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深夜密謀
楚天奇的唇角微微開啟,聲線是從未有過的溫和:“三年前,我和凌燁在城外的樹林中射獵。我不小心被毒舌咬傷了腿,正好遇見在樹林采藥的她。是她不顧一切的為我吸毒,救了我。而我卻沒出息的對她一見鐘了情,或許是我太自作多情了,現在想起多為可笑……”楚天奇苦笑。 “自作多情?她,不喜歡你?”花無夕好奇的問。 楚天奇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我不知道……她總是對我若即若離,時而熱情時而冰冷。我不止一次向她表明我的心意,可是她總是不給予任何回應,這種狀態一直維持了大半年……直到有一天,她忽然消失不見,我發了瘋似的尋遍整個焱都城,都不見她的蹤影,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尋不到任何一絲蹤跡。我想,這就是她給我最好的答案吧,一切都是我楚天奇一廂情愿罷了……”說著他連喝了三杯酒,眸子里是無盡的悲痛和凄涼。 看著他如此難過,花無夕的心好像被什么戳了一下,隱隱的感覺有些心疼起來。 “那后來你還找過她嗎?”她問。 “沒有,我找了她整整一年多,后來我也想明白了。既然她選擇離開,必然是對我無情,她若如此無情,那我又何必窮追不舍?” 花無夕似乎覺得楚天奇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點頭說道:“嗯,你說的也是……如果,我說如果,如果她有一天突然又回來了,又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怎么樣???你還會愛她嗎?” “回來?呵,不可能,她都走了這么就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不可能會回來的?!背炱娌患偎妓鞯姆穸嘶o夕的假設。 “那可不一定哦,凡是都沒有絕對……不過,今天你倒是讓我對你另眼相看了。原來你這受萬人追捧的楚大少爺還會有被人拋棄這么的凄慘經歷呢?徹底顛覆你在我心目中那狂妄自大的形象。嘖嘖嘖……我花無夕表示深深的同情你,來!我敬你是條漢子!”說完花無夕手一抬,頭一仰,脖子一伸就把杯子里的酒給干了。 楚天奇不禁苦笑:“同情?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同情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想要和你說這些。不過我從來都沒和別人說過這事,包括凌燁都沒說過,你可是第一個,榮幸之至……”說完又連續不停的喝起來。 “好了,別喝了,你這樣喝下去一定會醉的?!币娝绱私杈茲渤?,可見他心里根本沒將那段舊情放下。 楚天奇卻又笑道:“沒事!醉不了,醉不了……”說完又是一大杯。 夜色越來越濃,圓月高高的懸在高空,銀色的月光讓這寂靜的夜變得十分詭異。 忽然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一個黑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屋頂,速度快如閃電,步伐輕柔微風。 丞相府的書房內,一個兩鬢發白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榻上,獨自一人下著棋。突然聽到頭頂的屋瓦傳來一絲碎裂的聲音,嘴角便勾起一抹看似祥和的笑,道:“貴客既然來了,何不下來飲杯茶,陪季某下盤棋?” 不一會兒,果然有道黑影“嗖”的一聲,從屋頂跳了下來。隨后,房門咯吱一聲,一個黑衣束腰,身材修長挺拔的男子出現在季坤眼前。 他如妖孽般俊美的臉上帶著半張銀色面具,如墨的劉海斜斜的掩去面具下的眼眸,半露的眸子狹長的瞇著,嘴角是一絲不羈的笑:“丞相好耳力,這樣都能被丞相發現?!?/br> “自知南宮宗主會來,便多留了些心思罷了?!奔纠し畔率种械钠遄?,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 南宮朔做季坤對面,便拿起桌上早沏好的茶,細細品了一口,不緊不慢的道:“丞相果然料事如神,不愧是要做大事之人……” 季坤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南宮宗主過獎了……季某讓人派去的帖子想必南宮宗主應該有些興趣吧?不然也不會親自來找我季某?!?/br> 南宮朔蹙了蹙眉頭:“興趣自然是有,我鬼冥宗向來是拿人錢財替人能消災,拿多少錢,做多少事兒。不過,我們可從不參與朝廷糾紛,恐怕這次有亂我宗規矩啊,丞相您看……” 季坤狡黠的眸子看著南宮朔如此悠閑的翹著二郎腿,便知他南宮朔擔心的并不是怕亂了什么規矩,如果真亂了他的規矩,那他何不直接回絕,反而還跑到他丞相府來?必定是想要抬高價吧?還真是個貪財之徒! 但如今他季坤沒有把握兵權,畢竟還是有些勢單力薄,必須得依靠著這魔宗才是實現他一統江山的美夢,倒不如先試探一番再做定奪。 季坤收起狡黠的目光,笑問道:“那依南宮宗主的意思?” “我的意思?嗯,好,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們鬼冥宗從來不做虧本生意。季丞相您給的二十萬兩實在是太少,都不夠我那些手下喝酒吃rou的。你要找那失蹤十幾年的國庫,那可不是件說著玩得事情,更何況你手中連一絲線索都沒有,找起來有多費勁,您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就這二十萬兩恐怕讓我很為難啊季丞相……” “噢?那依南宮宗主認為多少才合適?” “最起碼也得五十萬兩吧?季丞相,只要您給得起我這個價,咱們就合作愉快,如何?”南宮朔十分自信的看著季坤。他不相信這筆賬他會算不過來…… 季坤暗自嗤笑:五十萬兩?這個南宮朔可真是獅子大開口。 南宮朔見季坤半天不說話,又說道:“怎么?季丞相舍不得?唉……這俗話說得好啊,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區區五十萬兩您就舍不得了,您這大業恐怕也……嘖嘖嘖!” 季坤臉露難色,思量片刻后,最終心一橫,道:“好!五十萬兩就五十萬兩!只要鬼冥宗能幫我找到前朝遺失的國庫,待我奪得天下,比起這區區五十萬兩也不算什么!” 這一次他一定要傾盡所有,不惜一切代價,他等那一日已經等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