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錯換人生 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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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京河的胸脯這才又慢慢地挺起來,腰桿子也更直了。散會后,安然跟他一路上食堂,“老秦房子買了嗎?” 他嘆口氣。 上次她拜托孔南風勸過,讓他勸勸秦京河不要再把錢寄回家的事兒,倆人似乎是還鬧矛盾了,挺長幾個月迎面不打招呼,頗有點你看不上我還還更看不上你的意思。 安然知道,再這么下去是不行的,現在不買,再過十年二十年更難買,等到三十年十四年后,書城的房子是全國首屈一指漲幅最大的,到時候就是想買也買不起了。雖然以后還有機會分房子,可分的還是鴿子籠,擁擠噪雜的環境對秦京河來說不是人間煙火氣,而是應付不暇的人際關系和文思的斷續,安然覺著到時候即使分給他他也住不愉快。 他最好的住宅就是獨門獨院,詩情畫意。 干脆來一招釜底抽薪:“是這樣的老秦,我聽楊靖大哥說,他們胡同里有一戶人家準備搬走,他們房子要賣,是個小四合院,你不如去看看,也許會喜歡呢?” 秦京河不是很心動。 安然繼續說:“我聽說那院子的前主人是省作協成員之一,還是書畫協會理事,那院子被他布置得很是詩情畫意,跟山水畫似的,楊靖大哥都說了,他要不是剛買了一套,他還想要呢?!?/br> 果然,秦京河眼睛一亮,“果真?” “我騙你干啥,不信你自己問他去?!?/br> 楊靖是個老實人啊,哪里知道安廠長打的什么主意,當即拍著胸脯保證說:“是真的,你沒見過之前我都給你描述不出來,你去了才知道?!?/br> 他上個月剛買下一套小四合院,是這幾年攢下的工資,外加親戚朋友借了一些,最主要還是廠里安然孔南風幾人,那都是手里有閑錢的,每人借幾百,就給盤下來了。從小出租屋里搬進自家的房子那天,同事們去吃頓飯,他喝了點酒,高興得又唱又跳,聽說還哭了大半夜。 對于一個普通的底層勞動者上來的中年男人來說,房子已經不是揚眉吐氣了,而是一種人生信念的實現。 說好了,當天下班以后,楊靖就把秦京河連拖帶拽拉他們胡同里,還給鄰居要了鑰匙讓他進去看看,這一看,可不就動心了嗎? 安然要的就是他動心,反正也不說啥,等省里領導組來視察的時候把秦京河推上去,讓他好生風光了一把,這個年代文章寫得好就是很受領導重視,他這把風頭算是在領導跟前掛上號了。 工作春風得意,那種想要繼續被人認同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接下來沒幾天就要過年,家家戶戶忙著采備年貨,打掃衛生,而那套四合院則在市場上大受歡迎,聽楊靖說每天都有兩三波人去看呢。 偏偏楊靖還得挑老秦在場的時候匯報實時戰況,秦京河rou眼可見的著急起來,那套房子無論是位置還是裝修,都是他喜歡的,就連價錢也是市場上難得的低價,總是租房子的日子誰喜歡呢? 再加上安然楊靖和孔南風時不時就要念叨幾句,緊箍咒似的,他是真的不想錯過。 因為心里想著這事,他連過年都沒回老家,是在省城待著的,終于忍到年初二忍不住了,上幾個朋友家求助——借錢。 他必須要買房,她跟宋致遠是同年生人,人宋致遠嬌妻在側,兒女雙全,事業有成,他卻啥也沒有,心里終究是會有點不自在的。因為倆人長得像,即使別人不說,他內心也會有意無意地比較……大概,這就是心思敏感的人吧,雖然不一定會嫉妒,但自己心里終究會覺著有種落于人后的羞愧。 眾人對難得開一次口的朋友,幾乎是傾囊相助,安然跟老宋商量后借了五百,楊靖自己還欠著債呢,也給他湊了一百,孔南風則是一千,剩下其他幾人每人一百兩百的,終于是把房款給湊出來了。 用安然的話說,這人就是被他們攛掇著眾籌買房,買的時候挺沖動,錢一交就有點后悔了。尤其是一想到欠下一屁股的債,那更是,連兩分錢的饅頭都不敢吃了。 這時候,安然眾人再輪番上陣勸他別往家里寄錢了,他這把年紀,快四十歲的人了,多的不說自己得有個房子,將來無論結婚與否,這都是自己的落腳點不是?父母要知道他的難處,借錢給他還差不多,哪還能要他的錢呢?他這種情況還要咬牙給家里寄錢,不是把父母姊妹置于不仁不義的地步嗎? 大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還真就不寄了……當然,主要還是安然跟財務打過招呼了,工資不過他的手,只給留點生活費,其余的全“自動”還賬唄。 所以,他想要孝順誰,沒錢也是白搭。 這種買房還債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來年秋天,也就是1983年8月份,他欠的債也只還了百分之十,剩下的怎么辦? 繼續慢慢還唄。 不過,因為不給家里寄錢了,他雖然只有生活費,但經常自己在家“舞文弄墨”,辦辦詩會,會會友啥的,日子倒是過得很悠閑,比以前不欠債的時候還舒服,整個人氣色也好了很多。 至于秦家人沒打電話來要錢嗎?打了呀,但接電話的人一直告訴他們秦副不在,秦副不在,無論是工作日還是周末,無論是早中晚還是大半夜,只要是說是秦副的家人打來的,那就一句話——秦副不在。 安然也不是說要怎樣,這是大家對秦京河一點力所能及的幫助罷了,不然這人不知還要當好兒子吸血鬼到啥時候。 *** 書城市的夏天跟以前一樣熱,但好在研究所家屬院靠山,又是樓房,比在陽城時候涼快多了。 參加完中考的安文野同學,跟同學聚會去了,說是初中畢業后能直升本校高中部的不多,以后得天各一方,為了紀念這段純粹的青春同學情,班委組織了好幾場同學會,安文野作為班上考得最好的,年紀最小的,最漂亮的小姑娘,受到了所有同學的歡迎,無論是聚哪一場,都有她的份兒。 看吧,這才十一歲呢,就這么受歡迎了以后還得了?老宋曾幽幽的說,要不咱還是別去了,同學嘛以后有的是機會見面。 什么狗屁天各一方,橫豎還在這書城市內,又不是以前要下鄉上山啊。 結果人小姑娘一臉不贊同:“爸你老古董了,同學一場是多么低的概率才能遇到???以后還能在遇到的概率又是多少?” 兩個微乎其微的概率把老父親甩得無言以對,只能每天開車送她到同學會地點,看著她進去,再把周圍環境看一遍才放心離開,估摸著時間快到了又去門口等著接。 以至于都畢業了大家才知道,安文野那從來沒參加過家長會的爸爸居然是個大帥哥!有記性好的同學認出來,這不是某一年全省科學大會上授予一等獎的某位科學家嗎?但是只是露了個臉,連具體單位和工作內容都沒有。 也就是這幾場同學會,大家才知道班上那個小漂亮meimei居然這么不簡單,這叫啥,老凡爾賽生的小凡爾賽? 這不,宋致遠難得休息半天,老婆孩子上班的上班,聚會的聚會,他一個人坐窗前鼓搗收音機和小野那臺寶貝電腦,正巧嚴厲安來了:“老宋光你一個人在家呢?” “嗯?!弊詮闹篮撵o還是對小野“賊心不死”后,他現在連帶著對嚴厲安也不待見了。 幸好,他的不歡迎沒讓嚴厲安尷尬多久,包文籃先回來了,最近天熱,只要不下雨的時候他都待后山,圖涼快?!皣朗迨迥阍趺磥砹??” “我來找你媽,她最近都能按時下班吧?” “能,叔你坐會兒,我給我媽掛個電話?!边@家里就連文籃都比老宋會招呼客人,人小伙子還知道泡杯茶水給客人呢,宋致遠卻妥妥的比客人還像客人,嘴不動,手也不動。 幸好嚴厲安知道他是什么人,也不會把這些放心上,還主動湊過去看他鼓搗電腦。 “我聽小斐說小野有臺電腦,還真是啊,老宋你說這電腦跟電視機有啥區別?” 宋致遠看他一眼,“我家小野還小?!?/br> 嚴厲安:“???” 正巧,安然回來得很快,“嚴哥啥事呢?” 嚴厲安收起一肚子的問號,“有個急事兒,你還記得上次說的日本人池上嗎?” 事情是這樣的,自從他們從港城回來,安然把三獸祥瑞的事跟嚴厲安說過以后,他們那邊就聯合京市公安一直在調查這個事,因為接下來沒多久港城警方又發現,池上一家手里不僅有三獸祥瑞,還有一串不可多得的麝香手串。 麝香手串安然似曾相識啊,一看照片這不就是當年在陽城市的時候,那個盜墓賊白香桃偷走的東西嗎?不過后來那家后人覺著晦氣,這串手串正好又是很有研究價值的文物,就自愿捐獻給陽城市博物館,成為全國唯一的僅存的一件,前兩年輪流展出的時候展到了書城市博物館,不知道怎么就丟了。 當時安然也沒關注相關方面的消息,是后來在池上的窩點發現這件文物,又把嚴厲安抽調去調查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池上老賊偷到石蘭省來了啊。 而嚴厲安因為受到安然的啟發,一直在研究“內外勾連”的可能性,重點把目光放在了陳家老三身上。 這一放不要緊,盯梢半年后居然發現,陳老三這家伙還真不干凈,最開始是發現前任館長下馬有點莫名其妙,嚴厲安從他查起,查到陳老三手上的時候發現他家里有些東西不應該出現,于是就這么一直追查到他身邊人。 “按理來說,最知道他手里有些什么東西和錢財來路的,應該是他老婆對吧?”嚴厲安嘆口氣,“可我們把盯了他老婆半年,也沒發現哪兒不對勁?!?/br> 因為沒有專門的獨立書房,大人說話,文籃在旁邊聽著呢,此時越聽越來勁兒,眼巴巴湊過去看嚴厲安掏出來的照片。 那是陳老三兩口子,男的長得跟陳靜差不多,一樣的清湯掛面,還蠻清秀,女的燙卷發,穿得挺正式。 文籃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安然平時都給孩子面子,基本不當外人面說他們,現在有點忍不住道:“文籃要沒事去幫我把爐子發起來,我休息一會兒去做飯,啊?!?/br> “不是媽,這人我見過啊,這是他老婆?不對吧……” 嚴厲安一愣,“你見過陳老三?” “見過啊,我們上學期歷史課是請他來講的,聽說還是啥博物館的館長,可牛呢,但我看見他老婆不長這樣?!蔽幕@因為一直跟著黃廠長和石萬磊混,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他說見過那就絕對不會有錯。 “好小子,你的意思是見過他跟別的女人走一起?” “不止走一起,還那啥呢,特不要臉?!毙』镒蛹t著臉,不敢看mama。 第117章 三更合一 安然見狀, 推說讓他們爺倆自個兒聊,她進廚房想想晚飯吃啥。 包文籃眼神好,記性更好, 除了文科拉胯一點, 理科其實挺好的。只見他仔細回想當時看見陳老三的時間地點, “沒記錯的話,是在人民廣場那邊的春花胡同, 那個女的我還記得,跟我媽差不多年紀,個子沒我媽高,眼睛沒我媽大, 也沒我媽白……反正就是沒我媽好看?!?/br> 嚴厲安哭笑不得, 這算啥體貌特征? “對了, 那個女的眉毛里面有顆痣,說話不像咱們石蘭口音?!?/br> 這范圍也還是很大, 陳老三現在已經回京市了, 他們跟蹤蹲守了大半年也沒見過他跟妻子以外別的女人有來往, 證明這個女人不在京市,那很有可能還留在書城。 既然陳老三和妻子是無懈可擊的, 那就從周邊人下手。 “如果我帶你去蹲守,你還能認出那個女的嗎?” “能,肯定能, 必須能啊叔, 你只要帶我去出任務,我保證給你把人揪出來,啥案子破不了?”文籃急切得不行,生怕嚴厲安不帶他去, 胸脯拍得哐哐哐的保證又保證。 想想吧,能跟公安一起出任務抓壞人,那得是多光榮的事兒?他包文籃現在可不是配合公安查案,而是主動協助,引導公安查案,這牛批夠他吹一輩子啦。 不過,他終究只是十七歲的未成年,嚴厲安還得問問家長的意見,老宋無所謂,安然也覺著可行,反正也沒危險性,還能鍛煉鍛煉他,省得他整天精力過盛在家攪得她心煩。 如果能一次性抓到陳老三的把柄,進而把陳家搞垮,這是她老早兩年前就想做的事了。這種根深葉茂的大家族,要么就敬而遠之,慫著,忍著,要么就拿出點致命性的直接證據,讓他們徹底完蛋。 于是,第二天開始,包文籃就開始了他的踩點蹲守生涯,每天早出晚歸守在人民廣場春花胡同一帶。 早出晚歸比他媽上班還準時,沒幾天,人都曬成黑炭了快。 *** 就因為能跟著公安干活,可把包文籃能死了,在家里都能用鼻孔看人,一天不是支使他妹給他切西瓜洗葡萄,就是支使他妹給他買冰淇淋寫作文周記。 當然,因為倆人字跡完全不一樣,他妹寫在草稿紙上,他再照著謄抄上去,所以安然也沒發現。 小野也是個臭丫頭,說是初中畢業沒暑假作業了,這樣能練練文筆,反正她哥的語文已經無藥可救了,那他自己寫和她幫忙寫也沒啥區別……主要嘛,哥哥現在可是幫公安干活的人,已經很累很累啦,應該讓他無案牘之勞形。 兄妹倆,一個敢想,一個敢干,就這么瞞天過海一個多月。 這一天,包文籃牛皮哄哄回家來,一屁股坐沙發上砸出一個大坑,還大爺似的翹起二郎腿,“哎呀安文野過來,哥給你說說破案的事兒?!?/br> 安然在廚房聽見,也提著菜刀出來,“咋說呢?” “告訴你們,我,包文籃,今兒可是立大功了?!彼研乜谂牡绵剜仨?,跟碎大石似的,囂張到欠揍。 安然手里要不是拎著刀,真想給他幾個巴掌,“有屁快放?!?/br> 原來,他跟著公安去蹲守了一個月,終于在春花胡同守到當初陳老三摟著親嘴兒那個女人了。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陳老三和妻子幾年前在京市請的保姆,年輕貌美,身材窈窕,倒是很有女人味。陳老三的妻子肯定看不慣這種小妖精啊,沒待多久就找借口把她辭了。 而陳老三得益于自己父母親的“優良傳統”,早就跟小保姆勾搭上了,他作為科普站專家來石蘭省給八一中學的孩子做匯報時,就把小保姆也帶來了,還在最熱鬧的人民廣場附近租了房子金屋藏嬌。 書城市除了干燥一點外,沒啥明顯的缺點,一年四季就像春天一般,不冷不熱,十分怡人。當然,最重要的是這邊因為地域和民族的關系,歷史文化資源十分豐富,陳老三倒是很喜歡往這邊跑,金屋藏嬌藏在這兒是十分便利的。 也得虧文籃練就的火眼金睛,公安也夠耐心,一個多月終于把小保姆給蹲守到了。這要是以前那個記不住人臉的包鐵蛋,還真就是迎面不相識。 那年輕貌美的小保姆哪里經得住警方的問話喲?一詐就詐出來了,其實陳老三手里的藏品都是自己從博物館里“貍貓換太子”弄出來的,而他的錢都是通過倒賣文物得來的黑心錢。 小保姆曾聽他喝醉酒說過,他陳老三一個人,光換成的美元就有幾十麻袋,能堆滿一個屋子的,還有家里兄弟幾個的各種國外證券的持有,甚至都讓人在國外買了房子,還說好等再撈幾年就帶著小保姆出去過好日子。 嚴厲安聽得火冒三丈,陳家這一家子可真會表演啊,他蹲守的時候發現這一家子永遠在穿舊衣服,那袖口和領子都是起毛邊的,陳老的干部裝還是打補丁的,聽說家里上頓饃饃下頓稀飯……誰能想到其實老三老四這么不著調呢,把陳家老底兒給露光了。 而當拿出幾張中年男子的照片,小保姆一眼就指認出中間的池上老賊,說他就是曾經給陳老三送過錢的日本人,陳老三給過他好幾次用麻袋包裹著的文物……這不就明擺著的事嘛,這就是里應外合的販賣、走私文物,重罪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