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血影
對上出來迎擊的匪徒,更是激發了陳永仁等人的血性。 震耳發聵的吶喊聲與金鐵碰撞的鏗鏘聲中,入目所見,皆是殘肢碎rou橫飛之景,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臭味。 上一刻,還是安靜得像座小村莊的吉立寨。在這時,便如煉獄一般,到處都充斥著痛苦的慘叫與刺鼻的血腥味。 混亂中,不知道誰放了把火,點燃了附近的一所小木屋。 火焰沖天而起,將整個吉立寨照得通明,也讓陳永仁更加看清了眼前這慘烈的rou搏戰。 受到眾人的感染,陳永仁的熱血也跟著沸騰了起來,心跳加速,呼吸逐漸變得沉重了起來。 不過,陳永仁卻沒有因為大腦的發熱而魯莽行事,反而變得更為冷靜,思路更加清晰。 他知道,這一次是打了對方一個措不及防。 可即便是偷襲戰,在剛開始時,就殺了不少人??稍诿鎸Τ^半數的人員差別,這戰果還遠遠不夠。 借著火光,能夠看到吉立寨的人正源源不斷地拎著大刀,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就連陳永仁所處的后方,也受到了波及。 抵御著從邊上不斷攻上來的敵匪,趁著空檔,陳永仁快速往四周掃了一眼。 在火光下,隱約可見在房屋轉角的陰影處,正藏著一道道如死神幫的黑影??! 每當這些吉立寨的敵匪,奮不顧身地想要沖上來保家衛寨時。眼中就只看到在他們前方的陳永仁等人,而忽略了他們的身后。 每每這時,總有一兩名墨俠能抓住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出手,瞬間收割一條人命,再重新隱入黑暗中。 看來,墨俠們也開始動手了。 發現他們的身影,陳永仁心里就更有了底氣。粗粗估摸了一下,這次行動中,張禁派出來的墨俠僅有數十名。 不過,這些墨俠在陰影中,能發揮出最大的用處,個個都能以一敵十。 有了他們,這場突襲戰,就已經奠定了勝局。 但光是能打贏他們,還不夠。陳永仁心里一合計,他們的人本來就少。 如果再因此戰而大量減員的話,必然會再一次削弱他們的實力,更不利于他接下來的計劃。 必須要……速戰速決??! 一念罷,陳永仁心里已經有了主意,可在這亂糟糟的戰場中,他也不好尋找目標。 眼看著身邊的人都已經走散,孤身一人,他也走不遠。 “二猴子??!”混亂的戰局中,陳永仁也不確定對方能不能聽到自己的叫喚,只是常識性地叫喊了幾聲。 好在,二猴子一直沒有遠離陳永仁。在聽到叫喊后,很快就從人群中躥了出來,直往陳永仁這邊趕來,喘著粗氣地應道:“姑爺,我在??!” 兩人分開也不過片刻功夫,二猴子卻鬧得極為狼狽。 不但頭上亂糟糟的,身上也沾滿了血污。就連衣物也變得破破爛爛的,還添了不少新的傷痕。 出發之前,陳永仁還特意叮囑過他,讓其穿上皮甲。 不過這貨嫌皮甲礙事,不肯要,陳永仁也就由著他了。 這才眨眼功夫,就給鬧成這樣。讓陳永仁都差點認不出他來,還好他先叫喚了一聲。要不然,陳永仁都險些把他當做是敵匪來砍了。 “身上的傷怎么樣,有沒有大礙?”看到二猴子身上不少地方都掛了彩,陳永仁有些猶豫要不要帶他一起行動了。 二猴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白牙,拍著胸脯哼哼道:“這點小傷,算得了什么?!?/br> “好,那我們走?!笨炊镒由砩洗_實沒有大傷,陳永仁便帶著他,往前殺去。 “姑爺,我們這是要去哪里?”看陳永仁這模樣,似是有目的性地往前走著。二猴子跟在陳永仁的身邊,為其掠陣。擊退從旁邊攻上來的敵匪后,再次湊了過來,急聲問道。 “擒賊先擒王……”順手砍翻了擋在前面的敵匪,趁著空檔,陳永仁急忙解釋一句。 “射人先射馬?!鄙洗卧邙欓T山,就聽陳永仁說過這句話。二猴子把這句話給記到心里去了,直接就接下了話茬:“我知道了,咱們直接去找張大福??!” “沒錯,動作麻利點?!标愑廊饰⑽⒋謿?,認準了吉立寨中最大的一棟建筑,且戰且進地前行著。 一路上,不斷有敵匪從正面沖上來。但歷經數戰之后,陳永仁的有了一定的經驗。 看準了對方的刀口,避開對方的首次進攻。再趁著對方舊力已老、新力未生之際,果斷出手,將其砍翻。 二猴子這廝,在陳永仁身邊游擊著,不斷地擊退從邊上襲來的敵匪。 這家伙,雖然力氣不怎么大??烧讨艚莸纳硎?,即便在面對兩人以上的圍攻,也絲毫沒有落于下風。 身邊的匪眾們,在見到陳永仁的出現后。也開始下意識地往他這邊靠攏了過來,掩護著陳永仁的前進。 隨著身邊的匪眾越來越多,有他們為自己擋住了來襲的匪徒,陳永仁的前進速度快上了不少。 不多時,吉立寨的主樓便已出現在面前。 跟二猴子交換了一下眼神,二者極有默契地選擇了包圍圈中最薄弱的一環,直接殺出一條血路,從人群中殺出。 身后的敵匪奮力追趕著,卻又被身后的人糾纏住,不得不停下腳步應付后方的敵人。 有身后的弟兄給他拖住敵匪,陳永仁加快了步伐,一路直往吉立寨的主樓奔襲而去。 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張大福的身影。陳永仁十分肯定,要么他就不再寨里,要么就必然在這里面。 沒了旁人的sao擾,陳永仁兩人的速度很快。頃刻間,便已接近了主樓的范圍。 直到這時,才見張大福帶著幾個人,慌慌忙忙地從那個主樓中跑出。 這家伙估計是剛剛才從女人的肚皮上爬下來的,披著件外套,敞胸露背的。連褲子都沒穿好,一邊跑著,一邊系著褲腰帶,嘴里不停地咒罵著:“他娘的,今晚放哨的人都死絕了嗎?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讓人打進來了?!” “喲,張大福,別來無恙啊?!笨吹綇埓蟾е顺霈F了,陳永仁也停下了腳步,冷笑著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