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錯換人生 第2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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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前就在陸陸續續搬了,小野說的,要做兩手準備?!?/br> “小野?” 小艾笑起來,這老宋還不知道他閨女多厲害呢? 當然,小野今天上學去啦,肯定不知道她爸聽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戲后,心里是如何翻江倒海的,她現在就是個普普通通親平平無奇的高一下期,準備期末考的女高中生,她懂啥呢? 她啥也不懂,還得cao心哥哥高考的事兒。 不過,估摸著是前幾天那一頓訓起作用了,哥哥最近又變回以前那個讓人喜歡的哥哥了。 她就這么騎著車,橫哼著歌兒回家,把自行車停在樓下,鎖好,上樓,“姥,今兒咱們吃啥?” “呀!爸!你啥時候回來的?” 老宋本來是計劃去一個月的,后來跟妻子一商量,覺著兒子高考要緊,他得回來盯著,而交流會最大牛的都排在前面半個月,已經交流得差不多了,他就提前回來了。 “爸你在日本吃得慣嗎?” 老宋苦著臉,他雖然愛吃魚蝦海鮮,但那邊的做法不像咱們自己做的,喜歡生食,他不僅擔心寄生蟲,還嫌棄沒味道。這半個月居然瘦了一圈,把小貓貓心疼壞了,“爸你快歇著,今兒我給你炒倆菜?!?/br> 老宋納悶:自己這閨女居然會炒菜了? 是這樣的,以前安然同志一直說男女平等,要兄妹倆都學做飯啥的。文籃學會了,可他不樂意讓meimei學了,老覺得冬天水冷,不讓她碰,辣椒辣手,不讓她碰,花椒麻手,不讓她碰……哪怕是學個蛋炒飯他也幫忙把米飯煮好,把配料切好,把鍋熱好,炒熟,她唯一做的就是把飯盛進碗里就行,還大言不慚號稱是“自己炒的”。 長此以往,小野反倒成了這家里唯一一個不怎么會做飯的人,老宋都比她能拿出手。 果然,他跟進去一看,就見他閨女切出一盤手指粗的土豆絲,還特驕傲:“爸你等著吧,今天我給你炒個青椒土豆絲?!?/br> 老宋:“……” 怎么辦,閨女是他們寵壞的,只能忍著唄。 晚上,吃了滿滿一盤沒人碰的青椒大粗段炒大土豆條之后,宋致遠接到了妻子打來的電話,知道孩子一切都好,他也就沒提袁曉莉的事兒,只說讓她放心,在特區好好學習,家里他會看著。 安然最近也是真的忙,深市的學習已經進行到一半,她把各個領域都看了一遍,心里有點數了。這種政府組織的全國性的學習有個好處就是,她有任何看不懂,看不明白的,都可以請教,可以商量,當地企業知無不言,大家商量后她能吸取很多優秀的、先進的點子和方法,短短半個月已經學到她上輩子很多沒聽過的知識了。 接下來半個月,她選擇進入紡織業這一塊,精細學習,到時候估計會更忙,聽丈夫說一切都好的時候,她也就放心了。 因為在她心目中,老宋是個不會撒謊的人,如果有事兒他肯定瞞不住自己。 但是,她忽略了,確實有事,只是事情已經被安文野給漂亮地解決掉了。 “那行,你們在家好好聽話,等我回去給你們帶禮物?!?/br> 說起禮物,小野扁扁嘴,“媽,我跟你說,我爸去了趟國外,居然啥禮物也沒給我們帶?!?/br> “真那么過分?”安然也驚了,老宋真是頭驢啊,年輕時候是驢,現在老了依然是驢,不抽一鞭子他不僅不進步,還會倒退那種。 “對,我爸就是過分?!?/br> 宋致遠摸了摸鼻子,他本來打算今天晚上才回國的,上午還有時間去買禮物,昨晚忽然接到小艾的電話就連忙往回趕,還真是把禮物給忘了。 小野:“……”怎么辦,老爸是他們慣壞的,忍著唄。 第二天,宋致遠找石萬磊問情況,知道是邢小林和袁曉莉干的,他其實不大相信,就跟當初不信楊寶生會背叛他一樣。 邢小林挺上進一小伙子,雖然不干技術崗,但把后勤工作搞得井井有條,平時見誰都會熱情的打招呼,可以說,很多他嫌繁雜的后勤和行政事務都是他幫忙做的。 就是那年楊寶生縱火,他第一個帶頭沖進火海里搶救資料,還受傷了,宋致遠也代表整個研究所感謝他。因為小伙子曾找他說過分房子的事,他也沒忘記,就著見義勇為搶救國家財產的契機,做主把楊寶生騰出來的房子分給他們。 可小伙子說,他們已經買了房子了。 李小艾和蕭若玲為首的同志還去醫院看過他,給他送過慰問品和慰問金,但大家都覺著不夠。宋致遠一尋思,直接給省廳里打個報告,準備給他要一筆獎金。 誰知要點錢那么難,層層審批,陳家正愁找不到機會拿捏宋致遠,凡是他要辦的事,就是他們要阻撓的事,借口縱火案的發生是因為整個研究所失職,作為所里職工他邢小林也有責任。 本來就是分內之事,憑什么要給獎金?此風一長,是不是可以縱容其他人找到一條發財路子呢? 當時上頭的回話是這樣的,宋致遠被懟得啞口無言,覺著實在是難聽,黑著臉直接走了。 獎金沒要到,還受一肚子氣,再加上一忙,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宋致遠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如今這個地步,要說沒受打擊那是不可能的,又沒個傾訴的對象,他身心全被深深的自責充斥著,臉色更加難看了。 不過,家里多個大人,作用還是有的,接下來幾天都是黑臉爸爸接送他們上下學,高考開始的第一天,包文籃擁有三個送考家屬,在學校門口很是風光了一把。 終于把答卷交上去的那一刻開始,文籃覺著自己長大了,當天晚上都不回家,直接打個電話回去說吃飯別等他,他去同學家玩了。 包淑英還想問問是哪個同學,家住哪兒,小野給她眨巴眨巴眼。 掛掉電話,老太太小聲問:“貓貓知道你哥去誰家嗎?” “不知道?!?/br> “那你咋不讓姥姥問呢?”畢竟外頭亂啊,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又喜歡爭強斗狠,萬一是打架了咋辦,嚴打時期可不敢馬虎,“你還記得咱們以前陽二鋼大院里那個寶英姨媽嗎?” 小野想了想,“記得,怎么啦?” 老太太不敢多說,怕嚇到小姑娘,“闖禍啦,以后啊,你得離這些爭強斗狠的小子遠點兒?!比遣黄鹬荒芏?。 小野吐吐舌頭,對那個哥哥已經沒啥印象了,只記得他們家的小老三,比她大兩歲,以前經常吃冰棍兒饞她。 *** 另一邊,安然結束一天的學習回到酒店,自從進入工廠后,確實累多了,自覺比一線工人還累。她既要動手,又要動腦,回到酒店還得記筆記,做總結,最好是做一份通俗易懂的學習心得,回去得把這些先進技術傳給自己的工人。 經濟特區就是經濟特區,當東紡還在為改良日本設備而沾沾自喜的時候,人已經用上了德國設備,效率更高不說,這些按照歐洲標準生產出來的產品能直接賣到歐洲去,每天都在為國家創外匯。 外匯安然也想啊,她做夢都想,她從一開始就不滿足于目前的省內下游企業的,可東紡現在能生產的只是華國標準的東西,歐美市場不可能接受他們。 要怎么才能生產出外國人需要的產品,這是個大問題。但好消息是招工工作已經有序的,順利的展開了,廠里也沒出啥岔子,她現在可以把心思全放在學習上。 正想著,房間里的電話響了,這家酒店規格很高,每個房間都有一部座機。 她以為是家里打來的,因為這號碼就只有家人和單位知道?!靶∫皢?,又有啥事兒?” 電話那頭卻傳來一把熟悉的女聲,“小安,是我,寶英?!?/br> 安然一愣,“寶英姐?”好多年沒聯系了,以前在書城也沒接到過她的電話,怎么現在反而…… 不過,她只是心里好奇,嘴上并沒說,只問他們最近身體好嗎,事業順利嗎。 劉寶英卻是沒時間,也等不及跟她寒暄的,沙啞著嗓子說:“小安你幫幫我吧,我家老二你還記得嗎?” 安然這幾年接觸的人越來越多,但記性好,幾乎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對寶英家那個老二是有點印象的,他不像大華會闖禍,也不像小老三嘴巴利索,在所有大人們眼里,那就是個很普通的,沒啥閃光點,但也沒啥壞毛病的孩子。 “記得啊,老二咋啦?” 寶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事情是這樣的,劉寶英這幾年掙到不少錢了嘛,又是蓋樓房又是買小汽車的,光明正大成了陽城市有名的女富婆,當然她老公也有頭腦,自己組建包工隊,帶著胡同里沒工作的青壯年出去到處包工程,給各大單位蓋宿舍,給老百姓蓋房子,生意比小海燕的姜德寶為首的工程隊還好。 兩口子這日子是紅火得很,說實在的,在剛被外頭花花世界沖昏頭腦的老百姓眼里,比安然這國家干部還有面子,走出去幾乎陽城市男女老幼都認識,誰不得叫劉寶英一聲“劉姐”??? 而她家老二,比棗兒大五歲,今年剛十八的,就是以前苦日子過慣了,沒吃沒穿還總挨打,這兩年忽然暴富起來,那手里的錢就不是錢,聽說十七八歲就常去地下歌廳舞廳跟人鬼混,一晚上能花出去八九百塊。更別說他吃的穿的樣樣昂貴,開的車子也是很多人聽都沒聽過的桑塔納,屬實是陽城市太子爺。 而這位“太子爺”最近犯事了。 寶英嗚咽著說:“老二上個禮拜出去跟幾個朋友下館子,被那些狐朋狗友勸著喝了不少酒,后來又去舞廳跳舞,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另一伙人吵起來,雙方約定出去馬路上決斗,你們在省城不知道,咱們陽城這邊風氣不好,動不動就要決斗,靠武力解決問題……” 劉寶英擤了一把鼻涕,“誰知出去沒看見那伙人,正巧有個下晚自習的高中生騎車經過,他喝多了酒,你知道的小安,喝醉酒的人眼睛都看不清楚,又被狐朋狗友教唆著,就……就……”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安然也著急,“到底是咋了寶英姐你倒是快說啊?!?/br> “他就用刀子捅了人……” 安然心里“咯噔”一聲,趕緊問:“那搶救回來沒?” “救回來了,只是脾臟破裂,腸子也斷了,現在住一個禮拜了剛度過危險期?!?/br> 安然松口氣,只能長嘆一聲。 她知道劉寶英的意思了,估計是老二當場被抓了,然后現在造成重傷差點致死,估計是要坐牢,而且至少是個無期徒刑的,這兩年可是在嚴打啊,所以這么多年沒聯系的人才會找小野姥姥要來她這邊的電話,打來求助。 果然,劉寶英哭了一會兒,急切道:“小安,小安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咱們是好姐妹對不對?你不可能看著自家姐妹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你幫我想想辦法吧,你當大領導,人脈廣,你幫我說說情,運作一下,花多少錢都行?!?/br> “真的,花多少錢無所謂,只要能讓他少判幾年?!?/br> 安然:“……” 她真的不知道說啥了,雖然寶英一直強調是認錯人,是喝了酒,是狐朋狗友教唆,但她知道寶英的嘴巴,有些時候是避重就輕的,“我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大概率是沒辦法的……” 話未說完,劉寶英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要被槍斃或者無期徒刑,哪個母親不是悲痛欲絕呢?安然自己也是當媽的,十分能理解這份心情,只能硬著頭皮說:“寶英姐你別哭,先等我打幾個電話核實一下,再給你答復成不成?” 劉寶英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好好好,你快打小安,我等著,我就在電話機旁等著,啊,你一定要幫幫我?!?/br> 安然也顧不上現在時間晚了,掏出隨身攜帶的電話本,翻了翻,給陽城市公安局那邊去了個電話,“老方啊,對不住這么晚還打擾你,我有個事想向你打聽一下,如果方便的話……” “喂,是老趙嗎?我有個事想向你打聽一下……” “喂,是張院長嗎……” 一刻鐘后,安然把自己以前曾經有交情的幾個老熟人的電話打遍了,倒不是求情,她還是知道分寸的,只是想要多方面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當然,真相跟劉寶英說的還是有差別的。 首先,這不是老二初犯,他以前就因為打架斗毆被拘留過一段時間了,只是那段時間他還未成年,然后劉寶英兩口子也花了大力氣才給弄出來,平時風評也很差,在陽城市公安局屬于重點關注對象,要不是劉寶英有點關系,八三年嚴打的時候就坐牢了。 其次,當天晚上他確實喝酒了,但不是別人勸他喝,而是自己跟服務員要的酒,還吆喝同桌人員也喝,有一個因為胃病沒喝,他還跟人翻臉了。就因為這場不愉快,他帶著氣到地下舞廳以后也是故意找茬,不是別人招惹他。 再次,出來對高中生行兇的刀子,他是一直隨身攜帶的。 什么人會隨身攜帶管制刀具?這還用說嗎?劉寶英就是刺猬mama覺著自己孩子滑溜的類型,安然也狠狠心,把自己了解到的真實情況告訴她,“寶英姐,這事真幫不了,誰來也幫不了,這是犯法的事兒,差點害了人命……” “可那年你都幫銀花家大華了,同樣是你好朋友的兒子,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劉寶英尖聲問。 安然能理解她的情急,她的悲痛,但不接受她拿老二跟大華比。 老二是啥?按照剛才五六個電話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那就是個人渣,人渣中的人渣,她要是那個高中生的父母她也不等什么法律宣判她直接拿把刀,他怎么殺自己兒子的自己怎么殺回去,反正只要不死就行,要坐牢就坐,要槍斃就槍斃。 我兒子受過的罪,你也該照樣來一次。 而大華呢,且不說他這幾年表現良好,改過態度值得肯定,就是以前犯事,那也只是投機倒把,只是做點小生意賣東西而已,他害了誰的性命嗎?他橫行霸道嗎?都沒有,投機倒把罪沒有傷害任何個人,只是影響小范圍內的經濟秩序而已。 安然本來就脾氣不好,這一天到晚累得動都動不了,現在只想趕緊結束這通電話:“你也別扯那些有的沒的,你還想解決問題嗎?” 劉寶英哭著“嗯”一聲,屈服了。 “我問到了,他這個情況,如果是確實如調查的這樣,沒有再隱瞞犯罪事實的話,你們好好給人孩子一家賠禮道歉,多出點醫藥費和賠償,盡量爭取最大限度的民事賠償,獲得對方諒解……應該不至于槍斃?!?/br> “我知道啊,不至于槍斃,我就想著能不能再少判幾年,能不能……” 安然歷來知道她的私心,但沒想到都到這份上了,還想要得寸進尺,給人造成這樣的傷害,還想再少點刑罰,那還怎么起得到懲戒的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