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錯換人生 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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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吧,有的人為了多掙兩塊錢工資不斷加班掃廁所掃大街,臟活累活搶著干,譬如楊靖的愛人,安然聽著都心疼,偏偏楊靖是一根筋,說別人都是通過考試進來的,如果他通過自己的關系把考試沒通過的妻子弄進來工作就是走后門,違背工作紀律……而同樣是女人,陳靜卻拿著這么點“看不上眼”的工資作妖,安然真是越想越氣。 氣得車門都是靠摔的。 她砰砰砰砸響了房家的門,房平東正好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皺著眉頭把門打開,“小安?” 安然高聲道:“房平東,別小安不小安的,我可高攀不起,我今兒就是來問問,你跟我丈夫是啥關系?!惫菲ǚ空?,直接直呼其名。 房平東一頭霧水,這算什么問題,“當然是至交好友?!?/br> “是嗎?那你的妻子詛咒你的至交好友尸骨無存,一口咬定我要當寡婦,我孩子要披麻戴孝,你管不管?” 房平東一愣,繼而生氣,“陳靜這么說你?” 房平東平時雖然不管事,也不愿花心思在家庭上,但好友是好友,好友出事他也知道了,正準備哪天去看看安然和孩子,盡點心意呢,怎么陳靜就說人是寡婦了?還“尸骨無存”,這種話壓根不是口無遮攔,而是赤裸裸的不尊重人,哪怕是一個素不相識的普通人也不該這么說,更何況是自己的好友。 他自認為自己跟宋致遠的關系是很不錯的。 其實,自從上次小安提醒他讓他自己調查一下悠悠為啥不罵別人只罵陳靜,他當時就上心了,回來找京市的老熟人問了下,誰知那老熟人一聽說是查陳靜,當時臉色就有點微妙,欲言又止。 在他追問下,才知道原來自己現在的二婚小嬌妻其實以前跟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有過一段,難怪自結婚后陳靜一直吹枕頭發說平西的話,說他名聲對自己晉升不利,應該遠離他什么的。但他們兄弟倆的關系確實還不錯,這么多年不說如同同胞手足一樣,可至少也是能說幾句知心話的,他當時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追弟弟追不上,就將就著嫁給哥哥嗎?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哪個男人心里會沒疙瘩? 不僅對陳靜有意見,就是對平西,他也有點看法,他明明知道自己哥哥娶的妻子是什么人,卻一直不愿提點他兩句,要不是安然這個徹頭徹尾的外人“提點”,他至今還蒙在鼓里。 一看見平西,他就會想到自己的妻子曾經那么熱烈的追求過他,那一定是真的很喜歡吧?不然她怎么會拋下女同志的自尊心呢?這種失落,頓時消弭了婚姻的幸福感。 從回到房家的那一刻開始,房平東就知道自己無論是樣貌智力還是為人處世都不是平西的對手,任何好東西好機會老爺子都是優先考慮他,只有當平西不要的時候才能輪到平東……就連自己當作仙女一樣的妻子居然也是他看不上的。 心情挺微妙的,可他無處訴說。 這幾天心情實在是苦悶,再加上好友老宋又出事,他心里愈發覺著虧欠好友的妻女,“好,我一定會好好說她,小安你別生氣,回去好好養好身體,照顧好孩子,老宋他……” 話未說完,忽然就張口結舌,“老宋?” 從車上下來的男人不是宋致遠是誰? “你怎么……你不是……” 安然冷笑一聲,看吧,除了她和閨女還篤信他活著,其他人那是早把他當死人了?!霸趺?,宋致遠活著,你跟陳靜一樣失望?” “不是,你誤會了?!狈科綎|走下臺階,一把拍老友肩上,“沒事就好,我還以為……” 宋致遠顯然也是生氣他不約束妻子的行為,冷聲道:“你的妻子詛咒我妻子守寡這事,你需要讓她道歉?!?/br> 房平東拍著胸脯保證:“好,這是必須的,不僅道歉還要負荊請罪,你們進來坐著,稍等一會兒?!标愳o被安然那大耳瓜子扇得面子里子都沒了,早早地跑回家來裝死,她原本還想找房平東告一狀,待會兒上宋家給她討說法呢,沒想到安然那女魔頭一口氣殺到家里來,比她還快。 說著他就臉色難看地上樓去了,一會兒,樓上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和陳靜歇斯底里的吼叫,偶爾夾雜著房平東壓抑的無奈,看樣子他在好好講道理,可陳靜卻聽不進去,只一個勁的又摔又砸,罵的話也挺難聽,要不知道的話還以為這是哪個村的潑婦呢,別說涵養,簡直就是不堪入耳。 安然自認是潑婦,也罵不出那種話。 宋致遠神色尷尬,男人嘛,終究還是要給朋友留點最后的體面,“我們回去吧?!?/br> 安然其實也不是真想要什么說法,攛掇著房平東打陳靜或者罵陳靜一頓?房平東就不是那種人,她也不稀罕。 她來這一趟,就是想看看他的態度,如果他還是一個勁包庇陳靜的話,她以后就得讓宋致遠遠離他了。 一個是非不分,甚至是見色忘友,幫親不幫理的男人,鬼知道以后會搞出什么幺蛾子來,宋致遠別坑他手里。 但如果他還能明辨是非的話,安然也不會過多干涉兩個男人的交往,畢竟誰都有交友的權利,她相信宋致遠知道怎么保持原則和底線。 她能做的,就是讓陳靜付出點代價。 這不,上車開了一段,宋致遠才反應過來路線不對,不是回家,“你還要去哪兒?” “自然是去能給咱們做主的地方咯?!?/br> “哪里?” 宋致遠有點搞不清楚,但他知道妻子跟那個叫陳靜的不對付,那可是在京市都有名的大小姐,陳家在京市盤根錯節,聯姻的幾大家族都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說得悲觀一點,這世上還有什么地方什么人能給他們做主呢? 是啊,安然之所以避其鋒芒這么久,不就是忌憚陳家的背景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前面十年動亂都毫發無傷的大家族,自己一個小小的國營廠廠長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但俗話說千里之堤毀于蟻xue,俗話還說縣官不如現管呢,她現在就準備在陳家反應過來之前打個時間差,讓“現管”好好的管管陳靜。 宋致遠看著她從容淡定地走進書城市公安局的大門,有點糊涂:陳靜只是造謠他幾句,又沒犯法,找公安也沒用啊……莫非,是想找嚴厲安?可他不是在省廳嗎? 帶著一肚子疑問,他歷來知道小安同志是個有主見的女同志,沒讓他干啥他就乖乖跟著就是,多嘴她會不高興的。 安然進門,直接找到一個負責接待的警員問:“同志你好,如果我要舉報通敵叛國的間諜,該找哪個部門?” 警員一愣,看她穿著體面,說話邏輯也清楚,不像是開玩笑的,這時候對間諜的警惕那是相當高的,“你要舉報嗎?跟我來吧?!?/br> 說著,就帶他們到二樓的一間辦公室,安然抬頭看了一下門牌是公安局政治保衛處,這時候還沒成立國安局,間諜這么大的事兒公安局里隨便找個工作人員報警也能管,但安然不,她就是要找政治處。 以陳靜家的人脈,這事很有可能會悄無聲息被壓下去,頂多就是大家長嗔怪這個小公舉幾句就完事了,可安然找的是政治處。 此時的政保處處長,是一個小個子的中年男人,看著十分精干,眉宇之間還有點若有似無的熟悉感。 安然要進門,宋致遠把她拽到自己身后。 安然暗笑,傻子,這人我還真不怕,不用你那單薄的身體來保護,你管好你自個兒別給我拖后腿就行了。 “羅處長,您看這個女同志說要舉報間諜不知道找哪個部門,我就把他們帶上來了……” 中年人臉色沒動,“請坐,小王你找兩個人過來記錄一下?!?/br> 他先打量宋致遠兩口子,很明顯這倆人也是干部,其實這時候舉報間諜的也不少,但大都在基層老百姓中間,像這么高級別的人親自下場,還真是少見。 安然也不說話,一直等到負責記錄的人來到,攤開紙筆看著她,她才淡定地,口齒清晰地說:“我叫安然,時任書城市東風紡織廠廠長一職。今天,我向組織上實名舉報書城市東風紡織廠辦公室主任陳靜涉嫌通敵叛國,希望組織上能徹查一下,還咱們老百姓國泰民安?!?/br> 這條理之清楚,一來就自報家門,都不用訊問。 安然頓了頓,等他們記錄的速度跟上,才繼續說:“陳靜通過至少三次的書信往來,至少兩次的電話溝通,故意將國家機密泄露給m國佛羅里達州一白人男子,該男子名叫邁克爾約翰遜,年紀大約三十五六歲,棕色卷發,藍色眼睛,身高一米九二……” “等等,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安然回答:“不僅我清楚,我們辦公室所有人都清楚,因為陳靜曾當眾人面吹噓過她和這位國際友人的深厚情誼?!碑斦l都稀罕交外國朋友呢,陳靜可沒少炫耀過這位朋友的外貌體征,說這樣的外形完勝國男,簡直是萬里挑一。 對,美的東西大家都愛,安然也不例外,可安然覺著,已婚男女應該保持基本的對伴侶的尊重,心內正常欣賞是一回事,總拿出來跟自己伴侶對比,再來個踩一捧一……就是有毛病。 這事隨便找個辦公室的人來問問,十有八九能說得有鼻子有眼。 “這位女同志,你知道舉報間諜罪意味著什么嗎?對于惡意舉報、誣告、徇私報復的行為,我們會追究法律責任?!?/br> 安然說:“謝謝同志你的提醒,我知道后果,我有證據?!?/br> 對面四人全都瞪大了眼,業績來得這么輕松的嗎?這兩年老百姓都忙著搞經濟去了,他們業績確實大不如前。有時候為了一條線索蹲守幾個月也不一定能抓個現行,這不來則已,一來就條理清楚地把誰誰誰干了啥啥啥,接頭人是誰誰誰撂得一清二楚,還把證據也帶來了? 宋致遠本來因為長時間熬夜導致的頭昏腦漲忽然就清醒過來,幾雙眼睛齊刷刷看著這個淡定自若的女同志。 只見安然從隨身提著的小包里掏出幾張信簽紙來,“這是他們的通信?!?/br> 其實這并不是原件,原件屬于陳靜的私人物件,安然肯定不會去翻她抽屜,她雖然記仇,但基本的底線還是有的。 “這是她向我們炫耀自己和邁克爾約翰遜通信的信件手抄本,她親手謄抄的?!边€不是為了炫耀她懂外語,美其名曰抄下來方便大家學習英語,要是以前的安然可能沒興致多看一眼,但最近她陪著小野學英語,對凡是字母的東西都比較感興趣。 對這些放在報刊架上最顯眼位置的手抄信真是不看不行,這一看,哎喲,了不得。 陳靜的回信不知道咋回的,可邁克爾約翰遜的來信里,雖然談論哲學歷史的占大頭,但總是能見縫插針的會有幾個貌似不起眼的小問題,譬如問她父親和三個哥哥的工作,希望她有機會能引薦一下。聊地理人文的時候順帶詢問石蘭省前幾年是不是發現一個鈾礦坑,現在開采出來沒,產量如何,能不能供上國內的研究使用……問題很小,尤其是夾在一封長長的談論哲學和詩歌的英文信里,就像偶然心血來潮的拉家常。 還真是,很不起眼。 陳靜一直以為廠里沒幾個能看懂英文信件的,可安然和孔南風楊靖以及錢文韜都懂,只是不顯山不露水而已。 這一嘚瑟,不就忘形了嗎? 當然,安然要不是最近英語水平進步很大的話,是一定會錯漏掉這幾個問題的。 這位羅處長其實也不懂英文,但看安然逐字逐句解釋,越聽眉頭就皺得越緊,當然他也不可能偏聽偏信,還找來一個英語很好的同事一起看,看著看著眼睛一亮。 咂吧咂吧嘴,把兩只手的手指關節捏得卡擦響:“安同志,這些來信的原件你有嗎?” 安然搖頭:“那是他人私人物品,我沒有,但我沒猜錯的話,她還保留著吧?!?/br> 羅處長精干的眼睛轉了轉,叫來兩個人,附耳說了幾句就去了。 對著安然,眼神頗為耐人尋味:“你,為什么要舉報她?” 他粗糙的手指在“陳靜”名字上輕輕地敲著,眼里閃過狠勁,但只是一閃而過。 安然只當沒看見,面不改色地說:“維護國家安全,人人有責,我們家歷來有抓間諜的傳統?!?/br> 說實在的,雖然抓過不少間諜了,但主動舉報這還是第一次,以前都是直接逮到讓公安來拿人,驚險刺激的事都她和孩子干了。 這一次,她就坐享看戲,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想著,安然接過公安遞過來的筆錄,仔細的核對了兩遍,這才簽字表示記錄屬實,然后拿上小包,昂首闊步走出公安局,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宋致遠這一路上又累又困,小跟班似的跟了一路,覷著她的臉色,猶豫不決。 安然老神在在,“怎么,有話就說?!笨窗涯惚锏?。 宋致遠不忍心打擊她的美麗心情,但也不想讓她白高興一場,斟酌道:“小安同志,我覺得你不用抱太大希望,這事可能……”會被壓下去。 安然能想不到嗎?就是因為想到了,她才挑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來的?!澳阒勒L幪庨L是誰嗎?” 宋致遠聳聳肩,他不關心這些。 “姓羅,是咱們廠里羅書記的兒子,親的?!卑踩宦冻錾衩氐男θ?,“你就等著吧,狗咬狗的戲碼馬上就要來了?!?/br> 為啥呢?原來這羅書記跟兒子也是有仇的,基本不來往,所以廠里基本沒人知道他的兒子在公安局上班。安然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來開會的時候看見羅處長名字,再想起以前幫羅書記跑工齡認定的時候見過他檔案里“兒子”一欄寫的名字。 兩相一對上,當時就舉著奇怪,這父子倆見面居然從不打招呼,誰也不鳥誰。 后來,安然因為要防著羅書記再把自己的功勞“讓”給陳靜,想給自己多準備幾個籌碼,就特意了解了一點他的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當年羅書記跟著陳父出生入死的時候,他自己老婆帶著兒子一直在鄉下等著他凱旋歸來,可惜就跟很多打了勝戰就換老婆的人一樣,在掌聲和勝利中迷失了自己,受不住陳父游說。 他說咱們浴血奮戰過來的,以后太平日子想要再立新功是不可能了,想往上走只能找一門助力(靠山)。所以,在陳父介紹遠房侄女給他的時候接受了,不僅接受了,還火速回老家跟原配離婚,理由是夫妻文化認知不同,性格不合,沒有共同語言。 雖然,后來陳父的遠房侄女壓根看不上這個土里土氣核桃皮一樣的警衛員,談了半個月就崩了,他自己也幡然醒悟,回頭找原配認錯并復婚了,可兒子小羅卻恨上這個陳世美父親了。 往后的幾十年,哪怕他再怎么誠心認錯,任勞任怨地對待原配,在小羅心里這就不是個東西。直到前幾年老羅原配因為積勞成疾早早去世,兒子對他的怨恨達到了巔峰,父子倆徹底不說話了。 因為婚姻家庭不幸,羅書記總是板著張臉,說話也隨時別人欠他幾百萬似的,難怪安然一開始還把他誤認為是跟獨臂書記一樣的人,其實他是走過錯路的,跟獨臂書記沒法比。 雖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安然覺著有些錯就是改了也沒用,對于小羅來說,母親的早逝一方面是父親的嫌棄和拋棄,另一方面則是陳家害的,如果陳父不出那樣的餿主意,不介紹遠房侄女,母親就不會終日郁郁寡歡。 所以,要是有現成的陳家的把柄送上門,你說他是抓住呢還是抓住呢? 不咬下一塊rou來,那都不是羅書記的兒子。 而陳家一旦對小羅展開打擊報復,羅書記能袖手旁觀嗎?那可是他的獨子,他本就愧對原配,現在要是保不住兒子,他做鬼也沒辦法跟原配交代,你說到時候他是倒向陳家呢?還是自己的兒子? 果然,安然才剛到半路,就看見張衛東等在那兒,興高采烈地說:“公安來把陳靜所有的私人物品抱走了?!?/br>