,變得如此畏手畏腳,實在叫人汗顏。 陳永仁心中不由得一陣唏噓,同時也保證道:“只要有你在,一切便好?!?/br> “大白天的,說這些作甚?!”被陳永仁這么情深款款地說著rou麻的話,柳千曲小臉一紅,跺著腳哼唧一聲:“不與你說了,我去看看今日的物資送來沒有?!?/br> 話音落下,不給陳永仁說話的機會,轉身便跑出了主帳。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蹦克土x開,看著她的背影,陳永仁不禁感慨一聲。 既然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也就沒有改變的余地。 陳永仁心里也明白,他們與官府之間,必有一場決定生死的較量。 如果能贏下,他們就能趁機起勢;若是敗下陣來,他們也就到此為止了…… 在忐忑與期待中等候了三日,這三天的時間里,李富貴已經逐步將一些基礎的法規修訂了出來。且每晚都將自己的看法提出來,讓大家給予建議。 幾天下來,眾人對李富貴的印象總算是有了改觀,也逐漸認同了他的存在。 于此同時,宇文石關于軍隊改制一事,也最終敲定了下來。 一切,就靜等二猴子那邊的登王臺修建完畢了。 在李富貴的建議下,陳永仁征調了連城中所有的裁縫,連夜趕制軍旗等物。 一時間,陳永仁稱王一事,在連城鬧得沸沸揚揚。其中有期待的人,也有看不順眼的人,但更多的還是冷眼旁觀。 在這關頭,陳永仁也懶得再去理會這些雜事。 而且,這幾天,陳永仁也不是在干等著。李富貴早前就說過,必須要把連城完全掌握在手里,這樣的話,就不得再由連城原來的城尉自治了。 在決定下來后,陳永仁就特意加派了人手,加強了對連城民眾的管制。另一方面,再征用了一處大宅子,供他們起居、議會之用。 另外,又從原本的老城尉那里,把連城的人丁名冊、地縣載錄以及商坊名冊等,等相關文書、檔案全都收了過來,供給李富貴參考之用。 陳永仁態度的轉變,讓老城尉也擔心了起來。但無奈陳永仁人多勢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自家把東西都搬走。 緊接著,陳永仁再廣發英雄帖,自稱會在連城加冕為王,邀綠林中的英雄前來觀禮。 對于這個建議,陳永仁一開始是不贊同的。綠林中人,說白了就是原本那些匪寨的人。 因為有過一次經驗在前,陳永仁到現在都不敢完全相信那些匪寨,更擔心他們會在加冕大典上作亂。 本就無意邀請他們,但李富貴解釋說,想要籠絡到更多的人,就先得給予他們足夠的信任。 若是自己都無法表達出對他們的信任,又怎能取得別人的追隨。 如果只是擔心會有官府jian細混入其中,便拒絕了所有人,那無異于因噎廢食。 這理由,把陳永仁說得無話辯駁。只好聽從他的建議,向懷東縣的各個寨子發下英雄帖。 那些匪寨的寨主,本就對陳永仁信賴有加,早就想跟著陳永仁一同起事。這會聽到陳永仁要稱王,必然不會拂了他的面子,個個都直接表明態度,愿意追隨。 得到這樣的回應,陳永仁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不過,在李富貴的安排下,并無什么安全隱患。但為了保險起見,陳永仁還是暗暗吩咐了楊旭,讓他加強連城的戒備。 隨著軍旗、登王臺的準備完畢,稱王大典的日子也馬上到來。 而這個消息,也因為道上匪寇的傳播,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懷東縣。 聽聞那個占了連城的土匪頭子竟然妄想稱王,不少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靜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是夜。 距離稱王大典的前一天晚上,陳永仁獨自一人來到簡單搭建起來的登王臺,看著臺上隨風飄揚的旗幟,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