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心腹大患
“輕舞?就是前朝柳良仲柳畫師家的女兒柳輕舞?傳聞不是說,柳家在十五年前的一個夜晚招山賊滿門屠殺了嗎?還一把火把柳家燒的一干二凈,柳家無一人生還……唉,這柳家人也真是好生可憐,也不知道為何得罪那可怕的山賊,竟引來滅門之禍,真是可憐了這輕舞meimei,她要是能活到現在也和咱們一般大了……”岳婉蓉的眼眸里現出一絲同情之意。 凌燁的神色除了憐憫之意更多的卻是憤怒,他緊緊的將琉璃珠握在手心,嘴角微微抽動著:“呵……山賊?柳家上下待人處事一向謙和禮讓,柳良仲又是一代賢臣。朕倒覺得不是山賊所為,這件事很蹊蹺,沒那么簡單。偏偏那一把火燒將所有罪證和線索毀得一干二凈。都怪朕無能,整整十五年了,朕卻依然找不到真正的兇手。唯一能確信的就是……輕舞她沒死,她還活著。當年朕去看過案發現場,在那些燒焦的尸體當中并沒發現有孩童的尸首,這就說明輕舞很有可能逃過此劫,活了下來!雖然這十五年來,朕從未停止過尋她,可……” 凌燁的眼神轉而又變得憂傷起來:“可朕卻怎么樣也找不到她……都說這天下都是朕的,可是朕要找個人為什么就這么難?” 他望著手中的琉璃珠,又苦笑了起來,可那笑卻顯得無比凄涼:“輕舞說,這是她最寶貝的東西,最寶貝的東西要拿給最值得信賴的人保護,這樣她才安心??墒?,朕保護好了她最寶貝的東西卻沒能保護好她,你還說朕是不是很沒用……” 岳婉蓉薄唇微微動了動,眸子里略過一絲不明的思緒。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握著,繼而又松開。她理了理思緒,走到凌燁身旁,安慰著:“表哥你別責怪自己,你當年年幼,很多事也都無能無力。我相信輕舞meimei要是真的還活著,她是不會怪你的?!闭f著她把手輕輕放在凌燁的手背上。 她冰涼的手將凌燁從不堪的往事中拉了回來,凌燁有些閃躲的把手抽出來放到她的手臂上,深吸了一口氣后溫和的說:“你的手太涼了,先回去休息會吧,朕還有些奏折沒看完,晚點再和凌爍一起去看你?!?/br> “這……那好,那我就先退下,表哥也別太勞累了,注意身體?!痹劳袢厥稚平馊艘獾狞c點頭。 岳婉蓉回到自己的寢宮,臉色頓時大變。她憤恨的坐在床榻上,精致的面容全是憤怒和嫉妒。她咬著唇角,眸子里慢慢都是狠絕的光。 “輕舞輕舞,又是柳輕舞……你心里到底是只有那個不知是死是活的柳輕舞!我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卻看都不看一眼!凌燁啊凌燁,這些年來,你可知我為了離你更近一步,就那么一小步,費了多大的勁兒?我裝病入宮,想要百般接近你,討好你,你卻總是對我視而不見!我那么用心的對你,卻比不上一個你十五年都不曾見過的柳輕舞……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如她?”她越說越氣憤,一怒之下抬手就將桌上的東西揮之落地。 打碎的瓷器落得滿地,岳婉蓉似乎還不解氣,拿起一個大瓷瓶就要摔。 這時,岳滄海來到她的寢宮門口,看到眼前一片狼藉,再看看氣勢洶洶的女兒,不由得頭疼起來。 “你這是干什么?把東西放下!”他嚴厲的說道。 岳婉蓉見父親來了,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跑上去對著父親撒起嬌來:“爹,女兒就是氣不過!表哥眼里根本沒有我,他心里只有那個不知死活的柳輕舞。您讓女兒裝病入宮,接近表哥,您不是說總有一天他會喜歡上我會娶我的嗎?女兒都進宮快十年了,也到了出閣的年紀了,可是表哥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女兒要還要等多久???這病還有裝多久???” 岳滄??粗畠阂荒樈箲],慢條斯理的走到榻前坐下,捋了捋胡須,悠然的道:“急什么,咱們不是還有太后嗎?他凌燁再怎么倔,也倔不過太后吧?” “爹的意思是,讓姑媽出面?”岳婉蓉頓時大徹大悟。 “必要的時候,我會和太后說明一切。好歹我哦與太后也是兄妹一場,她應該會給我這大哥一個面子。到時候別說一個柳輕舞,就是十個二十個柳輕舞,他凌燁也不得不娶你,不得不立你為后!”岳滄海自信的藐視著一切。等女兒成了一國之母,他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焱國國丈。到時,只怕是連皇上都要禮讓三分,一身權貴他還怕什么。 可岳婉蓉卻面露一絲擔憂,話是這么說沒錯,但她還是對凌燁有一些了解的。雖然凌燁很尊敬自己的母后,但是有些事情太后還是比較向著自己的兒子的意愿,畢竟凌燁是她一手帶大,母子二人情感深厚,也彼此尊重。 不過,尚且先試試,萬一出乎意料了呢? 岳婉蓉沉思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一些事,便向岳滄海問道:“爹,您知道十五年前柳家發生的滅門案吧?表哥他說當年調查過柳家人,還十分肯定那個柳輕舞沒死,說不定她真的沒死。女兒想讓爹派人去尋找這個柳輕舞……” 找柳輕舞?岳滄海不解的問:“你找她做什么?凌燁不是一直在找嗎?你還找她做什么?難道你不怕找到她后,她徹底奪走凌燁的心嗎?” “我看表哥對那柳輕舞十上心的緊,女兒擔心萬一她哪天真的回來了,會奪走表哥的心,所以女兒要找到她,而且要在表哥之前找到。然后我們再把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這樣表哥就永遠找不到她。兒女才能放心的呆在表哥身邊,您也可以高枕無憂的等著當國丈,這豈不是好哉?”岳婉蓉那看上去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可怕的戾氣。 “嗯!言之有理。好,待我回府后便著手安排此事!”岳滄海十分贊同的點著頭,滿目都是權貴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