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錯換人生 第2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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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文野呢,跟她爸一樣,有嚴重的強迫癥,看見這種痘啊坑啊包的,只要是不滑溜的地方,都想把它弄平整,她還挺喜歡給哥哥擠痘痘的。 這是個重口味愛好,安然很納悶,曾經問過她為啥喜歡這么干,她說是解壓。 只不過以前包文籃嫌她羅里吧嗦不讓擠,現在為了哄她開心自然是只能犧牲自己的“美背”咯。 當然,咱們小野雖然是強迫癥,可她是專業的,先用肥皂洗手,然后用酒精棉球把整個后背擦了一遍,這才開始邊擠邊擦邊消毒,疼得包文籃齜牙咧嘴,“你哥對你好吧?為了博你一笑,把自己的形象都奉獻出來了?!?/br> 兄妹倆一個擠得很開心,一個疼得鬼可狼嚎,包淑英看著就好笑,“小冤家喲,可別折騰了,這都快十一點了,趕緊睡吧?!?/br> “明天是周末,姥姥你先睡?!?/br> 包淑英把家里收拾得妥妥帖帖,又幫他們把白天剛洗的帶著陽光味道的鋪蓋換上,這才捶了捶腰,打著哈欠說:“行,那你們不許熬夜,啊?!?/br> 這一夜,小野一開心,就沒想起mama了。 至于爸爸,小野好像就沒對mama一樣強烈的期待,越長大她的記憶就越清晰,最近腦海里總出現小時候mama兜著她到海子邊洗白龍皮的場景,她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按理來說“夢里”的場景是她只有一兩個月大,不可能有意識和記憶才對,可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得能聞見海風的味道,能感覺風吹起了蒙在她頭上的紗巾,更能感受到mama胸脯子里的奶香味。 她問過姥姥,姥姥說是真有這么一遭的。 她忽然就發現,自己跟mama的交集實在是比她想象中的還多得多。 第二天一大早,為了哄meimei開心,包文籃帶她上山去撿菌子,最近雨水多,山里冒出了不少蘑菇。 當然,在石蘭省蘑菇不叫蘑菇,叫“菌子”,那種類可多了去了,他們以前在陽城市分不清楚,但來了書城這幾年,每年夏天總要上山淘寶,所以就對各種菌類十分熟悉,哪種是有毒的,哪種是能吃的,哪種是適合煮湯的,哪種是適合炒吃的,哪種必須焯水,哪種能生炒,他們幾乎是了如指掌。 兄妹倆提著籮筐,剛走到山腳,遇到小艾阿姨從研究所出來,“喲,你倆撿菌子去呢?” “文籃啊,再有半個月你就考試了,復習得怎么樣?” 包文籃最怕別人問他高考的事兒,什么復習得怎么樣,有多少把握,想上哪個大學,他埋頭往山上跑,“還行?!?/br> “這孩子,這么早往山里跑,可別凍感冒,啊?!彪m然是夏天,但早晚溫度很低,看他只穿一件?;晟?,跟不知道冷似的。 馬上就到高考的日子了,小艾也是一片好心。 “放心吧阿姨,沒事兒?!闭f著,他還回頭,特意虛空打了兩拳。 小艾笑笑,其實她自己也是學霸,在學霸的意識里,考試確實沒必要如臨大敵,平常心去就行了,所以也不多嘴,自己下山了。 兄妹倆沿著小路走了一段,路上還能遇到幾個往山下走的伯娘,籮筐里滿載而歸,都是各種顏色的蘑菇,還有野木耳,白木耳,也就是筆名叫銀耳的東西,小野看著就眼饞。 銀耳熬成粘稠的晶瑩剔透的湯,加點甜絲絲的冰糖放冰箱里幾個小時拿出來,那可真是太好喝了,比一般冰棍兒和冰淇淋都美味,她最愛啦。 夜里下過雨,路面泥濘不已,兄妹倆的解放鞋踩上去依然是滑的,得抓著小路兩旁的蒿草才能保持住不往下倒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爬到一塊稍微平坦的地兒,他們把鞋底的泥巴搓在小草上,感覺人都輕了好幾斤似的。 “這蘑菇可真不好吃啊,我看天還有點陰沉,估計一會兒還有雨,妹在這兒等著吧,我上去撿,隨便撿一籃,夠吃就行?!?/br> 小野想了想,正好發現附近有一窩銀耳,她就答應了:“好,哥哥你注意安全喲,我在這兒撿銀耳?!?/br> 銀耳長在一堆腐敗的枯木上,一根一根的木頭壘在一起,看樣子是已經砍得光禿禿的,能直接用來蓋房子的,小野估摸著是以前的誰砍來準備蓋房子用的,后來沒用上吧?現在木頭腐敗后,倒是給銀耳的生長創造了極佳條件,木頭兩端和中間的裂縫里冒出來白花花晶瑩剔透一大片呢! 她先摘了幾片樹葉墊在籃子底上,這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扒開落葉和灰塵,拔起幾朵銀耳來。這東西是一叢叢的長,一個根子上有好幾朵呢,長得像一朵朵花兒似的。 小野好奇地看著,欣賞著美麗的花朵,直到欣賞夠了,把根子上的泥土和朽木扒拉干凈放籃子里,正想在有限的唐詩宋詞儲量里搜尋一句貼切的詩句時,忽然聽見不遠處有人說話。 “怎么樣,想好沒你到底?” 聽聲音是個阿姨,小野還覺著有點耳熟,正想站起來看看是誰來了,她要打個招呼,忽然又有一把聲音傳來:“干不干就一句話,別浪費時間?!?/br> 這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很陌生,小野可以確定自己沒聽過,肯定不是大院里的人,至于是不是周邊的她就不確定了。 “對啊,干不干就一句話,你猶豫個啥?”一開始的阿姨又催促了。 空氣里有一瞬間的安靜,小野現在覺著自己不能出去了,出去多尷尬啊,萬一是人家正在說什么不好讓人聽見的事呢?到時候不是讓人尷尬嗎?所以她輕輕地挪了挪身子,蹲得更隱蔽些,準備躲好。 聽語氣有點著急,估摸著說不了多久就會離開。 “趁著姓宋的不在,你們也不用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就點個火、藥的事兒,這都不敢嗎?別忘了我可是送你們一個大院子的,養你們這么長時間,關鍵時候一點小事也靠不住,還不如養只狗……咳咳……”說急了,女孩咳嗽起來。 就像一只水雞卡在她喉嚨里一般,咳得狠了,直接從喉嚨里發出“吼吼”的痰聲,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肺葉子就像一只老舊的行將就木的風箱,快拉不動了。 安文野的心提得高高的,她聽見女孩說“姓宋的不在”,這603一帶既姓宋,最近又不在的不就是她安文野的爸爸宋致遠嗎?這伙人莫非是針對爸爸的?她立馬將身子壓得更低,都快匍匐到草地上了。 她今兒穿的是一身綠軍裝,腳下也是軍綠色的解放鞋,匍匐著身子正好被朽木擋住,所以說話的人看不見她。 “怎么又咳起來了,最近雨水多,是不是淋雨著涼了???”那阿姨關心地問。 “不用你多管閑事,就告訴我,這事你們干不干吧?!?/br> “我家男人怎么干,燒了研究所一層樓都要坐牢的,更別說你讓我們點火、藥,這可是犯法的事兒,我們去做,風險也太大了吧?” “行,你們要是不敢干的話,就等著下個禮拜姓宋的回來,我把你們這幾年干的好事兒全交給他,他估計很想知道,是誰把自己出國的消息出賣給外面,又是誰把模型泄露出去的,誰……” “好,我干?!迸艘ба勒f。 于是,兩個人窸窸窣窣咬耳朵,安文野聚精會神想要聽清一點,結果實在是因為距離的關系,一個字也沒聽清。 不過,她已經迅速推理出來,有人支使(威脅)這兩口子要去炸爸爸的研究所,而時間雖然不定,但至少是要在爸爸回來之前干的。如果沒算錯的話,爸爸還有一個禮拜回來……接下來一個星期,研究所將有大事發生! 一直躲到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好半晌,小野才從木頭后伸頭看,可惜人已經走遠了,山里林深樹密,根本看不清背影。 她趕緊訊速地把所有銀耳扒拉干凈,裝了滿滿一籃子,等了一會兒,等到哥哥也提著一籃蘑菇下來,這才回家。 小野是個非常沉得住氣的孩子,雖然心里預感大事不妙,但她臉上一點也沒露出來,在門口遇到鄰居們,還禮貌地打招呼。 “哎喲喂,小野你這一籃子銀耳哪兒撿的?”蘭花嫂問,這銀耳也太大太肥了吧。 “山頂上,山頂上有窩草叢,我和哥哥一起發現的?!?/br> 文籃一愣,剛才他們明明沒去山頂啊,因為山頂大家都知道菌子多,去的人也多,她是留在半山腰發現的銀耳,她一個人發現一個人撿的,他妹不愛說謊,這么說肯定是事出有因。 所以,他也傻笑著附和,不拆穿meimei。 蘭花嫂又過來看了看他的籃子,見也是滿滿一籃菌子,羨慕道:“還是你們小娃娃眼神好使,我們老咯,眼睛不行,明明也剛從山頂下來的,都沒撿到你們這么好的?!蹦蔷邮乔嗌兔S色的居多,一看就是好菌子,不是雜菌子。 包淑英一個人在家也待不住,喜歡下來跟鄰居們拉家常,倆孩子在眾人的夸贊聲中往樓上走,走到家小野把門一關,“哥我有話要說?!?/br> “妹你為啥說銀耳是山頂上撿的?” 兩個人同時開口,還是小野比較理智,先解釋道:“我不能讓人知道我在半山草坪上撿到的,不然他們就會知道我聽見他們說話?!?/br> “‘他們’是誰?” 于是小野把自己聽到的話說了,“哥你知道了吧,他們想要炸我爸的研究所,咱們得想辦法阻止才行?!?/br> 包文籃神情一斂,“自然,你還能認出是哪幾個王八蛋嗎?” 小野仔細想了想,搖頭,她連背影都沒看見,只聽見聲音,而且那女孩的聲音還怪怪的,因為咳嗽咳得喉嚨都沙啞了,這樣的嗓音一旦恢復正常后她還真找不出來,這是事實。 “不過,我總感覺那個阿姨的聲音我聽過,要是能再聽到,我一定能找出來?!?/br> 兄妹倆小聲說了幾句,就開始摩拳擦掌,分工協作。 小野去隔壁找房平西和小艾阿姨,把自己聽見的事告訴他們,讓他們提高警惕,注意著別被壞人鉆空子,尤其是小心研究所附近有沒有炸彈,火藥之類的東西。 房平西當即說他會找人去排查,現在老宋不在,剩下的人就得死守好研究所,這是所有人,乃至整個國家在這一領域的結晶。幸好,當年楊寶生縱火案后,研究所的結構重新進行加固過,也進行過一些防火處理,應該能耐住一些。 當然,更重要的是,小艾得找幾個信任的人,把最重要的資料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這么大的實驗室,肯定是有應急預案和應急避難場所的,防點一般的炸藥應該不成問題。 至于包文籃嘛,當然是騎車去市里找嚴厲安叔叔唄,那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本來石萬磊伯伯也早調來書城市工作了,但最近說是陽城老家的房子有點問題,他就回去處理了。 *** 他們的姥姥,包淑英老太太對他們私底下的作為一無所知,剛安然打電話回來,她還拍著胸脯說沒事兒,孩子們聽話得很。 回頭一看菌子還真不少,“你們把人菌子窩都給端了吧?” 挑出同一品種的,用臘rou和青椒爆炒出香噴噴一大盆,香得能讓人鄰居孩子饞哭。 文籃聞著香味回來了,但不是他一個人,還有明朝和嚴斐,明朝已經十七歲了,完全是大人模樣,但看起來沒有文籃那股子壯實勁兒,看著很是單薄。一件白襯衫,一條牛仔褲,一雙干凈的旅游鞋,十分干凈的打扮。 他現在不跟小野一個班,小野也挺長時間沒見過他了,自從陳靜壞阿姨回京市后,明朝哥哥家的日子好像又恢復了平靜……說實在的,小野有點同情明朝哥,他爸看人的眼光吧,不太行,不如老宋。 老宋雖然很多事都不會做,可他會找媳婦兒啊,她安文野的mama多好一人???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第二個啦。 “有好吃的也不叫我?!焙鋈?,小野正想安慰明朝哥幾句,腦門上就被彈了一下,倒是也不疼,彈的人很明顯是控制了力道的。 “嚴斐你真討厭,你就不能別彈我嗎,尊老愛幼懂不懂?” “你哪兒老了?”嚴斐也是個大小伙模樣了,主要是五官精致啊,用文籃的話說“小斐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男子”,微卷的頭發就是他的標志,才上初中就有高中女生談論他。 “我是你姐,叫聲jiejie來聽聽?!?/br> 兩個人斗嘴是常態,大家伙都不當回事,別看他們倆一見面斗嘴斗得兇,但和好也和得很快,幾天不見就要問對方怎么不來家里玩,就跟倆幼兒園相愛相殺的小朋友似的。 包淑英笑瞇瞇地,給他們把菌子端出來,又端出一籠新蒸的大白饅頭,還想再去加倆菜,明朝拉住她:“姥姥被忙活了,這些就夠吃了,您快坐下吃吧?!?/br> 嚴斐也遞過去一個熱乎乎的饅頭,“姥姥吃?!?/br> 這倆蹭飯的倒是很有自覺,不把自己當外人,開口閉口姥姥姥姥,文籃皺著鼻子,心說:誰是你們姥姥??? 當著姥姥的面,安然不好直接問哥哥找著嚴伯伯沒,只用眼神示意,你來我往,發送著獨屬于他們的暗號:嚴伯伯也出差了,要好幾天才能回來。 其實嚴斐就是聽見文籃有要事找父親,他一問,問出端倪才跟來的,男孩子嘛本來就對這種事情好奇,更何況當事人還是小野,那他更要來了,一吃過飯,幾個孩子就鉆進包文籃房間,開始商量起來。 一張報紙,一副象棋,幾支鉛筆,頗有種排兵布陣的架勢。 他倆的分析跟小野差不錯,都覺著現在要組織這場破壞活動,最關鍵的是找到那個小野覺著熟悉的阿姨,到底要怎么不露痕跡的找到呢? 明朝說:“咱們去院子里給你打掩護,你去一個個的聽聽她們說話?” 嚴斐下意識就反駁:“不行,萬一那個人今天有事,不在大院里呢?難道要每天都去聽她們拉家常嗎?又或者那是一個不愛出門的人呢,咱們這不就是做無用功嘛?!?/br> 明朝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怎么覺著嚴斐有點針對他的意思,不光是否決了他的提議,剛才一進門他就發現了。 不過,房明朝歷來是修養極好的人,無論別人怎么對他,他都不愛跟人計較。 “嚴斐說得有道理,但不去聽不去找,咱們就這樣干等著嗎?”包文籃在報紙上狠狠地畫了一個大“x”。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安文野,明顯她在這個團隊里是智多星一樣的存在。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出她,我只知道是個阿姨,應該是在外頭有棟房子……對研究所的事情很了解,知道我爸出差具體去幾天,什么時候回來?!?/br> 嚴斐忽然說:“這說明她本人或者家屬是研究所的成員,或者是周邊人物?!碑吘?,宋叔叔出差的事他們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足以見宋家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也足以排除603的人,因為他們壓根就不可能知道。 “對哦,一棟房子……要不咱們從這個點著手?”小野說,“咱們可以去核實一下,研究所或者大院里的人家,有誰是在外頭有一棟房子的?!?/br> 可是,這個又要怎么核實呢?住在大院里的人只是603廠的百分之十左右,更多的人他們連見都沒見過。 這個包文籃腦袋轉得就快了,“明朝去辦最合適?!?/br> “為啥?” “你爸不是在住建局工作嗎?”房平東自從陳家倒臺后對仕途也頗有點心灰意冷的感覺,轉業了,不想再一輩子在部隊待下去了。當然,也有被陳家牽連的關系,畢竟這個案子可是震驚中外的要案,里外勾結的竊國賊嘛,他作為竊國賊的女婿,自然也落不著好,以后政治背景就不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