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縱橫
“成,這個就交給我去辦?!闭镏T多活動都是由溫叔一手cao辦的,這個繼位儀式,也自然不難。溫叔滿口答應下來,拍著胸膛保證道。 “犯得著這么興師動眾的么?”柳千曲有些不解地問道。這屛石寨總共也就兩三百人,簡單地跟寨里弟兄說一聲便是了,至于大動干戈地舉辦什么儀式么? “這可不是給我們自己看的……”陳永仁解釋道:“這是做給那些覬覦著屛石寨的人看的?!?/br> 西田寨被滅,已經是世人皆知。相信再過不久,自己被泰湖寨邀約的消息,就會傳開?,F在那些人還不敢明著對屛石寨動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忌憚于泰湖寨。 而一旦兩家交惡的消息散布開來,那他們就再也沒有了顧忌。再加上屛石寨現今還沒恢復元氣,不可能抵御得住來勢洶洶的外寨進攻。 是以,陳永仁才想了這么一出。借著柳千曲繼位的契機,搞一場聲勢浩大的儀式,制造一個假象出來。讓所有人都不敢小瞧屛石寨,也讓他們知道,屛石寨現在并非群龍無首。 這陳永仁說話,永遠都說一半,讓人猜一半。柳千曲也懶得再去深究,只要知道陳永仁所做的一切,都是了屛石寨好,那便行了。 屛石寨大當家之位,在經過商議之后,讓名正言順的柳千曲繼承。這件事,就這樣拍板決定了。 至于繼位儀式的日期,陳永仁建議盡早舉行。溫叔等人對此也沒有異議,商量下來,便定在兩日之后。 確定了大當家的位置,也了卻了陳永仁的心頭巨石。屛石寨改革勢在必行,要進行分堂管理,就必須要有一個令所有人都不會有異議的人掌握大權。 只要柳千曲順利坐上了大當家的位置,那他分堂管理的計劃,也能提前進行了。 陳永仁沉思著,場上也沒有人說話,一時間沉默了下來。溫叔噠吧著嘴,輕聲問道:“姑爺,你這半夜把我們叫來,不會就為了這件事吧?” “當然不是……”陳永仁一個激靈,摸著額頭的冷汗,忙回應道。這柳千曲坐上大當家之位,是板上釘釘的事。就算不開會商量,只要通報一聲,他們也沒意見。要是為了這么點小事,就將他們半夜從床上挖起來,陳永仁非掉層皮不可。 “適才聽姑爺說,有對付泰湖寨的法子?!睖厥寤貞浿鴦偛抨愑廊收f的話,再度問道:“是什么樣的辦法?” “我找你們來,正是為了這件事?!闭f起正事,陳永仁也靜下了心神來,緩緩說道:“屛石寨想要走出當前的困境,只有一個辦法……結盟??!” “結盟?!”溫叔等人驚異地重復了一聲,又問道:“找誰結盟?” 靠……我就是想問問你們,能找誰結盟,怎么又反過來問我了?陳永仁心里一陣無語。冷靜下來,斟酌了一番言語,耐著性子,又給溫叔等人分析了一遍局勢,末了再總結道:“總而言之,咱屛石寨現在就兩個問題,一個是蠢蠢欲動的泰湖寨,還有就是對我們地盤虎視眈眈的幾個外寨?!?/br> “要解決這兩個難題,只有一個辦法……人??!”陳永仁繼續解釋道:“只要能在短時間內,招攬到大批值得信賴的人,這些就都不是問題?!?/br> “可一時間,那里找這么多人來?”這些困難,溫叔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想要完全接管西田寨以前的地盤,還得有足夠的實力去對抗泰湖寨,起碼得招攬三四百新人才行。 但就算能讓他們招募到這么大批量的人,其人數也大大超出了屛石寨原來的人,很容易就被對方反客為主…… “這個設想并不現實?!标愑廊食谅暤溃骸熬退阏婺苷械饺?,也會有極大的風險……” “所以,就只能結盟?”其中的道理,即使不用陳永仁點明,溫叔也能明白。但是,對結盟一事,他也抱著質疑的態度,并不看好。 “也只能結盟……”陳永仁長嘆一聲,道出了自己的計劃:“我打算找一個可靠的盟友,將西田寨的地盤劃一半出去。這樣一來,我們的壓力就小了很多。而且,就算有哪個不長眼的把主意打到我們這來,也能有盟友的幫助?!?/br> “那……姑爺心里可是有合適的人選?”溫叔也拿不出更好的方案來,便先聽陳永仁把話說完。 陳永仁搖頭微微嘆氣道:“這就是我深夜召集大家前來的目的,想請教一下各位,有沒有哪個寨子適合結盟的?” “這還真是件難事……”溫叔撓著頭皮,面露難色地解釋道:“各個寨子,都是占山結寨,分區而治?;旧隙疾粫惺裁磥硗?,這貿然間要跟人提出結盟,恐怕沒人會答應?!?/br> 會不會答應,主要還是看籌碼夠不夠罷了。這道理,陳永仁比在場所有人都要清楚。主要給到對方足夠的利益,別說是結盟了,就是讓他喊你當爹都成。 但結盟,也不是要對方答應就成了,還得考量對方的人品與實力。思索著,陳永仁取出地圖,平鋪在方桌上,仔細查看著上面標注的寨子。 對方寨子的位置,既不能太遠,也不能太近。遠了,要屛石寨受到攻擊,會來不及支援。要是太近的話,又容易遭到反噬…… 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要是兩家實力差距過大,對方有可能會反水??梢切×?,又提供不了多少幫助…… 一番總結下來,陳永仁苦笑連連。他只想找個盟友分擔風險罷了,細想之下,才發現里面還有這么多苛刻的條件。他得找一個位置不遠不近、實力不大不小,而且對方為人還得正值、講道義、講榮譽的人…… 說實話,這樣的土匪,真的有么……在地圖上掃了一圈,陳永仁都準備放棄這一計劃了。 忽然間,陳永仁雙眼一亮。見地圖上,原本屬于西田寨地盤的邊緣上,畫著一條大河,而在河中間,則標注了一個寨子的標記。 “溫叔?!标愑廊手钢怯浱?,抬頭問道:“這是什么寨子,怎么在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