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引見
“官匪勾結,魚rou百姓,侵吞援金?!标愑廊首髦钔磹航^的模樣,直嘆氣道:“若非從那縣城之子口中道出,我也是不敢相信?!?/br> “這些所謂的官,真是連土匪都不如?!痹谥朗虑榈氖寄┖?,即便是脾氣溫和的余歌,也忍不住出口呵斥。 “世道如此,人心叵測罷了?!贝嬗诂F今世道,懷東縣官府的行為,在活了兩世的陳永仁看來,也是見怪不怪了。 在他的前世,縱觀歷史,比這更為離譜,更讓人悲恨的事情,數不勝數。是以,也就沒有余歌他們那般憤慨。 “那依陳公子來看,此次官兵剿匪后,還會做什么?”想起楚國境內的環境,見多識廣的余歌也直搖頭嘆息。 “此番剿匪,眾寨元氣大傷,已經興不起什么風浪了?!标愑廊使浪阒?,邊尋思道:“各寨雖死傷過半,但前段時間積累了足夠的糧食,即便不出來活動,也可以撐過一段時間,關鍵就在于……” “陳公子是怕官府會趁這個機會,找別人合作?”這余歌也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陳永仁才說了一般,她便已經猜到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陳永仁也沒有否認,面色凝重地點頭道:“這個幾率恐怕很大……” 在這種情況下,以陳永仁的推測,那范業很有可能會找別的寨子謀求合作,資助其壯大為懷東縣最大的寨子,兩者再狼狽為jian,再次干之前泰湖寨所做的勾當。 那范業所給的報酬,對這些綠林蠻夫來講,可以說是天大的誘惑。 再加上范業本身的官府勢力與剿匪一戰的余威,在恩威并施的情況下,沒有幾個人能把持得住。 “絕對不能再讓他們為所欲為?!甭犃岁愑廊实耐茰y,余歌一臉正氣地說道:“再讓他們這樣子折騰下去,百姓還要不要活了?” 這番話,讓陳永仁對這余歌不免又高看了一眼。 她雖生在富貴之家,從小錦衣玉食不斷。卻能本心不壞,且心系百姓生活,實屬難得可貴。 “但凡有點良心的,都不可能坐視不管?!标愑廊蕠@息道:“可我們又能做些什么呢?” 陳永仁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余歌的身上,也將她的滿腔熱情給直接澆滅了,有些泄氣地坐下來:“是啊……我們又能做什么呢?” 話說到這份上,陳永仁也藏著掖著了,開門見山地說道:“余小姐心系黎明,陳某甚是欣慰。余小姐真的有心幫助百姓的話,若信任在下,在下定不辜負余小姐?!?/br> “這……”以余歌的聰慧,不難猜到陳永仁想要說什么。但在這件事上,她也沒有什么決定權,面露為難地說道:“此事關系甚大,須得到家父同意……” 余歌雖然從小就幫忙打理商會的生意,但財務方面的事情,一直都是她的父親掌管的。 若要說幫助陳永仁成事,就必須要經過她父親的首肯。 陳永仁既然能提出這樣的請求,自然也考慮到了這方面的事情,并未感到太大的意外,直言道:“不知可否請余小姐引見引見?” “引見的問題,倒是不大……”余歌無奈道:“只是,商會的貨物多被山賊所劫,家父對陳公子怕會……” “這些事情,在下自會處理?!辈挥盟f,陳永仁也能想得到。自己是土匪,她家的貨,多半都是給自己人劫的。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見到了余家的家主,恐怕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最壞的結果,就是被他報官抓走自己。 但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陳永仁也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他就剩下一條命,除了這個,一無所有。 所以,與其畏手畏腳的,還不如絕命一搏。 看陳永仁成竹在胸的模樣,也激起了余歌的斗志。點頭答應下來,又保證道:“即便商談不成,我也會保得陳公子周全?!?/br> 這話雖然好聽,但陳永仁聽著,心里卻不是滋味。 來這世界這么久,咋就一直是被女人保護著呢? 從一開始的柳千曲,要是沒她,自己也不可能在屛石寨樹立威信。接著又是斐千葉,若沒有她的信任,也不可能攻下泰湖寨,達成聯盟。 末了,又來了一個余歌…… 唉……估計還是自身魅力太大…… 陳永仁很是臭屁的暗想著,他這一副深思的表情。反而讓余歌以為他是在擔心與自己父親見面之事,再開口道:“陳公子放心,無論此事會有什么樣的結果,我都會護送你安全離開這里?!?/br> “有勞余小姐費心了?!标愑廊时囟Y道。 “我父親行商,要明天才能回來?!奔热淮饝讼聛?,余歌也算是盡心盡力了,提醒道:“待他回來,我便與他說明?!?/br> “大恩不言謝?!标愑廊试傩写蠖Y。 送走了余歌主仆二人,陳永仁獨自留在小院子里,心中正暗暗琢磨著,要怎么才能說服這商會會長資助自己。 先前就曾聽那侍女小巧說起過,這誠軒商會會長,名叫余震。 其人可以稱得上是商業奇才,擁有著絕對明銳的商業嗅覺。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哪兒缺什么,就賣什么。 買東賣西的,緊靠自己的雙手,白手起家。幾年間就創立起了偌大的一個商會,二十年的辛苦經營,讓誠軒商會成為了晉城中最大的一家商會。 這樣的人,絕對稱得上是一名人精。 要說服他資助自己,可不是個簡單的事…… 商人嗅覺敏銳,就以自己現在的情況,誰都能看得出來是個賠本買賣。 更何況,還是堂堂一個商會的會長。 要想讓他資助自己,就必須讓其看到自己的價值,更要讓他看到自己能給他帶來的好處…… 可自己現在也不過是泥菩薩過江,而且身份還是他痛恨不已的山賊土匪…… 要說服這樣的一個人,就是陳永仁,一時間也琢磨不出有效的法子來。 不過,都走到了這一步。陳永仁也索性把心一橫,不去再多做其他想法。 到這份上了,越是給對方畫餅,反而越難得到對方的信任。 倒不如簡單粗暴些…… 念及此處,陳永仁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