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衷腸
何老板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思,陳永仁到現在都沒有琢磨清楚。 但她站在自己這邊,是毋庸置疑的。讓陳永仁想明白的是,她為什么會這么幫自己? 無論自己想要做什么,她幾乎都從來沒有拒絕過,一直配合著自己。 而且,知道自己缺人,還先后送來了楊旭跟宇文石。后面向她索求情報,再請她散播信息,都沒有拒絕。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陳永仁大為不解,以她那手眼通天的能力,為何要如此幫助自己一個勢力微弱的土匪? 要說她那是樂善好施,鋤強扶弱……陳永仁打死都不信,她所真有那樣的想法,早就做了,用不著等自己出現。 在沒有搞清楚她到底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幫助自己前,陳永仁都是謹慎地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是斷然不會找到她哪里。 畢竟,那何老板可不像是這么無私的人。幫助得越多,恐怕到時候要他回報的也就更多…… 想起老板來,陳永仁內心也是糾結無比。 到底……要不要找她幫忙?! “以她的人脈……”看到陳永仁猶豫,宇文石還以為他在懷疑何老板的能力,解釋道:“若是陳公子提出來,必然不會袖手旁觀?!?/br> “但愿吧……”陳永仁苦笑一聲,何老板的強大之處,陳永仁當然是再清楚不過了。但他現在糾結的,并不是這一點,而是何老板最后會開出什么樣的價碼。 如果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有找她了……陳永仁暗暗打定了主意。為了不讓宇文石多想,陳永仁岔開了話題,問道:“整軍一事,計劃得如何了?” “剛有個雛形出來……可以先跟公子說說?!庇钗氖烈髌?,從床上取出紙筆來,準備跟陳永仁詳說。 但陳永仁心思現在完全不放在這里,擺手叫停道:“先不必跟我講?!?/br> “既然說了全權交給先生,我就不插手了?!标愑廊瘦p笑著,解釋道:“待先生想好了,到時候大家再一起商量不遲?!?/br> “這樣……也行?!庇钗氖c頭應了一聲:“今天晚些時候,鄙人會拿出方案來,供大家參考?!?/br> “有勞先生?!睂τ钗氖哪芰?,陳永仁還是比較信任的。站起身來,抱拳告辭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便打擾了?!?/br> 讓宇文石來干這樣的活,陳永仁也知道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意思。但他也沒辦法,身邊實在沒人啊。 如果是兵家子弟的話,當成就能給出一套可行的方案來??上?,他沒有這樣的人才。 他雖對軍隊有些了解,但始終只是一知半解。 宇文石出身于墨家,得益于常年的漂泊,讓他的眼界較尋常的墨家人高出不少,也懂得別家學說的一些東西。 雖然也是半桶水,但也比陳永仁要強上許多。 人貴有自知之明,陳永仁很明白什么才是適合自己做的事。硬要把這些事情也攬上身,也只會把事情鬧得一團糟。 是以,在征得宇文石的同意后,便索性放權給他,讓他去折騰。 從宇文石的住所出來,陳永仁一直沉默不語,皺眉沉思著。還是身邊的柳千曲,打破了沉默問道:“你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人,究竟是什么人?” 這個問題一直纏繞在她的心里,從很早以前,她就聽陳永仁提起過,楊旭、宇文石也又說過他。 但陳永仁從來沒有跟她解釋過,他們口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開始時,柳千曲還能裝作不感興趣。但隨著他們提起的次數越來越多,也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 好像從頭到尾,那人就一直在幫助著他們。好像無論是什么難關,只要請求他,就能得到解決一般。 想起那個神秘的女人,陳永仁也不知該從何說起的好。斟酌了一番言語后,才說道:“還記得你上次被范業抓走的事情么?” “那我可忘不了?!焙鋈惶崞疬@事來,還以為陳永仁是在故意岔開話題。但柳千曲也沒有立刻發作,順著他的話,便應了出來。 “那一次,我能救你,就是因為她的提醒?!标愑廊瘦p聲解釋著:“要是沒有她,我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救你出來呢?!?/br> “他就是你所說的貴人?”柳千曲記得,在她被救出來后,陳永仁曾經提過那么一嘴,說是因為有貴人相助,才能順利救她出城。 “嗯……算是其中一個吧?!碑旉愑廊事潆y在晉城時,先是被余歌所救,再得到了余震的幫忙,才能見到何老板。得到她的提醒,才找到了墨家幫助,最后才能順利地把柳千曲救出來。 想起余震的女兒,陳永仁倒是有些記掛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 “那他是誰?”柳千曲繼續追問,將陳永仁的思緒又拉了回來。 陳永仁也不知道讓柳千曲知道她的存在合適不合適,猶豫了一會后,才應道:“她的身份比價特殊,暫且還不方便與你透露。不過,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跟你說的?!?/br> “你可有好些事情要跟我說了……”陳永仁選擇了保密,柳千曲也并未就此責怪他。只是,被他瞞著的事情有些多了,自然免不了有些怨念。 兩人雖已為夫妻,但相識至今,柳千曲對陳永仁的了解,也只停留在他的表面。 他究竟是什么人,來自何方,又是怎么懂得那么多東西的。后來又遇到了什么人,發生了什么事,她一概不知,陳永仁也閉口不談。 出于對陳永仁的信任,她沒有刨根問底,只因她知道。陳永仁雖然有不少事情瞞著她,但也能體諒他的苦衷。 “放心吧?!标愑廊瘦p嘆一聲,看著落日的余暉,緩聲道:“總有一天,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br> “你可記住了?!绷琢艘谎?,對陳永仁的這番說辭,怎么就感覺信不過呢。 “嗯……一定?!标愑廊氏袷菦]有看到柳千曲質疑的目光,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有些話,他一直都想找個人傾訴,卻從沒不敢真正說出口。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能有這個機會,能一訴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